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攬罪
那禦前侍衛總領得了沈季的許可,帶著諸人往裡走去,只見公主閨房之門大開,一時倒是愣在了原地。
“不知來的,是宮中的哪位?”那總領只聽得有聲音悠悠傳來,心下凜然,隨即是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小的是李滿可,拜過將軍。”
這人早已聽出了房內之人的聲音,正是許雲卿,當下是忍不住微微擦汗,心頭痛罵,居然被他撞到了這樁事情,實在是可惡。
果不其然,只見那許雲卿跨步走了出來,那把有名的赤焰刀正別在身側,隻一言不發。
“啟稟將軍,宮中聽聞公主府遭遇刺客襲擊,特派在下前來查看。”那李滿可知曉許雲卿一貫是個話少的,當下是主動開口道。
“誤會一場。”許雲卿聽罷,隻冷冷地道,不另作解釋。
李滿可剛欲再說些什麽,只聽得公主房內,另一個人是搖搖晃晃地拎著一個酒壺子走了出來。
李滿可定眼一看,此人正是日前傳的沸沸揚揚的風閑川,當下是忍不住拿衣袖又擦了擦流下來的冷汗。
只見那風閑川醉洶洶地道:“咦,怎麽眼前這麽多人?”話說著,便搖搖晃晃,要倒下去了。
那李滿可立馬是上前扶住了那人,心下已然是對這件事有了三分估量。
“不知,公主殿下現在何處?在下也好問候長公主一番,才好回去跟皇帝交差。”
那李滿可扶穩了風閑川後,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李總領這邊走,公主殿下正在裡頭候著呢。”旁邊的沈季立馬是上前道,說罷,便指著裡頭伸手引路。
李滿可自是知道眼下是有些騎虎難下,但他畢竟是要給皇帝複命的,不見到公主安然無恙,自是不能罷休。
當下是小心翼翼地往裡走去,果見到長公主正閉眼坐在桌前,當下是俯身行禮道:“小的李滿可,奉陛下之命,前來拜見殿下。”
只聽得那人卻是眯著眼睛,張嘴問道:“什麽人?”話語間,已是聞得幾分醉意。
李滿可皺皺眉,嗅得房內似乎酒味甚濃,看來這殿下是喝了不少,也難怪剛剛的許雲卿臉色如此之差。
李滿可自覺無意間是窺得了什麽了不起的秘密,當下正欲回話,只聽得旁邊的沈季悄聲道:“殿下,怕是喝醉了。”
他抬頭看去,果見那公主殿下已然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當下是點點頭,同沈季一起,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那李滿可一出去,旁邊的手下便來報告,自是在別處什麽都沒有搜到。當下自覺這番差事辦得極為不妥當,隻得歉意道:“既是如此,小的便不打擾將軍了,告辭。”
待走到了大門口之際,那沈季卻是讓府中之人奉上了一盤蓋著布的東西,一看便是是黃白之物。
“辛苦李總領同各位兄弟們大半夜地跑一趟了,這點東西,自是給各位買點小酒喝。”沈季的一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
誰能想到,不過是短短幾個月之前,這沈季還是個一貫高傲的讀書之人,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兩眼不聞窗外事。
李滿可自是什麽滿意,眼看這公主府的人出手闊綽,當下笑眯眯地道:“多謝沈總管的這番心意。”
他心知這沈季深得長公主歡心,當下也是態度和煦,絲毫不因沈季身份而有絲毫不遜。
“還要勞煩李總領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沈季見那人接過了銀子,補充道。
“應當的,應當的。”李滿可滿口答應,心下卻是知道,當今殿下,最是聰明,還是要實話實說地為好。
眼看著那李滿可率領著眾人是緩緩離開了公主府,府內又恢復了夜晚的寧靜。
那剛剛在李滿可面前還醉得搖搖晃晃,路都走不穩的風閑川早已是站了起來,就連何綿兒,都已經睜開眼來。
“去,將司徒公子請出來。”何綿兒輕聲道,便見那風閑川上前兩步,打開了房內的櫃子,便見那司徒涵蜷縮在櫃中。
“請您老出櫃子來。”風閑川笑眯眯地將人從裡拉了出來。被點了穴位的司徒涵,實在是乖順得很。
拉扯碰撞中,司徒涵的面具被碰倒在地,只見此人皮膚黝黑,棱角分明,倒也不失為一個標致人物。
何綿兒細細地看著這兩人的舉動,隻覺有幾絲怪異,卻又不知從何而來。
當下壓住心頭的疑惑,道:“這下子風公子好同我們細細說下這是什麽情況了吧。”
風閑川這才有些無語地起身解釋道:“剛剛這位許將軍說的句句是對,司徒涵,確實是修羅門的人。至於他為何來刺殺公主你,以及主謀是誰,在下著實不知。”
此話一出,何綿兒心頭已是信了幾分,不過還是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風公子同這位司徒公子,是如何相識。”
畢竟,這風閑川再是胡鬧,也是朝廷命官之子,如何能結實這江湖草莽之人,實在是疑惑。
那風閑川隻悠悠地籲了口氣,這才勉強笑道:“不過是出去遊山玩水認識的一個朋友罷了。”
此話一出,只見那司徒涵是身形一怔,倒也不說話。
何綿兒轉身問道:“司徒公子,聊得我這個公主應該沒有得罪你,勞你來刺殺。若是你能說出主謀,看在風公子的份上,我定會既往不咎。”
那司徒涵卻是閉嘴不言,隻搖頭,不肯招認。氣得風閑川是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何綿兒眼珠子一轉,看向風閑川,突然是厲聲道:“大膽風閑川,勾結外人,意欲刺殺本公主。沈季,速速喚人前來,將這二人押送到大理寺去,按律處置。”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那風閑川卻是癱軟在地,也不出聲辯解,倒是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眼看著沈季已然是要出門前去招來眾人,那司徒涵終於是忍不住了,開口道:“且慢。”
這是何綿兒第一次聽到此人說話,聲音頗為粗獷,隻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同他無關。”
話語間,便是要將風閑川給摘出去了。
何綿兒好不容易逼得這人說了話,有哪裡能輕易放過,當下是微微一挑眉道:“你是主犯,他是從犯,怎能同他無關。”
那司徒涵一聽此話,是暴怒,氣得臉上青筋暴露,若不是身上的穴位被點,怕是要上前來同何綿兒算帳。
饒是如此,何綿兒也被他蹬著的眼睛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身子。許雲卿見狀,便站在了何綿兒身前,替她擋了下來。
那司徒涵態度突然是軟了下去,道:“此事,卻是與他無關。全然是我看你這當公主的不順眼,心血來潮,才想到了刺殺這招。”
這話,便是在往身上攬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