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家都在變

  蘇小小從凌亂的思緒中抽離了傳來，望向了張鐵根。

  在朦朧的月色下，張鐵根的那張猥瑣的臉，一如既往的醜。

  蘇小小發現他穿的似乎好了很多，不再似過去那般的邋遢，就連頭髮也打理的好看多了。

  可盡管如此，蘇小小還是無法欣賞。

  不管他穿的再怎麽好，把自己打理的再怎樣的人模狗樣，他自內而外的那些心腸歹毒，卻是藏不住的。

  張鐵根已經朝她這裡走來，看見深夜出現在醫院的蘇小小，他並沒有表現的多意外。

  蘇小小的冷眸射向了他，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恨不得要把他給當場殺死。

  張鐵根被她凌厲的目光嚇到了，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然會被蘇小小的眼神嚇到。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小小就算是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他又上前來，諂笑著問蘇小小。

  聲音格外的溫柔，好像他和他媽王大梅被打的事和他完全沒有關系似得。

  他對她笑臉相迎，態度特別的好，哪裡有上次蘇小小嘲諷他們母子的時候，他的氣惱和憤恨模樣了？

  “不需要。”

  蘇小小冷聲說。

  她一點也不想和他說一個字，只是她心中有許多的疑惑，想要從他這裡套出些什麽。

  “你這麽晚在這幹什麽？莫非又是在幹什麽壞事？”

  她冷冷問了一句！
  她的這句問話，讓張鐵根驚喜不已。

  “瞧你說的？我怎麽就乾壞事了？”

  他臉上的笑越發燦爛，可依舊是難看的很。

  “小小，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太無情，我現在已經找了一份工作，你等我，等我發財了，我就娶你。”

  “工作？”

  蘇小小面含譏誚，問：“深更半夜上班的工作？”

  張鐵根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初。

  “不是，我……我這是有一個朋友生病了，沒人照顧，我幫著照看一下。”

  “哦。”

  蘇小小半信半疑的點頭！

  對於他的解釋，蘇小小是不太信的。

  他會這麽好心的來照顧別人嗎？連自己的家人他都不管不顧，別人的死活，他更不在乎了吧？

  他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

  “小小，你等著我，我遲早會發財的，等我發了財，一定讓你過上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夜幕下，張鐵根沒有發現她眼底的狐疑，只在不斷的表明著要娶她的決心。

  “打工能發財？”

  蘇小小反問。

  只怕，他又是去做什麽見不得人事吧。

  不管張鐵根是不是在工作，她都知道，張鐵根本性難移。

  “總之我會為了你好好賺錢的，一定一輩子對你好。”

  張鐵根笑嘻嘻的，三角眼又眯成了一條線。

  過去他對蘇小小並沒有多少真心，只是想要玩弄玩弄她。

  可她幾次三番的拒絕，如今又是越來越好看，他現在對她是日思夜想，他後來懂了，他是真喜歡上她了，而不是過去的那種玩一玩的心態，是動了真心。

  所以，他娶定她了。

  “還是別了，我可沒那個福氣消受。”

  蘇小小冷聲說。

  她轉身要走，張鐵根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小，我對你是真心的，只要你願意跟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蘇小小聽著這些話，心裡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作嘔，想吐。

  “走開。”

  她低斥道。

  “小小……”

  “你再攔著我的路，我可要喊人了。”

  蘇小小冷聲說。

  張鐵根還真是沒有再死纏爛打，收回攔她路的手。

  “好，小小，我不逼你，但我一定會娶你的，你等我。”

  蘇小小眸色清冷如霜，看都沒有去看他一眼，轉身回了醫院。

  一路上她思緒萬千！

  她重生一回，許多的事都不再是上一世的樣子，就連張鐵根也變了。

  記得上一世的張鐵根，直到她被他打死，他依舊是整天邋裡邋遢，頭髮凌亂，幾天不洗的。

  現在，他把自己裝扮的倒是乾淨了，還有了工作？
  所有曾經都毫不掩飾的對她凶狠的人，都變得對她和顏悅色，笑臉相迎，不管是李美花和蘇大全，還是張鐵根。

  所以她重生之後改變了，別人也會跟著變？
  她在走廊的窗戶邊，抬頭往外看，有一輪彎月，孤單的掛在茫茫的夜空中。

  她回到病房，秦飛並沒有睡，還是和她走的時候一樣，緊握著柳潔的手。

  他的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了很久。

  柳潔還在昏睡著，臉色依舊是蒼白如紙。

  對於秦飛，蘇小小終究是沒再責備。

  秦飛讓她去休息，可柳潔成了這個樣子，她怎麽睡得著？

  這一夜，注定了清醒著的他們都無法入眠。

  他們一人坐在一邊，守在柳潔的身旁。

  牆上的鍾，滴答滴答的響著，是病房裡唯一的響聲。

  破曉十分，柳潔緩緩轉醒。

  蘇小小和秦飛一直都在看著柳潔，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發現了。

  當柳潔睜開眼，他們同時出聲。

  “柳潔。”

