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軒轅冷氣得腸子都要了結，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配與不配，由本王我說了算。何況，她的身後事，還是由本王直令處理，我就是她的主子。”

  軒轅冷看著遠方，神情很複雜，卻又不知不覺的與李樂兒抬扛。

  “身後事？”李樂兒一愣，心一抽，不太確定的問著，“她死了嗎？”

  李樂兒臉上結了一層霜，直視著軒轅冷，臉色白的快要成透明狀了。她知道出事了，可她沒有想過，事情會變得這麽嚴重。為什麽？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為什麽？
  “她死了。”軒轅冷盯著她蒼白的臉，肯定的說道。本不想這麽快讓她知道的，可她卻是那樣的聰明，很快便發現了異端。

  看她傻傻的對著空氣笑，看她傻傻的對自己說，她看到雲兒了。他本想喝斥她，別妄想怪力亂神。卻發現自己很不舍，隻好依著她的腳步，配合著她。

  從這一事，他發現，她比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幸好自己不是一般的人，不怕她的鬼神這說。不過她套話的方式，真的很另類。

  “為什麽？”李樂兒隻覺自己好冷，心就像被凍住了一樣，虛弱的身子再也無力支撐自己，靠著門邊，緩緩滑落。蹲坐在地上，雙手緊抱著雙腿，臉埋進自己的懷裡，將自己與這個世界隔絕起來。

  為什麽？
  這句話，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以前，有父母親疼愛，就算被男友傷得遍體磷傷，至少還有個東方宇。她擁有的不多，能失去的更是少之又少。可是，一場車禍，她什麽都失去了。

  而現在，她什麽都沒有，只有雲兒的關心。這是她唯一僅有的，也是她唯一可以失去卻不想失去的。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上天要這麽捉弄她，讓她失去了這唯一所擁有的。為什麽？
  “她傷的太重，醫治不及時，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軒轅冷見她如此傷心，心頭泛起一絲心疼，一不注意，話就說重了。

  “為什麽？”李樂兒一聽，氣得全身發抖，手指著軒轅冷，“為什麽你可以這麽冷血？她是人，是一條生命，為什麽你可以視而不見？為什麽？”

  “戰場上死的人太多了，本王沒那個心情哀傷。”軒轅冷接受她的指責，而她眼裡的絕望，刺痛了他的心。他是高傲的，不容許透露一絲情緒。

  “是，你說的太對了，我怎麽可以要求你有一點內疚呢？”李樂兒放下了手，苦笑幾聲，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戰場上死的人太多了，如果每死一個，他都傷心一回，那他的心早已千瘡百孔。他會這麽冷血，她不怪他。可是，“雲兒不是士兵，她不需要上戰殺敵，她不需要面臨隨時死亡，她的死，是你造成的。”

  “那又怎麽樣？她不過是一個奴才，主子要殺一個奴才，不需要任何理由。”軒轅冷衣袖一甩，轉身背對著李樂兒。他不能確定，面對她假裝的堅強，想流，而流不出的淚水，他還能視若無睹。

  “可是……”李樂兒搖著頭，不相信事情真的是這樣，她總覺哪裡不對勁，“可是，你跟我說過，她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

  “可她就是死了，我保證的只是那一刻不會死。”軒轅冷冷聲道。他背對著李樂兒，永遠也不會發現，李樂兒眼裡的絕望，是如此的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女人，此刻是多麽的恨他。

  “怪我，哈哈……！都怪我，怪……我。”李樂兒哭笑不得，又感傷心欲絕，扶著門邊，緩緩起身，在淚掉下來之前，衝進房裡。

  不錯，這都怪她，都怪她啊！如果她能夠早一點為雲兒請大夫，或者動手的人是她自己，那雲兒根本就不會有事，對，不會有的。這都怪她，都怪她。

  軒轅冷轉過身，看著她衝進房裡，迅速的將房門關上，然後耳朵裡傳來，她細細的哭聲。

  她的哭聲，猶如一把利尖，直指他心房。腳不聽使喚的上前幾步，卻又硬生生的被拉了回來。她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她只是需要時間平緩心中的不適，等到一定的時間，她就會好了的。他這樣想著，等著她傷好的那一天。

  只是，為何心裡總是那樣的不安？為何總覺得，他將要失去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壓下心中的不安，揮一揮衣袖，毅然離去。

  壓抑的哭了好一會兒，感覺頭暈暈的，心也累了，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陣寒風越過窗戶，吹進屋子，落在單薄的小女人身上，身子不由自然的顫抖幾下，寒風將她從睡夢中拉了回來。

  看著這空曠的房間，突然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渺小，是那樣的一無是處。踉蹌著起了身，決定要去雲兒之前住的房間看看。

  夜深，萬籟俱靜！皎潔的月光靜靜的灑落凡間，輕柔的包圍著大地，仿佛慈愛的母親，用它的方式，憐憫著世間萬物。

  夜風，總是帶著一絲遲遲不原退去的涼意，亦如她此時的心，寒風冷冷。李樂兒不由的拉緊了身上披著的單衣，拖著沉重的身子，踩著小碎步，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寒風佛過，一次又一次的冷著她的心，而意識卻是越來越明朗。

  此時的她，身心皆已不堪重負，走幾步，便心跳加速，只能靠著柱子休息一會兒，然後繼續前行。夜已深，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想，這也好。

  抬頭注視著高掛天空的月亮，婉如冰清高貴的女神，眼神漸漸迷離起來，一股強烈的思親之情突然襲來，鼻頭一酸，突然好想好想家，爸爸、媽媽、湘綺、藍穎，好想，好想你們！
  突然一陣異樣的喘息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女子細細的嬌吟聲，似痛苦又似歡愉，合著男子低低的喘息，想必是一幅美輪美奐的活色春宮圖。

  李樂兒不禁驟眉，不想理會，轉身就要走，可他們的交談卻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