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連本帶利收回來

  凰後不懂楚若惜的俏皮話，但是她懂女兒對金烏族的不屑和厭惡。

  “放心吧，金成子對你的冒犯，總有一天會連本帶利全部都換回來的，我不會讓任何一個欺負或是試圖欺負我女兒的人有好下場！”

  女人微笑地承諾著，笑容好像春風一樣。

  但是楚若惜的表情卻有些古怪，道：“母親，你對九界主究竟有多少了解？”

  凰後一愣：“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楚若惜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間心裡感覺……說不出來的感覺，忍不住就想問這個問題……母親活了那麽多世，應該對九界主別有一些看法吧？”

  凰後聞言，歎了口氣，道：“我對他並沒有任何了解。”

  “真的嗎？”

  楚若惜炯炯地看著凰後。

  凰後道：“我很想違心的告訴你剛才的話都是真的，但是理智告訴我——是的，我對他……確切的說是整個九界對他的看法都是兩極分化的。受過他恩惠的人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被他的無情傷過的人認為他的存在都是錯……但更多的人因為從沒有機會接觸到他，對他的評價自然是敬而遠之……”

  “那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楚若惜再次發問。

  凰後道：“所有的強者都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一面，他自然也不例外。”

  “也就是說，他不管做出什麽事情都是正常的？”

  凰後點頭，道：“我和他幾乎沒有接觸，但是短暫的幾次接觸都給我一種……一種好像被深淵凝視的感覺……這種感覺比和你的男人見面的時候更加強烈，我必須非常堅定地守住自己的心才不會被深淵裡面的妖魔吸走我的靈魂……太可怕了，可怕得我都不想回憶和他的任何一次接觸……”

  “對不起，我讓你想起過去的不開心了。”

  楚若惜深表歉意。

  凰後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總是要回憶和面對的，不是嗎？”

  楚若惜低下頭：“但這些畢竟都不是開心的事情……”

  凰後道：“過去和未來……經過罪域的事情以後，你應該也已經發現對實力到了某個層面的人而言，過去和未來並不是過去和未來，所有的時間都是並列躺在面前的……”

  楚若惜點頭，道：“是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任千繪的事情確實讓我開始懷疑……時間究竟是什麽？過去和未來到底是……”

  “你的鳳凰血脈已經完美復活，你對於過去和未來的疑問也會隨之越來越多，”凰後拍著女兒的肩膀道，“但是如果有一個人同時活在過去和未來，能夠在孩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看到自己孩子未來將要經歷的一切……我想你一定也會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

  “母親你……”

  “九界主前幾天找了我一次，”凰後略帶虛弱地說道，“可惜我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孔，他的力量太強大，我需要竭盡全力才能不被他的力量融化……在這個短暫的接觸中，他對我說了很多我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也告訴我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那時的我和現在的你一樣，都懷疑他是不是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是他卻告訴我——”

  “告訴你什麽？！”

  楚若惜的心也是揪緊的。

  “他說，人的一生就像一本書，未來和過去是書本不同的卷頁，你可以隨時跳看未來知道將會發生的事情，甚至你能直接看到結局。但是書頁上的內容不會因為你已經知道結局就有改變，同樣道理……知道自己最在乎的人的未來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明知道毀滅卻不能改變……”

  “他有預知能力？還是說——”

  “別問了，”凰後溫柔地說道，“你只需要記住一點，不管什麽時候，他都不會害你……”

  “但是……我……我……”

  楚若惜的表情有些苦悶。

  凰後道：“九界主對你是比對全世界任何人都更好的，不要擔心，未來會發生什麽、怎樣避免不好的未來，他應該都已經想過了……”

  “但是……”

  不知為何，看著凰後的眼睛，楚若惜緊繃的心突然不再噗噗亂跳。

  她的眼睛也越來越沉，最終安然垂下。

  ……

  又是一片霧蒙蒙的世界。

  楚若惜因為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再次看到灰霧迷蒙的時候，心裡甚至還泛起了淡淡的懷念。

  “感覺好像……還挺不錯的……”

  喃喃說著，楚若惜用力揮了揮手，眼前的濃霧因此散開少許，露出一眼望不到頭的琉璃血樹森林！
  “果然又是……”

  楚若惜扶了下額頭，伸出手，果然再次發現自己的手又變成了小孩的手，手掌肥肥胖胖，不握成拳頭的時候會有五個小小的肉窩。

  “為什麽每次都會……算了算了，還是先把這個夢境走完吧！”

  楚若惜知道，因為鳳凰血統的影像，她的夢境時常會連接過去和未來，讓她看到一些似乎是夢境其實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尤其是——

  灰霧迷蒙的時候！
  她提起裙子，發現自己赤著腳，地面雖然冰冷如水晶，踩在上面卻好像踩著泥土一樣溫軟潮濕。

  循著本能，她走進琉璃血樹林子，到處都是迷幻冰冷的鈴鐺聲音，到處都是讓人心醉神怡的響起，整個世界都沉積在潮濕溫潤的味道裡，舒服得讓楚若惜明明看不到除了琉璃樹以外任何物品，卻還是忍不住地微笑：“好舒服的感覺……”

  然而，隨著聲音響起，世界卻開始改變。

  迷霧好像潮水一樣散去，琉璃血樹開始變得清晰，地面也清楚地進入視線。

  楚若惜難以置信地看著腳下：潮濕冰冷卻溫潤的泥土居然全部都是屍體，層層疊疊的屍體，望不到頭也不知道堆了多深的屍體，它們的身體大多已經扭曲，看不出原本的種屬，但五顏六色的血卻正源源不斷地從這些屍體裡面流出，流入透明的琉璃血樹裡面，變成美麗的鈴鐺串，隨著不知何處而來的風輕輕搖晃！

  叮咚！叮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