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鍋燉不下
畢錐滿臉寫著你別過來,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遇上了猛獸。
猛獸林浠無奈擔下了這個稱謂,將家裡的小砍刀給畢錐,自己用從尉遲策那裡拿到的匕首。
“你怎麽知道這裡有竹子的?”林浠問,這一路走來根本就沒看見過竹子,她本身的觀察能力就比一般人厲害一些,連她的沒發現。
畢錐在用右手大拇指測試刀刃是否鋒利,悶聲回答道:“小時候來過,我跟著家人去過很多地方。”
“哦。”林浠了然,見畢錐不願多說的樣子也沒有繼續追問。
竹林和樹林在林浠的感知中很容易區分,她能具象化的感知到靈氣組成的形狀,零星幾根細長的竹子在廣闊的落葉林裡十分明顯。
畢錐只是知道這片區域有竹子,但是具體長在哪裡卻不知道,林浠用靈氣探測出具體位置之後若有若無的引領畢錐往那邊走,最終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才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竹子。
生長在另一片水域旁邊,形成原因和上一個湖一樣。
林浠掏出自己精巧的匕首,再看看眼前碗口粗的青竹隻覺得失策,還是缺少一些生活的智慧,畢錐就知道用砍刀會方便一點。
林浠看著畢錐三兩下就砍下來一根柱子,自己手裡沒有趁手的刀具十分無能為力。畢錐人看著瘦瘦弱弱的,力氣卻不輸給任何一個人,看著有些纖細肌肉並不誇張的手臂爆發力驚人。
林浠在旁邊看著連連驚歎,“你先忙著,累了就換我來。”
“不累。”畢錐抽空回了一句,最後在看到十五根竹子的時候被林浠硬生生奪了刀,正要下手就聽到遠空傳來一聲鷹叫。
“嗯?”林浠抬頭,月色明亮,本來可以清晰視物,現在卻被遮蓋住眼前昏暗一片看不清東西。只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撲棱著翅膀俯衝下來,一下子直擊畢錐的胸口。
“小心!”
畢錐也驚了一下,卻沒有躲過去,一下子被鷹砸在身上,受到衝擊力倒在地上。同時身上的傷口也因為這次衝擊成功撕裂,畢錐一時疼得說不出話。
林浠本來想要湊過來幫忙,卻看見那隻鷹並沒有什麽攻擊意圖,只是親昵的蹭著畢錐的臉頰,像是在撒嬌。
“……凜冬,下去。”畢錐顫抖著趕走身上幾十斤的大鳥,凜冬轉著自己靈活的脖子,好奇的打量地上的人類為何如此虛弱。
“酷啊。”林浠勾唇一笑,看著凜冬的眼神都冒金光,“這玩意兒一鍋燉不下吧。”
凜冬似乎聽懂了這個人類說的話,十分不服氣的展開了自己足有三米寬的翼展,表情倨傲而得意,滿臉寫著老子很貴你不配。
林浠愣了,她竟然被一隻鳥被鄙視了。
但是它現在分明不酷,身上不知道大瓶小瓶的裝著什麽,反正十分臃腫。
此時畢錐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動作間傷口撕裂愈發嚴重,血液直接滲透紗布染在衣服上。他看林浠的表情有些奇怪,解釋道:“這是……是尉遲策的鷹,叫凜冬,性格比較高傲。”
尉遲策特意囑咐過自己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慣的。”林浠一抬下巴,“那這些東西是什麽?”說話間一股混著血腥的草藥味兒充斥鼻間,林浠臉一黑。
畢錐捂住流血的傷口站起來,“不知道,他沒說過有這些東西。”
“我知道。”林浠歎了口氣,上去把鷹身上的大布包裹解下來,打開一看分明是按比例準備好的草藥,看上去比她許下的分量還要多一些。
另外還有一個盒子,裡面裝著幾個大小相同的瓷瓶。
“你傷口裂開了先休息會兒,我去去就來。”
去哪?
畢錐滿是疑問,然後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上抹了幾下,掀開來看,只看到裡面已經有些血跡了,只是還沒滲透到外邊。
她怎麽知道自己傷口開了?
林浠這邊拿著東西走遠了一些,幸好這裡有湖水,植物的生命力比較旺盛,靈氣充足她還有力氣能夠製作藥粉。
林浠取出差不多的藥材,直接動用能力將其中為數不多的水分吸出,雙手握住藥草用力一蹭,只見藥草已經變成了乾燥細膩的粉末。
不過一盞茶時間,林浠已經吸完了周邊富余的靈氣,好在藥粉也已經完成,分裝在各個小瓷瓶裡。
裝不下的就自己放一邊,等著一會兒削個竹子當容器自己用。
瓷瓶的重量要比藥粉大,這些東西加一起少說要小二十斤,林浠將瓷瓶都放回木盒子,捆回鷹的身上。
鷹有些不舒服的扇了扇翅膀,隨即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兩步,好像這麽點重量完全不夠看。
怎麽說體型擺在這裡,就是讓它去抓隻小羊羔也能帶回來。
它又來回轉了兩圈,似乎是嫌棄周圍這擁擠的環境影響自己起飛了。
林浠不再管它,回去查看畢錐的狀況。畢錐倒是想要再多砍幾根竹子,但是身體上的傷口實在是不支持他行動了。
“把身上的髒紗布摘了,洗乾淨傷口換藥。”林浠命令道,她不用問都知道畢錐現在的傷口發炎感染了,再不換藥就等著挑個好地方長眠吧。
她的語氣太過於理所當然,畢錐愣了一下,動作有點猶豫,“那個,你、你能不能轉過身去別看……”
好家夥,林浠唏噓一聲,他倒像是個黃花大閨女,上個藥都挺害羞。
“行,我不看,你看看弄。”林浠說著將布包裡的粉末分出一些放到一片寬大的樹葉上,“這是藥粉,你自己上藥,有不方便的地方再叫我。”
“好。”
林浠之後就拿起那把小砍刀繼續自己沒做完的事情,將匕首留給畢錐,她的力氣也很大,只是還比不上畢錐,多砍幾刀那竹子倒是也能砍斷。
畢錐那邊不斷傳來一點細微的聲音,衣服的布料擦過皮膚,沾染在傷口上的紗布有一些和皮肉長在了一起。畢錐一用力將紗布扯下來,扯下一片黏連的血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