第73章 都是戲！
  小孩叫霍奔，因為跑得快，爺爺奶奶為他取名奔，寓意也很好。他從小和爺爺奶奶生活，爺爺奶奶在老巷的一間老屋裡住。

  和世界上普通家庭一樣，只是除卻祖父母代替了父母的位置，他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直到上小學前，一群凶神惡煞的上門，說他父母出事了，讓他們把欠的錢還清。

  他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聽到最多的是父母在外欠了很大一筆錢。他們沒有多余的錢還，只能拖著，這些人從那天起來得越來越勤快，一家人每天擔驚受怕。

  有一天這些男人來催債，動手沒輕沒重，將本來身體不好的奶奶嚇死了，爺爺也隨後離去。出去玩耍回來的霍奔回到家裡，只剩下兩具冰冷蒼老的屍體。

  於是霍奔開始了他的流浪人生。

  沒有人願意收留他，為了不被餓死他什麽都做過，偷、搶，但總會被身體強壯的人狠狠教訓一頓，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他開始向別人賣慘，當乞丐，好一些會有人讓他幫忙乾活，換得一頓吃。

  但工作量每次都會將他累趴下。

  他的敵人除了饑餓，還有混混的威脅。有時只是戲弄，但更多是像昨晚的搶錢。

  因為他只是個小鬼，身後沒有任何人撐腰，死了都不會有人管的小鬼，從他身上刮點錢喝頓酒、吃頓飯，再好不過了。

  為了改變這種狀況，霍奔知道自己一定要抱好程亦然的大腿，他親眼看到她給送自己去醫院的服務員手裡的報酬。

  他並不會感恩將自己救下的程亦然，如果這個姐姐並不能幫助到他，那他會想盡辦法，像狼崽子一樣……

  從她身上最後撕下一塊肉來！
  霍奔狼吞虎咽吃了熱騰騰的飯菜，程亦然坐在一邊喝白開水。

  她知道這個小屁孩不是什麽好鳥，她可沒錯過被毆打時這個小鬼凶惡的目光，但她看中的就是這點。

  程亦然覺得這個孩子和自己很像，但他選了一條和自己完全不同的道路。她想知道他會怎麽走下去。

  霍奔吃飽，乖巧地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朝程亦然露出滿足的笑容，憨態可掬非常可愛，加上帶著傷的臉，又有些可憐。

  像搖尾乞食的狗。

  程亦然在心裡評價。

  但做得很自然，讓人舒適……或者說母愛泛濫。

  她能打個十分。

  霍奔看著皮笑肉不笑的女生，漸漸收斂了笑容，不安道：“對……對不起姐姐。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對，惹姐姐生氣了？”

  程亦然能接受這樣一個人，但不代表會慣著他，她也只是召呼來看著好玩而已。

  “給你個任務。”她無視霍奔的演技，“找一個叫陸秋的女生，叫她哥哥來找我。”

  霍奔馬上點頭，追問：“這個女生住在哪裡？我找到她哥哥後，讓他去哪和你見面？”

  “要做個合格的走狗。”程亦然笑眯眯，“這是考驗，祝你好運。”

  霍奔臉上僵硬了一瞬，馬上又堆起燦爛的笑：“嗯！姐姐放心！這難不倒我的！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他就起身朝外跑了出去，還依依不舍地跟程亦然揮了揮手：“姐姐再見！”

  好像遇到她是多麽讓人幸福的一件事。

  程亦然托腮看著他跑遠，露出毛骨悚然的笑。

  太新鮮了！太有趣了！怎麽可以這麽好玩？

  真特喵戲精。
-
  中南中，食堂。

  趙楠木然的將杓子往嘴裡塞，神遊天外。

  “趙楠！！”

  封箋喊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直接一聲大吼。

  趙楠手一哆嗦，舀起來的雞肉甩了出去，臉上一陣肉疼。

  “小老弟，你這麽大聲喊我名字，聽著就跟在念‘遭難’一樣，很晦氣，懂？”

  還有人自己說自己名字晦氣？封箋忍俊不禁，道：“你看我就不一樣了，我的名字不管怎麽念都很‘封建’！”

  趙楠扭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封箋無辜臉，從自己碗裡送了塊雞肉過去：“喏，滿意了吧？”

  “再來一塊。”

  封箋：“……得寸進尺。”

  “這塊是心意。”

  “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把心意都給你吧！”

  “臭弟弟你撩我？”

  “臭妹妹你注孤生得了！”

  趙楠扭頭看插話的周維清：“你怎麽陰魂不散！？”

  “打擾了。”周維清表示自己是打醬油的工具人。

  封箋敲著碗：“姐……不是，趙小楠你怎麽回事啊？考試考傻了？我們來對答案吧！”

  “有什麽好對的，這麽簡單。”趙楠一言不合就拍出學霸光環。

  封箋搖頭：“從昨天開始你就心不在焉的，我懷疑你根本考砸了。發生了什麽？”

