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鬥毆事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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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黛其實不想管這破事兒的，她就奇怪了，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聽出引發戰爭的點在哪裡，她再一次對這裡人類大腦的構造產生了懷疑，明明武力值都這麽低下，丫的體內好鬥因子還這麽強，怪不得這個時空不會發展呢！郝黛在心中吐槽了一會兒，還是走到了正打得熱火朝天的兩隻身邊，眼神中更加鄙夷了，一點格鬥技巧都沒有，抓、撓、掐，她們以為自己是動物嗎，作為人類，郝黛都為她們感到丟臉，二話不說，一手抓一個，立馬就將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給分開了。

  打得正眼紅的兩隻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突然離自己遠了的對手，立馬就掙扎了起來，范萱兒還好一點，總算是稍稍恢復了理智，可那郝琉璃依舊處於癲狂之中，拚命揮舞著四肢大叫道：“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死傻子，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了！”

  郝黛完全不理會郝琉璃的威脅，眯著眼說道：“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再繼續下去的好，因為……”

  郝黛的話還沒說完，耳房的大門“嘩”地一下就被推開了，王氏面色鐵青地走進了屋內，後頭還跟著林氏、郝蓉和幾個姨娘，看到屋內那一片混亂的場景和極其狼狽的眾人，臉色俱是都十分難看。

  “……你們方才說的祖母已經來了。”郝黛將她沒說完的話說完，然後便放開了手中那兩個面色慘白的人，她們此刻的模樣還真是有夠淒慘的，郝琉璃頭上的飾品早就在方才的扭打中掉落了滿地，此時正頂著一個雞窩頭，臉上和脖子上都有幾條紅痕，身上的衣服倒是沒有什麽損害，只是稍稍有些凌亂罷了。

  那范萱兒明顯更淒慘一些，左半邊臉微微有些紅腫，身上的衣服也有好幾處破損了，脖子上有些瘀傷，有沒有什麽內傷就不得而知了。

  王氏也沒有立刻說什麽，只是面色鐵青地走到了屋中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下，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說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場的人知道，王氏這模樣是動了真火了，個個都噤若寒蟬地不敢言語，林氏郝蓉幾人則是心疼而又焦急地在自己女兒身上上下看著，卻又因為害怕王氏而不敢上前仔細查看。

  郝明珠這時候已經被進來的丫鬟給攙扶了起來，緊皺著眉頭有些畏懼地說道：“祖母，您聽我解釋……”

  “外祖母，都是萱兒的不好，您要罰就罰萱兒吧，不關七妹妹的事。”范萱兒顯然也很懂得先發製人這個道理，知道最先說話的那個明顯佔優勢，便打斷了
  郝明珠的話語，已是跪下來跟著王氏請罪了。

  郝明珠的臉色猛然一變，正想再開口說什麽，王氏卻並沒有給她機會，看著跪在地上輕輕抽泣的范萱兒，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范萱兒此時已是哭地淚水漣漣，那一臉的淚痕配上她臉上的傷勢愈發顯得楚楚可憐了，聲音哽咽地說道：“外祖母，都是萱兒不好，惹惱了七妹妹，更不應該因為一時之氣就跟她打起來，請外祖母您責罰萱兒吧。”

  王氏的眉頭皺了起來，在郝琉璃和范萱兒兩人身上逡巡了一會兒，方才又開口問道：“是誰先動的手？”

  這回范萱兒不說話了，依舊是低聲地哭著，那郝琉璃卻還是十分不服氣的模樣，梗著脖子站在那裡，也不吭聲。

  王氏看沒人回話，面上的怒色更甚，重重地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大喝一聲：“沒人說是吧，那就都給我跪下，跪到有人肯開口為止！”

  林氏幾人自是不忍女兒一身傷還要跪下請罪，正準備開口求情，卻是被王氏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噎了回去，隻得在一旁乾著急，除了本來就已經是跪著的范萱兒，屋內的幾個女孩兒都聽話地跪了下來，王氏又是掃了幾人一圈，指著郝萌說道：“你不是平日裡話最多吧，你給我說說，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郝萌本就不打算幫郝琉璃欺瞞，只是若是她主動說出來肯定要招郝琉璃記恨，現在王氏既然問她了，她自然是不會隱瞞，只是面上依舊是裝出一付為難的模樣，躊躇了幾許方才開口道：“不……不敢欺瞞祖母，是……是七妹妹先動的手。”說完之後就把頭低地低低的，一付十分害怕的模樣。

  “是，就是我先動的手，祖母您罰我吧。”郝琉璃知道這事兒瞞不過去，也沒打算辯解，只是嘴上仍是不服氣地應道。

  “那好！你跟我說，到底有什麽事情姐妹之間要鬧成這幅模樣，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你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嗎，你這跟那外頭的市井潑婦有什麽兩樣?”

