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賞梅
“蘇三老爺到底說了什麽,讓你這樣生氣?”康妍遞給齊宸靖一杯熱茶,問道。
齊宸靖送她回了碧波胡同康家的宅子。
康妍便留他喝茶,順便也想問問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他對齊宸靖的了解,他已經很少動氣,即使生氣,情緒也沒有表現的那樣明顯。
他今日從蘇家出來的時候,臉色一路陰沉著,根本沒有掩飾自己情緒的意思。
蘇三老爺定然是說了很過分的話。
齊宸靖重重的哼了一聲,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你知道他說什麽,他竟然說讓我娶玉曼當側妃。”
什麽?娶蘇玉曼當側妃?康妍愕然。
饒是她已經想到了蘇三老爺肯定是提了很過分的要求,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麽奇葩的要求。
讓齊宸靖娶蘇玉曼,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會想到這個主意。
蘇三老爺再一次刷新了康妍對他的觀感。
齊宸靖是在蘇家長大的,和蘇玉曼是名分上的兄妹,雖然現在齊宸靖認祖歸宗,不再是蘇家的兒子,但他畢竟是和蘇玉曼一起長大的,不說齊宸靖心裡對她是什麽看法,若齊宸靖真的娶了蘇玉曼做側妃,別人可不會認為他是在報答蘇家的養育之恩。
別人只會去向是不是齊宸靖在蘇家和蘇玉曼做兄妹的時候就暗中有苟且之事,否則,齊宸靖封了安王,那麽多的女子不娶,非得娶蘇玉曼做側妃。
一旦傳出齊宸靖和蘇玉曼做兄妹的時候就亂倫的事情來,齊宸靖的名聲就會一落千丈,到時皇上有的是借口斥責他。
即使不斥責他,朝臣們也會用有色的眼光看待齊宸靖。
也難怪齊宸靖會那樣生氣了。
康妍皺了皺眉,“不對,蘇三老爺自己絕對想不出這樣的主意來。”
齊宸靖扭頭看她,聽出了她話中的含義,“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背後有人指使蘇三老爺或者說是蠱惑了他。”
他生蘇三老爺的氣,便不肯再稱呼他為三叔。
康妍點頭,“你想,蘇三老爺若是有這個心思,做什麽等到現在才說,早在麻城府的時候他就可以提啊,或者一進京也可以,何須等到今日才提。”
蘇三老爺進京後,一直醉心風月,每日花街柳巷的流連忘返,家裡的事情一概不問,怎麽會突然操心其兒女的婚事來?
齊宸靖想了想,臉色也凝重起來,“先前我只顧得生氣了,倒沒有想到這一點,若真的背後有人蠱惑了三叔,目標肯定是我了,要破壞我的清譽,或者背後還有其他的目的也未可知。”
齊宸靖越想越有道理,便起身站了起來,“我的去查查蘇三老爺最近和那些人接觸過”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到了門口又轉身囑咐康妍,“若這件事真的有其他人介入,只怕不止針對我一個人,你最近要小心些,若是出去的話,多帶些人手。”
“我身邊有任統領他們,你放心吧。”康妍起身送他,“你自己也小心點。”
齊宸靖轉身匆匆而去。
康妍想了想,之前她聽到的屋子裡摔東西的聲響應該是蘇老太太摔的,有蘇老太太在,蘇三老爺的打算不會成功的。
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蘇三老爺的背後到底有沒有人?康妍覺得十有八九是有人的,否則蘇三老爺絕對想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過蘇玉曼今年已經十五歲了,還沒有定親,先前在麻城府,蘇玉曼和她娘親楊氏的眼光高,一心看不上麻城府的人,所以蘇玉曼遲遲沒有定親,等到齊宸靖封了安王,她們又想著憑著齊宸靖,蘇玉曼怎麽也得嫁入高門大戶,便想著進京來為她尋一門好親事。
誰知進了京卻發現事實與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齊宸靖在京城的地位微妙,蘇家雖然複了爵位,但是來往的人家卻不多。
況且承襲平北候爵位的是蘇家二老爺,又不是蘇家三房,蘇三老爺可還是個白丁,他的嫡長女自然沒有人問津。
這種情況下,若是有心人一挑唆,提議蘇三老爺可以將女兒許配給齊宸靖為側妃,蘇三老爺肯定會心動的。
反正女兒也嫁不了高門大戶,倒不如嫁給齊宸靖,蘇家對齊宸靖有養育之恩,齊宸靖定然不會虧待蘇玉曼,二來,女兒成了王爺側妃,蘇三老爺的身份無形中會提升不少。
