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酒瘋
這周墨語回到家,家裡像擺地攤一樣,衣物正亂七八糟的攤著。
墨語走進屋子的時候,酒酒手裡叼著煙卷、正煩躁地來回踱著步,她臉色緋紅、神情激動,不是喜事的渲染,而像是受了什麽事刺激的表情。看見墨語進來,立刻走向前來,沒等墨語開口,就搶先說話了。
“親愛的,我正在等你,”她說,“咱們在沙發上坐一會吧。這種日子我再也過不下去了——我要結束這件事。”
她的臉色過分的紅,她的情緒過分地激動,她的聲音聽上去過分地堅定,墨語似乎從來沒有聽酒酒這麽說過話,隻得緩和一下氣氛說道:
“酒酒姐,你慢慢地說,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清楚了。”
這時她手裡正拿著那個小相冊——這就是她那小鐵箱子裡的寶貝,她每逢脾氣不好,或者是一個人的時候,她總要拿著那個害人的相冊出神。墨語輕輕但快速地把它從她手裡拽下來,反放在一張桌子她看不見的地方。她對她的回憶是不感興趣的,她以前不許她看,墨語感覺此時也不會趁人之危。
“酒酒姐,冷靜地說,到底怎麽了?”墨語叫著,“請你告訴我?”
她搖了搖頭,“沒用的,其實他待我非常好,嬌兒,說出來也難為情,我受傷了。我現在對我自己毫無辦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為了我自己好,其實現在我必須離開他。”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鼓起勇氣,說分手是嗎?”墨語問著。
“不是的,”她不假思索地說,“不可能,我不可能說分手,我這麽多年的青春。”
她把雙臂無力地耷拉下去,頭輕輕地靠在墨語的肩上。對面沙發的一堆衣服上正放著她的幾套游泳衣,這是她在這個城市最喜愛的一項運動,她曾自信能做的很好。墨語轉過頭看了一下她,她的頭靠在墨語的肩上,眼睛卻在直勾勾地盯著那幾套游泳衣。
“我絕不可以解除我的婚約,”她接下去說,“不管怎麽樣,我已經是痛苦的了,就讓這痛苦繼續進行下去吧。我現在唯一感到不明白的是,墨語,他背棄了當初的誓言,忘記了我們共同發的誓!這一點使我更加痛苦。男人怎麽都可以這樣?”
“那你,你打算怎麽做呢?”墨語問。
“把我真實的感覺告訴他,”她回答,“如果她執意,我也沒有辦法了。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又把事情告訴我了,我還能對他怎麽樣呢?我原來以為——,其實現在看來是癡心妄想。”
說到這裡,她停下了,轉過臉來對著墨語說,“我原來以為我們會一直好下去,其實是我配不上他,這才是真的。”
“酒酒,你總不會對他這麽坦白,這麽貶低了你自己的身份吧?”
“親愛的,”她悄悄地說,“你太愛我了,如果你處於我的地位,你也會像我這樣嗎?”
她說完這些話,等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墨語,墨語嚇得慢慢推開了她。墨語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對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威脅,其實說莫名其妙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意識到自己對她懷有一種不應有的輕視。疑心她剛才所說的互換角色的問題只是酒酒心頭一種猛然的衝動,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是真的。
恰巧這就是墨語心中一直在忐忑不安的問題,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墨語,墨語此時有一種類似慌亂的感覺,但是她不敢往下想,她緊盯著酒酒那張精美的臉:蒼白、安靜、仿佛一切都已置之身外。
墨語可以從她那發愣的眼神裡看出她天真純淨的靈魂。於是,那些可憐的世俗的同情以及顧慮與反對的理由,雖然已到了墨語的嘴邊,墨語又強迫自己咽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