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雲兒氣得小臉煞白，她雖是個丫頭，可是作為小姐的貼身婢女，她可也從沒受過這種氣。在太師府，下人誰不忌她三分？如果是罵她，她也忍了，可是，她罵的是她們家小姐，絕不能原諒。

  “你什麽你？這裡是王爺府，不是你們太師府，在這裡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卑賤的女婢來對主子指手畫腳？哼！”鳳凰暫時佔了上風，越說越有勁，越罵越順暢，無疑是將自己當成了王府的女主人。

  “不要臉的妓女，你不過是千萬個男人泄欲的工具，也敢騎到我們家小姐的頭上來，我看你是活膩了。”

  雲兒小臉漲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自己的話給羞的。只是，怒憤的想殺人的眼神是無庸置疑的。

  “呃……”雲兒的話，讓李樂兒有點轉不過來，更是吃驚不已。態度這麽囂張，她可以理解，只是，古代的女人不是應該都很含蓄的嗎？為什麽這麽露骨的話，雲兒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

  雲兒這麽露骨而又充滿諷刺意味的話，徹底激怒了鳳凰。小臉頓時煞白，呼吸急促，對李樂兒的恨意如颶風般狂卷而來。

  “至少我還可以發揮一個工具的用途，而你們家小姐呢？不過是個在洞房共燭夜被拋棄的棄婦，就連一個工具都比不上。”

  “你……你不要臉，簡直是丟盡天下女人的臉，輪為泄欲的工具也不知檢點一下，還在那沾沾自喜，簡直是不知道羞恥兩字怎麽寫。”雲兒又氣又羞，看了一眼鳳凰身上穿的薄衫，實在礙眼的很，“哼！妓女就是妓女，又怎麽知道羞恥呢？”

  “你……”受了委屈當然要罵回去，何況對方只不過是一個下賤的丫頭，憑什麽踩到她頭上去？
  鳳凰剛張了嘴，還來不及說第二個字，只聽李樂兒大聲吼道：“夠了。”

  “小姐……你……”雲兒有點不知所措，要是小姐發火，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鳳凰乖乖閉了嘴，心裡有點害怕，卻表現的很平穩，依舊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妓女也好，棄婦也罷！你們通通都給我出去！”她可以忍，甚至就像看八點劇場一樣，看著她們兩個鬥下去。可是，鳳凰的那句拋棄刺痛了她。

  強壓在心底的痛，好似得到招喚，得以蘇醒。那劇烈的撕扯，讓她喘不過氣來，整個胸腔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此時的李樂兒，她發瘋了，瘋狂了，暴怒了，所有的不滿，所有的悲傷，通通指向鳳凰。

  “哼！”鳳凰好似也被嚇到了，見李樂兒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她知道她的極限到了。

  小手兒一甩，嘴角輕蔑的揚起，扭著圓臀，出了新房。

  “小姐，她太放肆了，我一定要告訴老爺，讓老爺修理她。”雲兒一見鳳凰那不放一切放在眼裡的模樣，就為她家小姐不值。反正，她是一定要告訴老爺，讓老爺來為小姐出這口惡氣。

  “夠了。”她的心在滴血，她需要安靜的獨自養傷，而雲兒話太多，讓她心煩。

  “小……小姐？”雲兒被嚇退一步，不解的看著李樂兒。

  “你也出去吧，我累了。”一見雲兒那慌張的樣子，李樂兒清醒了過來。雲兒只不過是關心她，她不應該要怒火出在雲兒身上。收斂了自己的怒火，放低了姿態，帶著絲絲歉意。

  “小……小姐？我……”雲兒呆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她不解，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了？

  “你聽不懂嗎？”當最後那一點耐性用完，就是獅子發怒的時刻了。

  “是，雲兒知道了。”雲兒瞬間明白了過來，腳上就像裝了風火輪，又似一陣風飄了出去，那速度之快，看傻了李樂兒。

  唉！為什麽一點要凶一點，才知道聽話呢？

  雲兒一走，李樂兒沉默了下來。

  呆呆的看著還在燃燒的蠟燭，心裡突然多了一個窟窿，她想，再也補不上了吧？

  這就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她不禁自嘲道。

  來到窗邊的桌子前落坐，拿著那些看似美味的點心放進嘴裡，一口一口的嚼著，嚼得特別的用力，特別用心，像是要把所有的傷痛，一點一滴的吞入腹。

  隻感覺到臉上一絲清涼，吃進嘴裡的點心特別的苦澀，就像她此時的心情。用手一摸，這才知道，她哭了。總以為，眼淚是鹹的，沒想到，卻是苦澀的。

  她沒有阻止眼淚流下，反而期待它的到來。她在想，哭吧！將心中的痛，心中的傷，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哭完這一次，她不準自己再有機會流淚。

  眼淚是發泄情緒的最好辦法，而那只是弱者才會選擇的方式。所以，請允許她軟弱一次，唯一一次哀悼她的戀情。她發誓，從今往後，她，李樂兒，再也不會為任何男人流一滴眼淚。

  填飽肚子之後，李樂兒回到床上，合衣躺下。

  翌日，清晨。

  雲兒端著洗臉水，踩著沉重的步伐，心情鬱悶的來敲著新房的門。

  “小姐，小姐，起來了嗎？”她既心疼小姐，又害怕小姐。說實話，小姐只不過是脾氣暴躁了一點，不好說話了一些，可是她對雲兒真的很好。

  “嗯！”一夜無眠的李樂兒，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知道有人來了。起了身，坐在床沿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小姐，昨夜睡得好嗎？”

  聽到小姐的聲音，雲兒推開門，將水放在一旁，將手帕打濕，遞給李樂兒，還不忘關心的問道。

  “嗯，還好。”李樂兒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笑。怎麽可能睡得好？就算她是新娘子本人，看到丈夫那麽惡劣的態度，不作惡夢就不錯了，還想睡好？門兒都沒有。

  何況，她還不是新娘子本人，一夜的彷徨、無助，想要睡好也難嘍！
  “小姐，雲兒知道小姐委屈，要是小姐想哭，那就哭出來吧！不然打雲兒，或者罵雲兒也行啊！或者，我們回太師府找老爺，老爺一定不會放著小姐不管的。”說著說著，雲兒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