  郝琉璃沒有反駁，只是緊緊握著拳頭，眼眶都通紅了卻是拚命忍著不哭出來，而跪下她身邊一直不停哭泣的范萱兒，嘴角卻微微揚起了一抹弧度。

  王氏已是發了一通火，似乎稍稍氣順了一些，喘了幾口粗氣，看著范萱兒與郝琉璃的樣子也不打算問她們兩人了，便指著郝舒兒說道：“小四你平日裡最老實，你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

  忽然被王氏點到名，郝舒兒顯然十分地緊張，人一緊張難免就就會有些語無倫次，郝舒兒吱吱嗚嗚了半晌，還沒說清楚一句話呢，倒是把自己急得一頭一腦的汗。

  王氏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便又對那郝黛說道：“方才看到你好像是在勸架，平日裡你就是個沉穩的，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郝黛挑了挑眉，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問到，在腦中搜索了一下方才幾人的談話記錄，便面無表情地開始複述起來，一人分飾幾角，不僅對話內容一字不差，連語氣都模仿地極像，聽得在座的眾人都是一愣一愣的，幾個當事人心中更是驚訝地不行，她們自己說過什麽話都不一定全部記得，怎麽有人能比她們記得還清楚啊，這事兒實在是太玄幻了。

  郝黛講到郝琉璃一怒之下甩耳光這兒，便停了下來，為什麽打起來的過程她已經說清楚了，便看著王氏問道：“你聽明白了嗎？”

  王氏顯然也被郝黛給驚到了，對她所說的內容倒是沒那麽關心了，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總算是回過了神來，看了其余幾人一眼問道：“小六說的都對不對？”

  都案件重演了，幾人哪還說不對啊，俱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確認之後，王氏又是狠狠地一拍扶手，指著郝琉璃罵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原先任性、刁蠻、欺負姐妹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我只是想著你年紀還小，要慢慢教，等過幾年總會好一點的，可沒想到你是更加變本加厲啊，你聽聽你說的那些話，那是妹妹該跟姐姐說的話嗎，今次我若是不懲罰你，不知道你往後還會做出什麽荒唐事兒來，從現在開始，你立即去祖宗牌位前跪著，必須跪滿三天，聽明白了沒有！”

  “母親，琉璃年紀還小，您這樣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些，這一連跪三天，我怕她的身子會吃不消啊！”林氏終於是忍不住了，跪倒在王氏面前替郝琉璃求情道。

  王氏卻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板著面孔對著林氏冷言道：“還不是你這做娘的給她慣的，不然怎麽會有她這臭脾氣，慈母多敗兒，你也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林氏被王氏當著這麽多人面罵著，臉色都白了，可卻不敢再做什麽反駁，只是滿臉擔憂地看著郝琉璃，郝琉璃也確實是個倔脾氣，她重重地給王氏磕了個頭，然後站起身來，依舊倔強地說道：“孫女兒這就跪祠堂去！”說完便走出了房間，林氏也想要起身跟上去，卻是被王氏喝住，“讓她去！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去承擔，不然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下一次還會犯同樣的錯！”

  “可……可琉璃只有七歲啊……這萬一要是有什麽閃失……”林氏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語氣中滿滿都是擔憂。

  終歸是自己的嫡親孫女兒，王氏也不是那般心狠，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吧，我會讓丫鬟們在一旁看著的，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林氏的哭泣聲方才稍稍減弱了一些，只是那被帕子掩住的眼睛裡，流露一抹不易察覺的恨意。

  懲罰完了“罪魁禍首”，王氏又將目光移向那范萱兒，沉聲說道：“雖說萱兒你並沒有挑起事端，但後來與琉璃扭打在一起亦是有錯，你身為姐姐自該教導妹妹，而不是跟她一起胡鬧，你可知錯？”

  “萱兒知錯了，請外祖母責罰。”范萱兒很是乖順地認了錯，語氣中猶帶著哭腔，磕頭輕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