蘇三老爺慣是混慣了的,自幼又是在姨娘身邊長大的,對於這種嫡庶,尊卑,倫理的觀念本就不太在乎,也不太懂,只要有人給他分析其中的好處,他一定會提出這件事的。
齊宸靖說的對,自己也應該小心些,切莫大意中了別人的圈套才好。
康妍打定了主意,接下來的日子便沒有出門,只在家裡準備康少凡的聘禮,她讓陳家大舅母那邊向蘇家正式提了親,又去合了康少凡和蘇玉歡的八字,得到的結果是大吉。
之後,康妍便安心的在家準備起聘禮來,定了臘月二十去下聘禮的。
按照時下京城裡的規矩,聘禮一般都是在一百抬左右,嫁妝也是差不多的,也有身份等級高的嫡出女兒,嫁妝在一百八十抬的。
康妍自己的嫁妝便是準備了一百抬,但是福韻大長公主將早年她給香寧郡主準備的嫁妝都送了過來,便湊了一百八十抬。
康少凡的聘禮,康妍是按照一百抬準備的,主要是顧慮到蘇家那邊,按說蘇家二房雖然現在是平北候,但是這兩年蘇家什麽家底,別人不知,康妍卻是心中有數的,況且蘇玉歡到底不是蘇二太太衛氏親生的,康家若給的聘禮太多了,只會讓衛氏為難。
準備聘禮的時候,康妍才覺得康家的家底實在太薄了,去掉她的嫁妝和康少凡的聘禮,家裡基本上沒有什麽東西了。
看來還是得盡快的將自己的天香苑開起來,康妍心中盤算,其實天香苑早已經裝飾好了,本打算十一月初開業的,之前是因為她和齊宸靖定親的緣故,所以推遲了。
選了個臘月初十的日子,康妍便發了請帖,準備將天香苑開起來。
開業當天,康妍便在天香苑辦了一場賞梅會,她發帖子請的人基本上都到了,當然也有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比如鎮寧侯董家的人,康妍微微蹙眉,盯著對面穿著秋香色大氅的年輕公子,她有印象,這個人好像是叫董旭,鎮寧侯董家的三公子。
“恭喜郡主這天香苑開業,旭不請自來,討杯酒水吃,還望公主不要見怪。”董旭擺出世家公子的派頭,禮儀規矩恰到好處,頗有一副絕世佳公子的樣子。”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今日是她的天香苑開業,康妍不好將董家的人直接撚出去,便微微笑了笑,斂衽為禮,“多謝董三公子,裡面請。”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明媚,一反前些日子的寒冷,溫暖的陽光恰好灑在康妍的臉上,映射著她唇邊的梨渦,讓她整個人都顯出一股朦朧的美來。
董旭看著康妍的目光不覺便帶上了兩分癡迷。
康妍皺了皺眉,又伸了個手勢,做出一個請的動作來,“董三公子請。”
說罷,示意她身後站著的小廝帶董旭去找康少凡。
這兩個小廝都是任時年親自訓練過的,擔心今日會有特殊的情況,所以任時年讓他們跟在康妍身邊。
康妍不想讓他身邊的丫鬟去送董旭。
董旭回過神來,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隨即又恢復了鎮定,頷首為禮,便走向了梅園。
“這個人是誰啊?”
康妍扭過頭去,看見喬丹華在她的背後站著,忙高興的迎了上去,“我還道你不能來了,浩哥兒誰看著呢?”
喬丹華十月中旬為程珉遠誕下了嫡長子,乳名浩哥兒,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康妍當初發請帖的時候便提過,讓喬丹華以孩子為重,別逞強過來。
喬丹華聞言斜睨她一眼,她生完孩子以後,身體比以前更加的豐滿,整個人洋溢著一股母性的光輝,“你的天香苑開業,我肯定過來給你捧場,再說今日天氣這麽好,也不冷,我帶著思雅過來玩玩。”
說著,拉過身後的小姑子程思雅。
程思雅是程珉遠的妹妹,程夫人這輩子就生了他們兄妹二人,今年已經滿十五歲了,聽說最近程夫人一直在為她相看親事。
康妍便明白了喬丹華的意思,長嫂如母,看來喬丹華今日來的目的還肩負著幫小姑子挑選未來婆家的重任。
康家的請帖是下了兩種,女眷的帖子是以康妍的名義下的,由康妍招待,男人那邊的帖子則是以康少凡的名義下的,他負責招待。
男女隔著一片梅林,既能賞花,也能影影綽綽的看見對方的人影,卻又看不真切,既顧及了男女大防,又不妨礙他們暗中互相觀望。
所以喬丹華才帶了程思雅。
康妍先前去程家的時候是見過一次程思雅的,也算是認識,她見今日的程思雅穿了粉色繡纏枝桃花的短襖,豆青色高腰曳地百褶裙,披著大紅色的兔毛棉鬥篷,脆生生的立在那裡,整個人亭亭玉立,眉目如畫。
笑著上前攜了程思雅的手,“梅園裡的梅花開的特別的好,思雅妹妹今日來了放開了玩,切莫不自在。”
程思雅知道眼前的蘭心郡主康妍和自家大嫂喬丹華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好友,便抿著嘴羞怯的點頭,“恭喜郡主的園子開業,這園子以後也對外開放嗎?”