  “媽。”

  他們的聲音都帶著哭腔的，秦飛的嗓音低沉沙啞。

  蘇小小鼻子一酸，有淚從眼角滑落。

  她心疼的望著柳潔，一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似有什麽堵住了她的喉嚨。

  秦飛的眼眶裡也有淚，卻沒有落下，只是發紅的眼，讓柳潔一看便知道他哭過。

  柳潔眸色平靜的看了蘇小小，又去看秦飛，再去看她此時所在的環境，面色淡淡，沒有笑。

  她沒有問自己在哪，也沒有問她怎麽了。

  “秦飛，我想我就是沒有能力保護我的孩子的。”

  她輕輕的開口，聲音悲涼，如冬日時候，早上那刺骨的涼水。

  蘇小小和秦飛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讀懂了各自的發現。

  很顯然，柳潔知道她懷孕了，又流產了。

  想來是在手術室的時候，醫生告訴她了，而她會大出血，怕是因為打擊太大，情緒過於激動造成的。

  蘇小小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裡很多余。

  柳潔和秦飛之間的事，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說明白。

  “媽，你們聊，我去給你買點粥回來。”

  她起身，沒有等柳潔答應，她走出了病房。

  清晨的太陽從天邊冉冉升起，有陽光灑在大地上，很暖很暖，但是蘇小小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她在外面呆了半個小時，這才去買了一份白粥回去。

  再折返回來，秦飛在病房門口站著，神情痛苦。

  “秦叔叔，你……”

  她過去，低聲的喊他。

  秦飛朝她苦澀的笑了笑，說：“你媽說想靜一靜，我就出來了。”

  蘇小小了然的點頭，沒多說，拿著粥進了病房。

  柳潔躺在病床上，本美麗若星辰的雙眼此時黯淡無光，她望著天花板，發呆，蘇小小不懂她此時在想些什麽。

  “媽，喝點熱粥吧。”

  她輕聲說。

  柳潔扭過頭來看蘇小小，朝她淒婉一笑。

  蘇小小扶著她半坐著，隨後照顧著她喝粥。

  柳潔似沒什麽胃口，只是怕她擔心，勉強自己把一碗粥喝完了。

  柳潔在第二天就出了院，蘇小小請了四天假，照顧她。

  秦飛沒有打擾柳潔，只是每天都給柳潔燉雞湯，做紅糖生薑雞蛋給她吃。

  柳潔並沒有拒絕他給她做的月子餐，加上蘇小小給她煮的熱水，洗澡用的生薑水，都是從空間裡帶出來的靈水，幾天下來，柳潔的氣色已經紅潤了許多。

  藍雪怕是因為蘇小小對她說的話，她沒有再來過。

  蘇小小看不見她的那張臉，樂的清淨。

  柳潔都沒有提起孩子的事，蘇小小更是不敢提，怕柳潔會難過。

  第四天，她把秦飛一早就燉好的紅曲雞湯端到了柳潔的房間，給她裝了一碗雞肉遞給了柳潔後，她緩緩說：“媽，你不覺得奇怪嗎？懷孕和腸胃不好，這原本應該是搭不上的事，怎麽就診斷錯了？會不會是有人……”

  她真的不太相信一個醫生能這麽的粗心，把一個懷孕的症狀誤以為是腸胃不好。

  這件事在她心裡縈繞了幾天，只是她怕提起孩子的事，柳潔會難過，不利於身體恢復。

  現在看柳潔已經好的差不多，她才說出了自己心底的不解。

  “說是化驗的人弄錯了，把腸胃不好的病人的化驗結果填在了我的化驗單上。”

  柳潔的聲音格外平靜，可其中的悲涼又是藏不住。

  她嘲諷的笑了，說：“這都是命，命裡注定了，我是留不住自己的孩子的，命裡也注定了，我和秦飛不會有結果。”

  “真的就這麽倒霉嗎？”

  蘇小小還是不太相信，一個化驗員，可以粗心到這個地步嗎？
  “那能怎麽解釋呢？這不過是上天再次的告訴我，我留不住自己的孩子而已，所以我不該去要孩子。”

  “那要去找醫院討說法嗎？”

  蘇小小氣惱，憤憤的問。

  “算了，不用了，別人想來也不是故意的。”

  柳潔苦笑說，“人家工作也不容易，真要是去找了，恐怕那人會丟了工作。”

  “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