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0章 沒有那麽偉大
  勝過隕石萬倍的沉重一次次的打在人心最脆弱的位置，人們猛然間發現他們所有的相信都是謊言！

  九界主根本不在乎這個世界會走到哪個方向！甚至是個殘暴的統治者！
  一直以為是敵人的魔族，才是這個世界上和他們最親最近的存在！

  還有羽落王朝……這個萬年前就已經被埋葬的血腥王朝居然至今還在操縱著整個世界，而他們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無邊無盡的恐慌籠罩著與會者們，他們第一次知道世界的真相，第一次感覺到徹底的無助！
  “我們該怎麽辦！我們能怎麽辦！”

  惶恐的情緒正在蔓延，幾乎所有人都本能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楚若惜看時機已經成熟，對凰後道：“我們出手吧！”

  凰後於是和楚若惜各自上前一步，道：“現在我宣布，我們將和魔界結盟！一切合作鏟除羽落王朝的殘留勢力！在這個最高目標達成以前，兩界之間不能爆發任何戰爭和衝突！有違令者，一律軍法處置！”

  “這個……”

  公告發出，大家也都意識到被忽悠了，但是楚若惜的決定也沒錯，既然人類和魔族是同一個樹上結出的不同果實，那九界和魔界的戰爭就是內部戰爭，反倒是羽落王朝這個始作俑者不能放過！
  畢竟，他們至今還陰魂不散，還在操縱著世界！

  如果放任不管，誰知道他們接下來又會做出什麽事情！會怎麽危害人類的利益！
  少許沉默後，大家一致通過了楚若惜的提議。

  看著明顯有所求的眼神，楚若惜的心情很沉重：如果她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這群人必定會毫不留情的拋棄她，選擇新的領導者！
  但是她還是必須這麽做，這是她眼下唯一能夠做的！

  ……

  晚上，楚若惜在和炎王、凰後等人稍作商討以後，離開了房間。

  靜寂的院子裡，樹影落在地上，好像倒映在水中一般的清澈美麗。

  她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棵銀葉樹長滿了葉子，但是她記得銀葉樹不是這個時節盛放。

  本能中，她走向銀葉樹，並對樹下背對著自己的白色人影道：“你又想幹什麽！”

  “什麽都不想！”

  溫柔的聲音響起，楚若惜直覺後背一陣寒冷掠過，隨後整個人都被九界主的力量籠罩在結界裡面了。

  這是個小型結界，以兩人為半徑，不過一點五米的圓弧。

  結界內，銀葉樹輕輕搖動，碎裂的銀色落在地上，如夢境一般，卻帶著讓人恐懼的疏冷。

  “你到底想做什麽！”

  楚若惜後退了半步，結界很柔軟，但也是也很難打破。

  楚若惜不喜歡活在九界主的壓迫下，她假裝撐起身體，一隻手按在結界之上，竭盡所能的用力！

  九界主怎麽看不出她的小花樣，但他不在乎。

  絕美的臉上浮動著無法解讀的慈悲表情：“為什麽你總是喜歡拒絕我？”

  楚若惜深吸一口氣：“因為不喜歡！真的不喜歡！”

  九界主的笑容卻更見溫柔了。

  男人一隻手落在楚若惜的肩膀上，溫冷的手指讓楚若惜感覺全身都快被這手指的暖意浸透了。

  “因為你始終覺得你的不幸都源於我，對嗎？”

  喃喃的話語，讓楚若惜的身體更加寒冷。

  “難道不是嗎！難道你真的在乎過我嗎！”

  楚若惜強忍著寒意，抬起頭，看著九界主：“你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這個世界！如果我不是黑暗鳳凰，你或許早就讓我……不對，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將要出生的是黑暗鳳凰，所以你才允許我出生……鳳凰的時間和普通生物是不一樣的，完全體的鳳凰是可以讓過去和現在以及未來在同一個維度……”

  “你猜中了真相，”九界主柔柔的說道，“但是你也只是猜中了真相。”

  過分的接近讓楚若惜的心頭卷動寒意，她想推開九界主，但在這好像海水一樣的冰藍面前居然手指無力：“……你到底想說什麽！放開我……不然的話……”

  “你已經開始覺醒，開始意識到過去和現在以及未來對鳳凰來說都是一個維度的事情……”

  溫暖的話語順著呼吸一起流入體內，楚若惜的心也跟著激烈顫抖起來。

  “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或許現在的你是過去的你已經決定好的……過去的你是完全體的你，過去的你知道未來的你將會以楚若惜的名字來到這個世界，於是提前給你準備好了一切……”

  “不要用你的毒液汙染我……”

  楚若惜驚恐萬分，九界主口中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感覺到不真實和恐懼！

  那是面對真相時才會意識到的發自骨髓的恐懼！

  “是不是毒液汙染，你心裡很清楚……”

  又是溫柔的喃喃，卻是比過去更加讓人不能抵抗的喃語。

  楚若惜很害怕，她怕自己真會因為九界主的這些支離破碎放棄對世界真相的探索。

  好在她畢竟是堅強的，就算被無數的毒液灌入，也還能堅持自己！

  冷不防的一個膝蓋踢中九界主的腿，楚若惜以近乎毒蛇的怨恨說道：“……世界是不是被羽落王朝操縱著，你也很清楚！不要再對我說什麽甜言蜜語了！再甜蜜的話也不能掩蓋我們的人生正在**縱和……被第三方左右！天命……天道……我們努力修煉，目的是為了成為天、取代天！而不是……而不是活在第三方的左右中！你……你也不該繼續助紂為虐了！”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助紂為虐啊！”

  略帶無辜的聲音讓楚若惜忍不住有了少許的犯罪感，但是這種犯罪的擔心也是轉瞬即逝，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必須狠下心！
  “……是不是助紂為虐，你心裡比我更清楚！你的六道輪回……還有忘情天書……以及整個世界的武魂……我……九界主，請你不要再辜負對你懷抱信仰的我們了！我在裡世界的時候已經親身體驗到信仰之力的神奇和偉大，我們……我們把最純粹的信仰給了你！為什麽你……”

  “……我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偉大……”

  苦澀中，結界消失，銀葉樹消散，九界主也化為月光螢火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