康妍和她們二人一邊往裡走,一邊解釋著天香苑以後的運作模式,“.是個遊玩的場所,四季景色不同,在門口交了錢便可以進來賞玩,不限時間,也可以包下場地來在此舉辦宴會,賞花會什麽的”
程思雅聽著喬丹華和康妍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天香苑經營的模式,喬丹華不時提出些不同的見解。
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她自幼接觸的是琴棋書畫,刺繡女紅,對於做生意,她是一竅不通。
漸漸的她便有些走神。
前方院子裡拐角處突然轉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來。
程思雅一抬頭便愣住了,對面來的男子身材頎長,面容清俊,頭戴白玉冠,身穿銀灰色挑銀線暗紋的箭袖長袍,腰間系著白玉腰帶,身披純黑色狐毛披風,正龍行虎步的向他們走來。
看到康妍的時候,他深邃的眼眸並停駐在了她的身上,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康妍這時也看到了齊宸靖。
她快步向前走了兩步,迎了上去,“你不是和九弟在一起呢?怎麽來這裡了?”
康少凡又是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京城勳貴圈子裡的人,擔心會有不妥的情況,所以,康妍請了齊宸靖和陳逸康他們幫忙照顧一二。
齊宸靖向康妍身後掃了一眼,“我聽說鎮寧侯董家也有人來,便過來看看。”
康妍聽明白了,這是擔心董旭會為難她,所以趕過來看看,她的心裡一甜,忍不住浮起了笑渦,“沒事,我已經讓人帶了他去那邊的院子。”
齊宸靖盯著她嘴邊的笑渦,眼神幽深了兩分,“嗯,沒事就好。”
說話間,喬丹華帶著程思雅走了過來。
喬丹華熟悉的和齊宸靖打了招呼,並對程思雅說道:“這位是安王爺。”
這就是在京城掀起無數風浪的安王爺了?程思雅的心莫名一顫,她去過麻城府一次,卻沒有見到過齊宸靖。
回到京城,她雖然養在深閨,卻也聽說了安王爺的很多事跡,卻沒想到自己家丫鬟平日裡暗地議論紛紛的安王爺竟然是這樣一位人物。
程思雅臉一熱,不敢抬頭直視齊宸靖,低頭施禮道:“見過安王爺。”
齊宸靖淡淡的頷首。
轉頭對康妍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先走了,那邊宴席快開始了。”
康妍笑著催促他快去。
齊宸靖深深的看了康妍一眼,轉頭大步遠去了,轉眼間身影又消失在剛才出現的拐角那個院子裡。
康妍不以為意,繼續叫著喬丹華和程思雅往前走去。
程思雅眨了眨眼,看著瞬間便消失的高大身影,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落,深吸了口氣,才抬腳跟上了喬丹華和康妍。
邁入梅園中,便看到一大片的梅花傲然怒放,金鍾似的笑話在花枝間點綴著光彩,形態不一,白的像雪,紅的似火,粉的如霞,冰心玉骨,清香淡雅。
不同於男人那邊的喝酒,吟詩,賞梅,女眷們被這處梅林吸引,三三兩兩的相約著去梅林裡逛了,有的還帶著花瓶,看到好看的便折下來,準備帶回去插瓶。
康妍也去了梅林中央,她吩咐的人在此守著,適時的提醒,免得有人衝撞了女眷。
另一邊,喬丹華本來和程思雅陪著少有的幾個熟人在聊天,程思雅突然起身,附到喬丹華耳邊小聲說了兩句話,喬丹華想了想,起身道:“我陪你去吧。”
程思雅擺手,“不用,大嫂,我去去就來,你自己在這裡吧,我讓玉春陪著我就行。”
玉春是她的貼身大丫鬟。
喬丹華想了想,便同意了,“那你快去快回,切莫胡亂走動。”
程思雅點了點頭,扭頭走了,卻在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迅速的身影一閃,進入了梅林。
“姑娘,你不是要去方便嗎?”身後的玉春看著程思雅突然轉入了梅林,有些糊塗了。
程思雅的臉微微一紅,有些不自在的道:“許是天氣太冷了,我這會子又沒有感覺了,咱們先在梅林裡逛逛吧。”
玉春不疑有她,跟在程思雅身後向梅林深處走去。
這片梅林極大,漫步在其中,清幽而淡雅的梅香在鼻尖縈繞,讓人心裡十分的舒服,可程思雅卻並沒有將太多心思放在梅花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麽魔,剛才大嫂和旁邊的人聊天的時候,她的心裡卻一直閃過剛才所見到的安王爺的身影,頎長的身姿,英俊的面容。
越想越做不住,程思雅索性想著去梅林裡碰碰運氣,說不定她能再看見他也不一定。
在梅林裡轉了一大圈,程思雅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失望。
她們走了那麽長時間,根本沒有遇到齊宸靖。
是了,他和蘭心郡主定親了呢,今日是要幫忙照顧客人的,怎麽會有時間來這梅林裡逛?
