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買壇子

  “多少錢？”

  王老漢身邊的王平立馬開口：“白菜不值錢，一文兩棵。豆角這些一共七文，茄子十五文，葫蘆給上五文就是了，胡瓜好的這些五十文，這些胡瓜紐掌櫃的給上十文就是了。”

  這麽一大堆菜不過來78文，昭然暗暗怎舌，徑直去了櫃台前打開抽屜數了85文出來。

  “掌櫃的，這，這多給了兩文呢！”王平捧著錢的手都有些抖了。

  昭然不在意：“這一大早上的辛苦你們等了許久，兩文而已，不值什麽。”

  出了客棧的大門，王平興奮的都快要跳起來了，荷包裡滿滿登登的全都是銅錢，微微一晃，裡面發出的叮當聲極為讓人迷醉。

  “爹，就這一回咱們家就掙了將近五十文，這可比我在鎮上乾苦力好多了！”激動的說。

  這次帶來的菜裡大部分都是他們自家種的，只有葫蘆和一部分的黃瓜是和村子裡的村民低價買的。

  如果這樣的活計常常都有，那一個月少說也要進帳一兩半的銀子呢！

  王老漢欣慰的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說：“這也是掌櫃的心慈，回去好好幫你娘侍弄菜地吧，以後這生意短不了。”

  他們家一共兩畝薄田，一年到頭來連自家的口糧都不夠，也就是靠著王老漢打漁和自己時不時的去鎮上打個零工的才支應下來。

  “今日回去我就去北浦村找陶匠去，就這些壇子咱們家都能吃上不少呢！”王平已經想象出自己過幾天之後意氣風發的樣子了。

  王老漢隻把自己兒子送回了家，之後又去了琴湖打漁，不管這事兒掙上多少，總歸打漁還是要繼續的。

  王平進了門就把自家娘叫進了正屋裡。

  “娘你猜猜咱們這回掙了多少？”王平神秘兮兮的說。

  劉氏用針抿了抿頭髮，笑著說：“昨日裡不是都算過了？大約五十文是有的。”

  王平嘩啦啦一堆銅錢兒倒在了炕上，說：“一共八十五個錢呢！掌櫃的還多給了兩文錢！”

  劉氏眼睛亮了亮：“喲，這可真是不少呢！咱們家要不要再開一塊地種上點菜蔬？”

  他們家後邊的菜園子算不上很大，王平點了點頭：“娘你再開上幾分地，多種些白菜什麽的，我聽掌櫃的意思是等壇子到了要大量買白菜呢！”

  “好好好，娘這就去開地去！”

  “等等，娘你先把家裡的銅錢兒都給我，我去了北浦村買幾個壇子去。”

  劉氏忙從床頭上的大箱子裡掏出一個破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袱，裡面零零散散的全都是銅錢，“一共兩貫錢，可夠了？”

  這是家裡的全部家當了，王平抿了抿嘴：“我把錢都帶上，掌櫃的要的壇子可不老少呢！”

  “老大，你回來之前三全跟他媳婦來了，說是願意去客棧上工呢！”劉氏才想起來，“你說那邊工錢這樣多，你和你媳婦去多好呢，你爹偏要把這樣好的機會讓給了別人！”

  王平倒是沒放在心上：“咱們家這事兒要是乾得好了，那掌櫃的指定是好處少不了咱們的，沒準比他們兩人的工錢還高呢！自家在這裡乾活只是種菜收菜的可不是比在客棧裡做苦力好受的多?再說了，娘你不是還急著抱孫子呢！”

  “你這小子！”劉氏哭笑不得。不過念頭下來想想，也正是這樣，那兩個孩子若是沒這份工錢，說不得這個冬天都過不去，就是去了天天起早貪黑的也要不上孩子，還不如自家就這樣掙錢呢，輕巧的很。

  王平把家裡的銀錢放好，還去村裡找人租了輛牛車回來。

  王安跟著他大哥上了車：“大哥，可是要去幫那掌櫃的買壇子去？”

  “是呢，掌櫃的今兒又多要了幾個壇子，咱們抬是抬不回來的。”王平說，“也不知道帶的這些銀錢夠不夠呢。”

  北浦村可是個製陶的大村，幾乎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在陶窯裡忙活，周圍十裡八鄉的村子買些陶罐陶碗的都要上這邊來，比上縣裡鎮裡買要便宜了不少呢。

  王平上了窯廠門口，朝著裡面相熟的人打了個招呼：“二大爺，窯裡可有好壇子？”

  那人慢悠悠的說：“你要什麽樣的壇子？我們北浦村的陶器可是十裡八鄉都說好的。”

  王平跳下牛車：“來十個五斤的醃菜壇子，兩個半人高的醃菜壇子。”

  二大爺耷拉著的眼皮抬了抬，上下看了他兩眼：“你們家要這許多壇子幹什麽？”

  王平也不瞞著：“琴湖邊上新開了家客棧，裡邊要的陶器多著呢，現下裡我正是幫客棧采買，二大爺可要便宜些給我。”

  這話點的明白，客棧裡需要的東西可多著，只要他們家給的銀錢實誠，以後就多從這邊買了。當然了，他們這邊的土適合製陶燒瓷，這門生意也不是只有他們村獨有的，不過是多費上些時間上遠處買罷了。

  二大爺來了點精神說：“你等著，我去叫管事兒的過來。”

  沒多久，一個滿臉精明的漢子過來了，開口就是笑：“聽說小兄弟要醃菜壇子？不是我誇，我們家這壇子可是實實成成的一點都不漏氣的好壇子呢！”

  王平也笑著跟著附和幾句，幾人去了後邊專門蓋的棚子裡去挑壇子去了。

  他們村這燒陶的手藝不錯，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陶罐多得很。

  王平挑了兩個半人高的壇子，又讓拿出來是個五斤的小壇子，挨個敲著試試，又往裡放了水看有沒有不好的。

  蹲了半天腳都麻了。

  滿意點頭：“都是好的，”

  “那是，不好的壇子早就都回爐重造了。”漢子笑道，“小兄弟既然說以後常來，那我就給個實誠的價錢，這大壇子外頭買怎的也要五六百文一個，咱們一個給你400文怎樣？這小壇子便宜，一個要上150文。”

  王平常在鎮上行走，家裡之前買壇子也是他買的，知道這個價錢比上大量出貨貴點，但是又比平常自己家裡買便宜點，知道還能往下砍砍。

  一番互相吹捧往來，他把價錢壓到了大壇子350文一個，小壇子120文一個。

  來了幾個壯年幫著把壇子都運上了牛車拿麻繩綁好。

  王平又笑著說了一句：“我們家掌櫃的說要招個做飯好吃的廚子，男的女的都行，大哥這兒要是有合適的人到南溝村上捕魚的家來找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