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變相審問
  自從新帝登基以來，三年之中，**佳麗倒是頗多，可獨獨就是少了個主兒，皇后之位一直懸空，**除了太后，便是皇貴妃最大，而平日裡也是由皇貴妃華氏掌管鳳印和打理**的一切事物，於是乎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認為這皇后之位遲早也都是華氏的。

  龍念嬌被帶到華清宮前時，第一反應就是像個鄉巴佬似的張大了嘴，眼前的建築只能讓她想到一個詞：阿房宮。想當年秦始皇不惜重金建造了阿房宮，其奢華奢靡之態，好似這一刻都顯示在她眼前。

  言嬤嬤瞧著她的模樣，忍不住又是譏笑又是得意：“皇貴妃娘娘榮冠**，才這麽點兒就讓你呆成這等模樣，那豈不是見了娘娘連路都走不穩了？”

  龍念嬌沒在意她的話，雖說將軍府並不缺錢，但像這種只有皇宮中才能看到的景致，才是真真的令人震驚詫異，詫異於那些巧奪天工的工匠，詫異於現代沒有的這些古代技術。

  “趕緊的走了，別讓娘娘等的不耐煩，到時候可有你的苦頭吃。”言嬤嬤沒好氣的喝道。

  龍念嬌收回視線，定定的看著言嬤嬤，淡淡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這個司音可是正二品女官，你這個做奴才的，可有何資格對我大呼小叫的？難道是想以下犯上不成？”最後一句卻變成厲聲呵斥，她心頭狠狠的鄙視了後者一番，真當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兒吧。

  那言嬤嬤一怔，顯然是沒料到龍念嬌會來個反駁，之前看她那副顫巍巍的樣子，還隻道是個不中用的草包，而現在，從那語氣神態之中，哪裡還有弱小之態，竟是比主子都還要強勢幾分。

  她心頭咯噔一聲，在宮中當差這麽多年，能活下來便是有本事，而察言觀色這種基本活自然是不在話下的，眼下她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看似文靜溫和的女子，絕對不是個肯善罷甘休的主兒，若是相處的好了，自然好，相處的不好了，那下場就是個未知數了。俗話說的好，沉睡中的獅子，終究還是獅子。

  “大人，老奴失言了，老奴該打，該打。”言嬤嬤趕緊順著杆往下爬，一巴掌一巴掌的甩在自己臉上，她到底還是個奴才，比起司音還是差了一截。

  見她這般識趣，龍念嬌也知她是不想得罪於自己，果然還是欺軟怕硬的人，不過好歹還是皇貴妃的人，遂溫和一笑，道：“言嬤嬤嚴重了，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瞧您嚇得，我有那麽可怕嗎？”

  “是是，是老奴的錯，大人只是開玩笑，那咱們趕緊的去吧，恐怕娘娘等的著急了。”

  華清宮的正殿之上，一美豔妖嬈的二十出頭的女子正端坐其中，宴會上沒有看清楚這皇貴妃的模樣，而此時近距離一看，果然是貌若天仙，只是隱隱中又透著一股子狠勁兒，叫人不敢輕易褻瀆。

  “娘娘，人帶來了。”言嬤嬤跪下道。

  龍念嬌左右瞟了瞟，也乖乖跪下，沒辦法，誰讓人家地位比咱高呢，委屈也就委屈吧。

  華氏漫不經心的撥弄自己的手指甲，好半響，直到龍念嬌跪的膝蓋都有些發麻了，才嚶嚶道：“起來吧，這麽冷的天兒，地上也怪涼的。”

  “謝娘娘－－－－”二人謝了恩。

  言嬤嬤行了一禮便躬身退下，於是空曠的屋子便只剩龍念嬌與高位上的華氏了。

  沉默在空氣中無邊的蔓延，龍念嬌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雖然覺得有些憋屈，不過她也大致能猜出這娘娘找自己是幹什麽的了，畢竟掌管鳳印的人，要想打探點兒什麽，也不是難事兒。

  “你叫什麽名字？”幽幽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龍念嬌一個激靈，趕緊答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姓龍名念嬌。”

  “龍念嬌？呵呵－－－－真是個好聽的緊的名兒，可是龍大將軍的女兒？”

  “正是。”

  華氏又是一笑，方才轉過頭來看了眼她，“果然是個標志的人兒，這麽好的人兒給丟在深宮裡當個司音，可真真是委屈了你。”

  龍念嬌忙跪下惶恐道：“回娘娘的話，奴婢並不覺得委屈，奴婢的姿容在娘娘面前就好比白菜跟牡丹似的，不敢覺得委屈。”

