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心酸的回憶

  獨孤長傾微微眯起雙眸，聲音低沉道：“夜燼，你們朝代發生的紛爭，本王的確無權干涉，可作為朋友，你若是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本王要你，以命抵命！”

  夜燼暗中隱忍地握緊拳頭，墨色的眸子有些不悅：“你救了她，朕會重謝你，她是朕的女人，希望你不要繼續插手了。”

  “你的女人？”獨孤長傾冷笑，“你希望她活著麽？”

  “當然。”夜燼蹙眉看著他，凝重地對視了一會兒後，走近了幾步，從他懷中把完顏絳疏抱了過來。

  獨孤長傾淺淺一歎，無奈放手。

  他有什麽資格去和他爭奪她呢？

  “夜燼，你最好照顧好她，若再出一點差錯，當心我們夜北和你青玄翻臉！”

  夜燼輕輕挑眉：“為了一個女人？”

  獨孤長傾握緊拳頭：“為了一個皇帝！”

  夜燼淺歎，轉身走了：“你不會等到那一天了。”

  完顏絳疏慢慢恢復意識時，感覺自己在喝著什麽東西，微微蹙眉，睜開了眼，看到了面前的夜燼，陡然一嚇：“你！咳咳咳……”沒喘過氣來，嘴裡的參湯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

  夜燼立刻將碗杓放在桌上，輕輕扶起她的身子，拍著她的背。

  完顏絳疏嫌惡推開：“別碰朕！”

  說完，她便怔住了，她記得，他登上皇位了，她已經……不是位高權重的皇帝了！
  不對，她不是從城牆上跳下去了麽？怎麽……失去意識之前，她好像被一個人救了，那是誰，她沒有看清，只是眼前一抹豔烈的火紅色，挽救回了她的生命，為什麽要救她……她真的不想活了！

  “誰救的我？”

  夜燼沉下眼眸：“獨孤長傾。”

  完顏絳疏抬眼，驀地怔住：“獨孤長傾？他人呢？”

  “兩天前就回去了。”

  完顏絳疏蹙眉：“我睡了多久？”

  “三天。”夜燼繼續拿起桌上的碗杓，眼神繼續變回冷淡，舀了一杓放到她唇邊，“張嘴。”

  完顏絳疏別過頭去，輕輕哼了一聲。

  夜燼氣結，低沉道：“不要逼我嘴對嘴喂你。”

  “你！”完顏絳疏蹙眉，把碗杓拿了過來，慢慢喝掉了。

  “以後不許你想不開！”夜燼蹙眉，滿臉的擔憂，聲音有些無奈和憔悴，隱隱約約，還帶著一絲恐懼。

  “你憑什麽管我死活！”完顏絳疏蹙眉瞪著他。

  “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管。”夜燼淡淡勾起唇角，將她手中的碗杓放到一邊。

  “誰是你的女人！”完顏絳疏慢慢翻了一個白眼，“你不過是我人生中的其中一位不起眼的過客罷了，我何時說過，你是唯一佔有我的人了？”

  夜燼驀地覺得好笑，笑容變得邪魅了起來：“哦？你不止給過我一個人麽？幾個月前在樹林邊，被上官瑾調.戲了一下，就哭得死去活來，喊著叫夜燼救她的女人，是誰呢？”

  完顏絳疏啞言，臉蛋瞬間紅了起來，那時她還沒有完全想起夜燼，就算是有了點兒記憶，也隻記得他的好了，和現在怎麽能比！可是……一想起當時為他守身如玉哭得死去活來，還被他本人給好好戲弄了一番，她便又羞又氣！

  “你當時耍手段讓我套你的話！”完顏絳疏大吼，耳根子紅得要滴血。

  “我哪有說什麽，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夜燼含笑看著她。

  “哼！”完顏絳疏重哼一聲。

  夜燼忽然緊緊握住她的手，嚴肅地看著她：“總之，我命令你，不許死，你絕對不能比我先死！”

  完顏絳疏漠然，她知道掙扎是徒勞無功的，幹嘛要做那麽肉麻的動作……

  嫌惡瞥開眼：“那我先弄死你好了！”

  夜燼輕笑，握著她的手力道更大了些：“不管我是怎麽死的，你都不能比我先死，聽到沒有！不然我會狠狠折磨你的屍體，死了也不得安寧！”

  “變.態！”完顏絳疏大吼，另一手下意識地拉緊了衣服，不想再看他。

  夜燼不理，朝外喊道：“來人，把吃的端上來。”

  聞聲，三個分別端著點心的丫鬟走了過來，走到近處，完顏絳疏伸過頭一看，是桃花粥，玉容糕和綾羅酥，幾年前，她女扮男裝與夜燼去了帝都大街上的花品居，就是點了這三樣點心，他還親手喂她吃，讓她開心了好久。

  微微蹙眉，聲音柔了些：“你拿這些東西給我幹嘛？”

  “你不是喜歡麽？”夜燼輕笑，將桃花粥端了過來，反覆舀了舀，輕輕吹了吹，遞到她唇邊，“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很餓吧？快喝。”

  她似乎在一瞬間忘卻了所有，慢慢張口，乖乖地吃掉了。

  還是從前那麽溫柔的動作，還是從前那麽體貼的語氣，還是從前那碗飄著淡香的桃花粥……

  一口一口吃著，好像回到了從前一般，那份甜蜜的回憶讓她心酸，眼眶紅了起來，視線模糊了些，慢慢從眼眶溢出淚水，流到下頷，停滯了一會兒後，又滴落了下去。

  夜燼輕輕抬眼，看著她更是心疼，沒有任何的言語，不想破壞她難得沉溺的思緒，沒有給她擦掉淚水，繼續溫柔地喂著，好似什麽也不知道一般。

  三樣甜點都細心地喂完之後，拿出帕子給她擦掉嘴角的點心碎屑，俯身，輕柔地吻去她的淚水。

  等他慢慢吻完，完顏絳疏才如夢初醒一般，漸漸晃過神來，她剛剛在做什麽……

  “吃飽了麽？”夜燼輕輕挑眉。

  完顏絳疏不理，淡淡別過頭去。

  夜燼蹙眉，聲音依舊耐心：“我問你吃飽了沒有？”

  “對你來說重要麽？”

  “當然。”

  完顏絳疏啞言，良久一歎，輕輕道：“嗯。”

  夜燼放心地松下一口氣，起身，想往書案走去，頭卻有些犯暈，輕輕抬手揉了揉眉心，沒有太在意。

  眼尖的隨侍丫鬟，立刻上前想要攙扶，卻被他製止，有些擔憂地蹙起眉：“皇上，您還是躺下好好睡一覺吧，白天上完早朝回來又批閱奏折，晚上還要徹夜照顧太皇女，這都三天沒合眼了……”

  夜燼蹙眉，不悅地瞪著她：“多嘴！”

  丫鬟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垂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