  “要你管！”趙楠往旁邊一挪，遠離這個家夥。

  昨天她給程亦然打電話，沒打通又發了信息，內容是：

  如果你會得到一個朋友，這個朋友會在你任何需要的時候出現，你會願意試著改變自己嗎？
  這是她在垂死掙扎，如果程亦然給出否定的答案，她就……

  就教育她一頓吧。

  離她遠點這種事做不出來，總覺得自己很無情，明明她做過承諾。

  但她沒有得到回復。

  程亦然可能沒看手機，她還想著今天和她聊聊，但她直接失蹤！
  這是被無視了！

  趙楠搖擺不定，搖擺中同時遭受著內心的譴責。

  她正愁眉苦臉的時候，看到陸修陽的身影一閃而過。

  咦？感覺這家夥狀態也不太對，他發生了什麽嗎？

  還欠他一個人情，要不關心一下？
  “砰！”

  封箋突然拍桌子，把趙楠下了一跳。

  “趙小楠你盯著陸修陽看幹什麽？你不會談戀愛了吧？！”

  “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我跟你講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封箋聞言立馬調整自己粗魯的坐姿，恢復斯文害羞的模樣：“你不否認。”

  “我否認！我沒有！”趙楠瞪他一眼，“整天盯著我不放，我懷疑你是來尋找我把柄，企圖將我取而代之！”

  “居然這麽想我……”封箋受傷，“可是你明明很像思春啊，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

  趙楠：“閉嘴吧你，去跟你的小夥伴對答案。別亂操心！”

  封箋委委屈屈的溜了。

  “老弟，你看起來不行啊。”封箋同桌揶揄。

  “什麽不行？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聽起來很失禮。”

  “趙楠啊！還沒到手……”

  “你說什麽啊！”封箋一臉不可思議，“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你思想不純潔！”

  同桌嗤之以鼻：“還裝！跟我還裝！你居心不良在先好伐！”

  封箋揮手：“你走開！別亂說話！不是你想的那樣！”

  同桌直接無視他的話，自顧自道：“我覺得趙楠也太強了！真的強！很有做學霸的資本，對你完全免疫！”

  封箋：“……”

  不太爽了。

  “你再這樣，我就去老班那裡告發你慫恿三好學生早戀。”

  “啊哈？！行行行，我住口！口是心非的家夥！”同桌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神情。

  “話說，考完試就得分班了，我還是想在這個班。老班教的人是不差的。”

  “老班人不差，但學生……一班的可以說很混了吧？”

  “我說那種氣氛！”

  “還好，都一樣。”封箋無所謂，“高中就該多認識些有趣的人，我不介意去哪裡。”

  “呵呵！”

  “你呵呵什麽東西！”
-
  數學考試後，陸修陽盤腿坐在樹下，晃悠著手裡的飲料，目光落在遠處的音樂教室裡……

  程亦然和聞嘉魚身上。

  兩人相處得太平和，就像老朋友。原來程亦然不是壞掉，只是對自己殘忍嗎？
  陸修陽坐了很久，直到程亦然背著書包離開，聞嘉魚練完琴回宿舍。

  “打擾一下。”陸修陽起身叫住他。

  聞嘉魚不認識他，茫然的抓了一下頭，走過去應：“你在叫我？有什麽事嗎？”

  “你和程亦然，是那種關系嗎？”

  聞嘉魚皺眉，笑道：“你一上來就這樣問可不太禮貌，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佔去了我在亦然身邊的位置。”陸修陽固執道。

  聞嘉魚感到莫名其妙，有些不爽：“你不會要說我搶了你的東西，你要奪回來，然後向我宣戰吧？”

  陸修陽啞然，無奈地笑了笑將視線移開，態度軟下來：“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亦然和你相處得這麽好。”

  聞嘉魚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這個問題他也很茫然。

  要說喜歡聽彈琴吧，她的注意力又更多的放在自己身上。

  要是說自己長得好看吧，跟前這個人也不賴呀。

  他是誰？想和他的小表姐……處對象？！
  聞嘉魚立馬警惕起來，敷衍道：“這個誰知道，可能是我彈琴好聽？我有事要忙先走了。”

  陸修陽看著被自己嚇走的人，有些無語。

  他也沒想做什麽，就問幾個問題而已……雖然也與自己無關了。

  “陸修陽！”頭上有聲音傳來，“你怎麽還那身衣服，澡都沒洗嗎！動作利索點把你數學試卷給我啊！”

  陸修陽抬頭，是葉曉雪趴在三樓窗戶喊，旁邊還有人起哄。

  “修陽怎麽還沒洗白白呀～！”

  “這個是老婆還是老媽？”

  “這個不是重點！”葉曉雪懟她們。

  “好吧我知道我重點是什麽，數學試卷！”

  “你真是太嫩了，這叫欲蓋彌彰知道嗎！”

  “彰你個頭！”

  底下的陸修陽有些窘迫，快速逃離了現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