一想起康妍和那個清俊高貴的男子定了親事,程思雅的心中便浮現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有些不悅,但是卻又說不清楚。
這是她十五年的生命中,從未遇到的事情。
罷了,看來今日是遇不到他了,程思雅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眉宇間浮起一抹清愁,算了,回去吧,時間久了,大嫂該懷疑了。
程思雅剛轉身要往外走,卻聽到正前方的一株老梅樹後想起一道略帶冷冽的聲音,“你確定這是你們姑娘為我準備的?”
這聲音?程思雅心中莫名的一動,朝身後的丫鬟玉春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她輕手輕腳的提起了裙角,向前方的那株老梅樹靠近。
老梅樹的背後,身材高大,筆直站立,雙手負在身後的背影正是齊宸靖。
程思雅的不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頎長的背影上。
齊宸靖雙目微眯,目光寒冷的俯視著面前略帶顫抖的丫鬟,薄唇輕啟,“秋菊,我再問你一遍,這真的是你家姑娘為我準備的醒酒湯?”
秋菊一顫抖,手裡端著的湯水便灑了出來,從她的手上低落在地上,很快便滲入地面,不見蹤跡。
她卻不顧得這個,臉色白了白,仍是張口解釋道:“王爺,是奴婢給您準備的,奴婢擔心您喝了酒,對身子不好,便自作主張熬了這醒酒湯,還請您看在奴婢一心為您的份上,憐惜奴婢。”
齊宸靖的目光一寒,雙目盯在秋菊手中的醒酒湯上。
“呵呵,憐惜?”齊宸靖冷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憐惜你?”
他的目光寒冷,聲音沒有一點溫度,與平日裡在康家那個總是溫柔的凝是康妍,笑的溫柔又體貼的齊宸靖仿佛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秋菊暗自後悔自己今日的舉動太莽撞了,可是,這些日子一來,康妍待她十分冷淡,基本上不讓她在跟前伺候,今日也是因為實在忙不過來,她又自告奮勇的上前請纓,才允許她來天香苑幫忙的,可只是幫忙,並不允她去康妍跟前伺候。
她也沒想著去康妍跟前伺候,姑娘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心思,今日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若不抓住這次機會,回去估計姑娘就要處置她了。
思及此,秋菊摁下心中浮起的莫名恐懼,眼中閃過一絲誘人的嫵媚,她本來是想假借著康妍的名義讓齊宸靖喝了她手上那碗加過料的醒酒湯,誰知齊宸靖卻根本不相信是康妍讓她來的。
事到如今,她只能憑借自己的姿色來誘惑齊宸靖了。
“王爺,我們姑娘是您將來的王妃,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便也都是王爺的人,秋菊心願卑微,只求將來能在王妃身子不便的時候能伺候王爺即可,還請王爺恩準。”她嬌滴滴的的靠近了齊宸靖。
這個動作她曾對著鏡子練習過無數次,確信自己表現出的足夠嫵媚。
齊宸靖身影往後一退,她撲了個空,一下子閃到了腰,手中的醒酒湯摔倒了地上,她則因為沒及時收住邁出的腳,也往前栽了下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吃了個狗啃泥。
齊宸靖嘴角浮起一抹譏誚,讓他的面容看起來更加的清俊。
“念在你是妍兒身邊的丫鬟,我之前屢次忍讓了你,卻不想你竟然存了這樣齷齪的心思,竟然還敢假借妍兒的名義,你真是枉費了妍兒對你的一片心,這等背主的奴婢,留之何用?”
齊宸靖冷哼了一聲,看在地上低聲哼哼的秋菊一眼,準備離開,多看這個背叛康妍的奴婢一眼,他都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前給她兩腳。
但打女人,還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他剛邁出一步,眼神卻凌厲的看向旁邊的梅樹,“誰在哪裡,出來!”
總算是在十二點趕出來了,晚安,親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