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唯獨她不行
雪白的肌膚柔嫩的不像話,這一拍,很快便爬滿了紅暈,白裡透紅的肌膚,像是剝了殼的荔枝,水潤剔透,誘人犯罪。
這是一雙很美的手,細長白皙,骨節像是比別人多長了一節,偏偏又十分完美,像是上帝專門為了讓他彈奏琴音而打造。
“讓你不要動。”
男子嗓音低沉了些許,松開禁錮少女的手臂,目光淡淡,與洛枝冷靜對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洛枝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敢情這男人壓根沒有一點點感覺?攬住她的腰肢不是為了佔她便宜,更不是什麽情動,而是單純的叫她別動……
操。
洛枝慢慢捏緊拳頭,又松開,將腦海裡的遐想聯翩都哢嚓掉,一聲不吭。
上官撫琴似乎很滿意她的安靜,神色淺淡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柔和了些:“新貴妃醉酒。”
洛枝剛要扭頭去看,男子修長的手指已經覆上了她的指尖,肌膚相貼,一股電流鑽進洛枝心底,讓她微微一顫,竟忘了阻止。
任由他牽引著她,在琴弦上托,擘,挑,抹,剔,勾,摘,打,彈奏完一曲“新貴妃醉酒”。
余音嫋嫋,窗棱上撲棱站著兩隻不知名的鳥雀。
洛枝籲了一口氣,她就說上官撫琴讓童九請她過府一敘,能有什麽大事?
果然,在上官撫琴眼裡,國家覆滅,百姓興旺,城池破敗,江湖風雨,都比不上一曲琴音重要。
眸光閃了閃,洛枝突然抿唇彎出一抹弧度,不問江湖事,不理朝堂爭,不涉兒女情,不語爾虞詐,不得不說,她很羨慕上官撫琴,至少他活得灑脫開闊。
他沒有羈絆,沒有束縛,隨心而為,我行我素,若有朝一日她能擺脫宿命,她也希望能活成上官撫琴的樣子。
耳邊一道清音讓洛枝回神:“你說……我的琴音沒有感情”,他默了會兒,又問:“怎樣能有感情?”
洛枝:“……”
少女茫然呆愣的臉讓上官撫琴皺了皺眉,以為她是沒聽懂,耐著性子解釋,“曲子沒有感情,就沒了靈魂,我獨自彈奏,琴音寡淡無味,但是跟你一起彈奏,我能體會到曲子的情”。
洛枝眨了眨眼,猛地站了起來,開什麽玩笑?自己彈就沒感情,跟我一起彈就有感情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洛枝咧了咧唇,想笑一笑,對上男子清明深沉的眼,終究沒笑出來,乾巴巴問了句,“你說的是真的啊?”
上官撫琴沒有說話,黑沉沉的眸光讓洛枝心裡咯噔一笑,訕笑著往後退了幾步,纖細的脊背抵在窗棱上,兩隻鳥兒啼叫一聲,撲棱著翅膀飛遠。
屋內一時無聲。
良久,上官撫琴清冷的聲音在竹屋內響起:“你若能教會我感情,我可以允你一樣東西。”
洛枝沒有吭聲,上官撫琴的承諾,誰不想要?可是感情這東西,她怎麽教?難道讓她天天在這個榆木疙瘩的耳邊念叨愛情?
“琴王爺,感情這東西,得隨緣……”,洛枝太陽穴突突直跳,被男子黑洞般幽深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怵。
他的手仍搭在琴案上,指尖被修剪的整整齊齊,沒有一絲雜色,一如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總是一塵不染。
“洛姑娘,教不會?”他的語調沒有起伏,只是眸光沉了沉。
洛枝心頭一緊,男子眼裡的殺意雖飛逝的極快,但她一直注視著他的眼,這絲殺機讓她心頭一凜。
上官撫琴這人莫不是有病?她不教他學會感情,莫不是還要殺了她不成?
這人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愛恨情仇,一個無愛無情無欲無所求的人,她怎麽教他感情?
想起他總是對她若有若無的殺意,洛枝臉色變了變,她的大業才剛剛開始,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輕咳一聲,洛枝試探道,“琴王爺……”
他動了動眉梢,沒有說話。
洛枝扯了扯唇角:“琴王爺若是想讓琴音裡有感情,不妨談個戀愛?”
他蹙了蹙眉,幽深的目光看向他,清澈的眼底漾出不解。
洛枝眼珠轉了轉,一邊觀察著上官撫琴的神色,一邊試探道:“談戀愛的意思就是找個王妃……”
洛枝以為這人不懂,可是她也不太懂啊,前世她還沒來得及談戀愛就一命嗚呼了,這一世身邊美男雖然多,但是她都發乎情,止乎禮,頂多欣賞下美色,沒有半分逾距。
對了對兩根食指,洛枝低著頭,“就比如拉拉小手,親親小嘴……”
上官撫琴神色微僵,看著少女一會兒指尖輕觸,一會兒彎曲著勾一勾,一會兒兩根手指又並排放在一起。
洛枝嘀咕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琴王爺,您懂了嗎?”
男子沒說話,對上那雙黑曜石的眸子,洛枝泄了氣,這是還不明白……
其實她很想說一句,琴王爺,琴音沒感情就算了,其實您更適合出家,敲木魚不需要感情。
看了看升起來的豔陽,洛枝也顧不得去問獸殿殿主的事情,尋了個理由,離開了琴王府。
好在上官撫琴並沒有挽留她的意思,只是從走出竹屋,路過茂密的桃花林時,洛枝總覺得有道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窗棱上閃過一道風,上官撫琴長袍曳地,盤膝而坐,雙手按在琴弦上,沒有波動,幽暗的眸裡不知在想些什麽?
看了眼風光霽月的清雋身影,狐七淡淡收回視線,身形一轉,坐在了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扣在椅子上,複又看向上官撫琴,沉眉不語。
良久,狐七輕笑一聲,語氣不冷不熱,“師兄,她是我先發現的。”
上官撫琴眸底平淡無波,沒有說話。
火狐的面具冷冰冰的沒有溫度,狐七的眼裡也漸漸冷了下來,“師兄,我看到了,你對我的枝枝啊,很不一樣,這不像你……”
男子也就沒有說話,仿佛在出神,似乎屋內根本沒有狐七這個人。
“師兄,為什麽?”狐七問道。
秀氣的眉峰好看的皺起,又松緩下來,他幽幽道:“她確實不一樣。”
桃花眼裡劃過一道暗芒,狐七下意識直了直身體,眼底閃過震驚,師兄不近女色,比他更潔身自好,莫非師兄也動了春心?
明明滅滅的桃花眸裡閃過不知名的情緒,狐七的聲音冷硬幾分:“師兄,任何人都可以,唯獨她不行,這丫頭七歲那年,就得罪過我,讓我叫她嫂子,我叫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