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被炮灰的皇后16
  太子完成任務順利歸朝，陪同太子一起前去江南的朝臣回來於朝堂之上將太子的表現一一稟報於皇帝。堂上眾位朝臣對太子稱讚有嘉，解決了一件重要事情安撫了民心，就連皇帝也是罕見的喜悅。

  太子的慶功宴被定於回朝後第二晚的月天樓，后宮二等嬪妃以上全部出席，眾臣攜帶家眷赴宴。

  懷著心裡的目的，涵妃在第二晚太子的慶功宴上，撇去皇帝對自己忽冷忽熱的態度，她一直悄悄觀察著太子白昭的動作。

  僅僅別離二十多日，白昭卻似乎成熟了很多，言談舉止之間盡顯皇子大氣風范。

  蘇涵悄悄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那張英俊年輕又充滿活力的俊臉，吸引著周圍跟隨自己父母赴宴的年輕女子的視線，她們皆臉帶羞意，或含蓄內斂、或明目張膽的望著他。

  現在的白昭像極了當年她深愛的皇帝。當年她被太后那個老東西害死時，皇帝也就是太子現在這個年紀。而等到她****夜夜徘徊在地獄邊緣終於等到機會復活後，皇帝已經在歲月的流逝中慢慢老去。

  看著那張似曾熟悉的俊臉，感受著那意氣風發的年輕活力，看著所有大臣對他心生敬意的恭維……有那麽一秒，蘇涵竟然有些後悔自己選擇了已經老去的皇帝，覺得心中微微泛酸。

  看著太子喝了一些酒以後在中途起身出去，一直觀察著的蘇涵也起身悄悄地跟了出去。

  熱鬧的晚宴上沒有人察覺到涵妃的動作，只有蘇薇在涵妃起身的那一秒，嘴角微勾，不動聲色的露出了一個笑意。

  涵妃下了月天樓走了幾步，終於看見湖中央亭子裡吹風醒酒的太子白昭。

  她猶豫了一下，抬步朝太子走去。

  聽到身後腳步聲的太子回了頭，卻在看見涵妃的那一秒愣了愣，反應了幾秒，他掩掉眼底複雜的神色，朝涵妃行禮：“見過涵妃娘娘。”

  “你怎麽在這裡吹風？是喝多了嗎？”忽視掉太子對她如長輩般的行禮，涵妃直接用以前顧淼淼與太子說話時的語氣問。

  “月廳中人太多，又喝了幾杯酒，所以出來透透氣。”

  即使心中對眼前涵妃的真實身份充滿疑惑，太子還是無法在她面前自稱“兒臣”，所以只能含糊其辭的隱了自稱。

  “感覺醉了嗎？”涵妃眼含擔憂的望著太子，甚至於走上前一步想要探探他的額頭，“你平日裡不勝酒力，即使今晚心裡高興，也盡量少喝一些。”

  “娘娘請自重。”太子退後一步避開涵妃探過來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

  “……”涵妃沉默。

  太子半晌不曾聽見她開口，抬頭看她一眼，卻發現眼前之人眸中竟含著淚水。

  “我是被逼的。”涵妃看著太子低低開口，淚水滑落眼眶，濕了臉頰。

  “什麽？”太子蹙眉，沒聽清楚。

  “我說我是被逼的。”涵妃流著淚看著太子說道，“是皇上看上了我，然後強迫了我侍寢，我第一次拚死反抗，卻還是不起作用。後來一而再再而三，我開始害怕如果我不服從的話他會對你不利，所以我才不得不伺候他的！但其實我根本就是被逼的！”

  “……”太子蹙眉看著眼前的人，眸中神色湧動，卻沒有出聲。

  “我不想背叛你，但是我更害怕皇上會因為我而傷害你。”涵妃注視著太子，委屈的雙眼中淚水接連湧出，“我也不敢告訴母后，怕她會為此傷心。”

  “你應該懂的，我自小就被母后接進宮裡撫養成人，是母后給了我一切，而我與你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你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出事。”

  “……”

  太子沉默的站在原地聽著涵妃流著淚說了很久很久，她說得太過動情，表現得太過真實，真實到他差點就想相信她說的一切都是實話。

  然而看著那雙曾經最熟悉的眼睛裡的眼神與臉上的表情，還有她的一舉一動，太子卻在心底慢慢相信眼前的涵妃確實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曾經的顧淼淼在跟他和皇后說話時，從來都不會有這麽多的借口，也不會跟他虛以為蛇。

  想起那日前往江南前得知的真相，太子難過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雙眼清明，含著鄭重之色，就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

  “淼淼，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們在梅竹峰山頂的那一日說過什麽嗎？”沉默半晌，太子突然打斷一直流著淚解釋的涵妃。

  “梅竹峰？”涵妃看似在回憶，心底卻暗叫糟糕，她沒有顧淼淼的記憶，也根本不知道什麽梅竹峰。

  太子靜靜觀察著涵妃的神情，見她蹙著眉似乎在努力回憶，他出聲提醒她：“當日你曾說，

  昭世猶安卑，
  淼淼萬餘裡。

  與君嘗此志，
  子本頻蕃息。

  偕得此陽春，
  老歸江上村。

  此話，你還記得嗎？

  你念出這首詩的時候，我曾經還取笑了你不通文墨，後來，你又讓我仔細品味這首詩，我才明白你的心意。如今，你……”

  前世的蘇涵跟隨在皇帝身邊識得很多字，她也能理解這些話的意思。這些話根本不是一首詩，而是由幾首詩單獨提煉句子。它們特意被太子念出來，必有他的深意。於是她點點頭：“對，我記得，這是一首藏頭詩，我曾經拿它來比喻我們之間的感情，昭淼與子偕老。昭代表你，淼代表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面上，太子表情依舊，而內心，卻因為涵妃的這句話翻江倒海。

  他之所以內心產生巨大的震動，是因為他跟顧淼淼去的根本就不是梅竹峰！當日兩人定情之時，說的也不是這句話！
  太子看著眼前熟悉的容貌，卻不得不相信原來自己的母后蘇皇后說的是事實。現在的顧淼淼真的不是顧淼淼，而她真的有可能是一個二十年前就死去的叫蘇涵的女人！
  顧淼淼落水以後就已死去，而她趁機附身，佔據了顧淼淼的身體，並且欺騙了他和整整一年多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