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搬聖旨
墨言此時頎長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單,只是他此時站在那晨曦的光暈裡,卻沒有回頭,沒有任何的轉身的動作,就像他很多的事情已經習慣了一般,沉默了許久之後,最後隻說了一句話,道,“告訴王飛,繼續尋找,一直找到那個女孩為止。”
說罷,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繼續向前走去,望著那個背影,莫桑撓了撓自己的頭皮,忽而又記起來一件事情,道,“少爺,炎帝帶人捎了幾次信了,都是來找你的,可是每次都撲了空。”
墨言瞬間的頓住,這麽長的一段日子沒有見到他了,是該見見他了。
皇宮,禦書房。
炎帝和墨言對坐著,此時沒有外人,沒有君臣之別,除去各自的職位,他們只是朋友,許久未有見面的朋友。
炎帝只是簡簡單單的穿了一件黃色的袍子,但是遮不住他的絕代風華。
炎帝的風華並不在於他的長相,而在於他舉手投足間顯露出的灑脫和自然。那種渾然天成高貴的氣質,猶如血液一樣遊走於全身,故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傾倒,是以絕世傾城,旁人難以效仿。
兩人談了很久,似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當然有真的也有善意的謊言。以此讓對方放心。
謊言是人類社會生存的基礎。
自古以來皆如此,千百年來從來沒有變過。沒有謊言就沒有人類社會存在,活在世上,接受的謊言比真話更多。
當然謊言有惡意也有善意。人懂事後所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假話來偽裝自己。謊言傷害到你,就打回去。沒傷害到你,就當沒看到。
但怎樣才不會受傷害呢?你可以先假設所有人都說假話,這樣偶爾聽到幾個真話就會很開心了。
若是對方真的用謊言敷衍了你,你一定要感謝。
比如此時的墨言。
炎帝道,“不知道禦弟最近一段時間過得可好?可有什麽麻煩的事情?”
墨言緩緩地搖頭,繼而微笑著看著炎帝,但是炎帝分明感覺他一臉的倦意,但依然用微笑對他。
炎帝沉默了許久又道,“你可以在榻上休息一會?”
墨言趕忙抬起頭來,道,“炎帝,君臣有別,臣還好。”
炎帝聽著他低沉而堅決的口氣,緩緩地道,“愛卿,你就是我的左右手,和我永遠不要見外。”
墨言默然,眼睛微微有些發紅,下一步不知道怎麽給炎帝說下去才好。
炎帝在站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顯然有些心煩意亂。他此時的狀態分明就是心裡有事而不願意說出來,更何況善於察言觀色的墨言。
墨言緩緩地站了起來,道,“炎帝,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炎帝緩緩笑了笑,道,“知我者禦弟也。金國的使者來了一段時間了,就是不肯離去,意要我代表炎國的畫像,這件事情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可是沒有禦弟參與,我心中始終不妥。”
墨言微微一笑。
炎帝微微轉過身子,看著墨言,緩緩地道,“禦弟答應了?你可知道這不是在他們畫員的計劃之中的?有可能給你惹是非?”
墨言抬起自己的一雙細長的雙眸,看著炎帝道,“這根本就不叫事情,我在畫院做的哪件事情不帶來是非呢?只要不牽扯到炎帝即好。”
炎帝的手重重地拍在墨言的肩上,語氣沉重而低緩道,“真是我的好禦弟啊!”
兩人又在禦書房裡閑談了一會。很多的事情炎帝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聰慧而又善於觀察世事的墨言怎麽會不懂的皇上的心思呢。朝中那幾位大臣似是牆頭草一般,全部的歪倒在了李太妃一邊。
能夠真正站在炎帝一邊的寥寥無幾,如同墨言這般忠心他的人,炎帝深知少之又少,但是很多的話語他還不能太直說。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墨言緩緩地低身行禮道,“小的暫且告辭了。”
炎帝只是笑了笑,緩緩點頭,道,“又可以見到禦弟的畫了,真是說不出的心中舒暢。”
墨言從炎帝的禦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信步走到殿外的欄杆處,憑欄遠眺,只見整個的皇宮完全的籠罩在暮色之中,黑雲沉沉,不見一絲的光亮。
晚風吹來,嗚嗚作響,吹的他的臉有些生疼。
他默默地佇立著,只是腦海中,淡淡又浮現出了剛才和炎帝的談話的內容。
畫院的人早就召開了一次會議,但是這次會議正好是在墨言和慕容詩失蹤期間的,他們有足夠的理由踢他出局,本來也就是他們的眼中釘。
只有這次的畫弄好,方可贏回一個局面。
可是,目前詩兒呢?
墨言的眉頭再次的皺了一下,只有詩兒過來幫他,兩個人方可在短暫的時間內畫出代表炎國而又符合金國的畫出來。
可是這個小子至今在夢中,就是不願醒來。這一沉思不知道待了多久,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周圍已經完全的黑將下來了。墨言歎了口氣,緩緩順著台階向下走去了。
自墨言和墨語失蹤以後,炎國便迎來了金國的使者。炎帝本來還為墨言的不知所蹤擔心,但是挑剔的金國使者的折騰使得炎帝暫且的忘卻了這件事情。
在金國的使者住了一段日子以後。有一次,炎帝和金國使者在落座的以後,炎帝忽而開口道,“不知道愛卿作為金國的使者可願意從大炎帶走何物呢?”
金國的使者六十多歲的樣子,看樣子歷經風風雨雨,也見慣了很多的場合,此時態度不卑不亢,緩緩道,“炎國有的,我們金國也不缺。此次路途遙遠,也不便攜帶什麽貴重物品,只是耳聞炎帝以愛才著稱,尤其是炎國的畫都是帶有獨特的特色的。臣想.。。”
炎帝年輕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微微道,“愛卿要此畫有何難?此次朕送出最好的代表我們金炎兩國友情的畫給愛卿,以便贈給金國的國君便是了。”
金國使者當即跪倒在地,道,“謝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