  “呵呵－－－倒是有張伶俐的嘴，難怪皇上對你是讚賞有加，還讓德遠親自送了賞賜去太樂署。”

  龍念嬌額頭冒了一層密汗，含糊道：“皇上對咱們太樂署滿意，那是太樂署的光榮，奴婢定當回去多加監督她們，萬萬不會讓皇上和娘娘失望的。”

  一句話說完，大殿內又陷入沉默，龍念嬌跪在地上頭低垂著，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卑微而渺小，此時此刻，她的小命都被捏在那高坐之人手上，若是一個不小心被隨便冠上個罪名，到時候就算是將軍之女也無力爭辯。

  正在這時，言嬤嬤匆匆走了進來，在華氏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旋即見她又悄聲退出去，龍念嬌雖垂著腦袋，可也大致知曉是何事，怕是那言嬤嬤沒有找到錦盒，特來報告呢。

  果然，華氏換了個姿勢，笑道：“起來吧，甭跪著了。”

  龍念嬌依言站起身來，依舊垂首。

  卻聽華氏又道：“年初那時候，本宮沒在宮中，倒是也聽說過你的事跡，那水老可是先皇信任有加的人，竟然能得水老那般高度的讚賞，可見你還是頗有慧根的。”

  龍念嬌咬了咬唇，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她就一肚子的火，她當時只是想讓那老頭隨便說個什麽八字不合的事兒來推了與司徒遠的婚約，卻哪知那老頭竟然說了那麽大的一個謊，不僅害的她成了沒人要的剩女，更是讓這些深宮中的人極度敏感。且加上皇后之位一直空懸，這就更讓人心疑了。好似那空出來的位置就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回稟娘娘，這事兒大多都是別人瞎攪合亂說的，娘娘且莫要聽信這些耀眼傳說啊，再說了，憑奴婢這等拙姿，如何能有得那般讚賞，定是那水老年邁，算錯了去。”

  “錯沒錯本宮不知道，不過你確實合本宮的心意，司音雖是二品女官，可說到底還是個下人，有些配不上你，不如本宮出個面，讓皇上封你為妙儀，如何？”

  龍念嬌一個微顫差點沒叫出來，妙儀？說的好聽了是主子，說的難聽了就是皇帝的暖床，這宮裡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妙儀順容的，讓她嫁給皇帝，真真是天方夜譚。

  “回娘娘，奴婢惶恐，還請娘娘莫要如此，其實－－－－其實奴婢心中早已有喜歡之人，隻盼著能早日出宮與他相見才好，如何能尊為妙儀，娘娘仁愛，還望體諒奴婢。”說著眼淚盈盈，看著甚是可憐兮兮。

  華氏許也是沒料到她會這般反應，只看著顆顆淚珠掉下來，卻是哈哈一笑，笑的花枝亂顫，“好了好了，本宮跟你開玩笑罷了，你還當了真，你這般模樣，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你那心上人了，本宮倒是羨慕你這樣的年紀，喜歡什麽的，還都能大膽兒的說出來，也是好的。”

  龍念嬌抹了把眼淚哽咽道：“娘娘說笑了，您這般美貌年輕，也難怪皇上那般寵愛您。”

  “寵愛倒是算不上，對本宮倒也還是好的。”華氏又恢復了淡淡的笑意。

  龍念嬌杵在那裡不做聲兒，華氏也好似忘了她的存在似的，隻專心做自己的事兒，而這一等，便是等了半個時辰，龍念嬌是站的腿腳發軟，心裡將這個面不善心卻黑的華氏給罵了個遍，這分明就是給她個下馬威，讓她長長記性，而且那錦盒跟夜明珠沒有找到，華氏肯定也不會就此罷手的。

  “皇上駕到－－－－－”悠長的聲音在宮外回響，龍念嬌從沒覺得太監的聲音竟然是如此可愛，激動的差點兒沒跳起來。

  華氏也是趕緊從臥榻上起來，而門外候命宮女們也都湧了進來，伺候著她收拾整理儀容。

  龍念嬌努力發揮了惟命是從的本事，端端正正的站在大殿中央，任憑宮女在自己周圍穿梭，而華氏也終於看到了她，現下心思全在皇上身上，遂便隨意擺手讓她退下。

  而這邊她剛剛走出殿門，那邊皇上就一身明黃進了大殿，因著一直垂首，她只能看見如上次所見一般的祥雲龍靴從自己身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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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