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私奔
何綿兒是坐立不安,終於是等到了第三日,等來了那四皇子獲赦的消息。
聽說那皇帝老兒已是不氣惱於四皇子,但終究是心中有了芥蒂,不願再見這個兒子。
在眾人看來,那四皇子雖則恢復了自由身,卻好比是一招廢棋,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何綿兒卻是心知,若是陳夫子不能登上大統,又不得皇帝看重,怕是不過幾日,就要命喪黃泉了。
當下是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之間,卻是想不出自己認識幾個能替那陳夫子說上幾句好話的人。
那許雲卿再度夜探香閨,何綿兒有意問的他是如何替那四皇子說清,對他是極力逢迎,想要討得他的歡心。
歡好過後,兩人一並躺在床上,何綿兒香汗淋漓,卻是有些意趣索然,有些好奇地問道:“我聽著眾人說,那首童謠來的蹊蹺,莫非真是什麽異象?”
她心知此刻許雲卿最是心中舒暢,驟然翻臉的可能不大。
果然,那許雲卿抱緊她,緩緩道:“你還是太過天真,此事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何綿兒裝作驚訝地“呀”了一聲道:“怎會?”
許雲卿被她這副大驚小怪的神情取悅到了,不免是想要炫耀一番,當下是耐心解釋道:“此事很明顯是有人想要惹怒皇帝,嫁禍於四皇子。”
不過,說到此次,他卻是頓了頓不再說了。
何綿兒對於這一些自是清楚,當下是接著輕聲問道:“是誰?莫不是三皇子一黨的人?”
那許雲卿卻是搖了搖頭,他本不願說,但既是何綿兒問,他便是要說,他不願隱瞞於她,或者有意欺騙她。
便慢慢解釋道:“此事自是眾人一看,便知那最得利的是三皇子一黨,就是皇帝本人,怕是心中也是如此認為。畢竟他身為帝王,這種栽贓陷害的騙術是見多了。”
接著頓了頓道:“所以你看他之所以被氣到,其實不僅是被那四皇子氣到,更多的是被三皇子背後的狼子野心給氣到了。”
何綿兒大吃一驚,不由得問道:“若是如此,為何皇帝還遷怒與四皇子?”
許雲卿搖了搖頭道:“不知。”這件事,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卻是不願何綿兒聽到,故而才說不知。
何綿兒點點頭,問道:“看來真的是那三皇子一黨做的了,實在是下作手段。”
許雲卿卻是面帶笑容地反駁道:“三皇子一黨想不出如何有頭腦的辦法,而且,此事若是控制不利,被普通不知情的百姓真的以為四皇子是命定之人,怕是就要玩脫了。”
何綿兒大驚,不曾想這麽簡單的一件事中,竟是蘊含著如此多的彎彎道道。
她皺緊眉頭,在心中暗暗思忖道,此事,怕是那丞相搞的鬼。一則是為了讓四皇子向他求救,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打擊三皇子一黨。
“那你又是如何為那四皇子洗清冤屈的?”她暗藏下心中的念頭,裝作不知情地問道。
許雲卿看了看何綿兒,似乎臉上只有求知,沒有其余多余的感情。此刻她既是在他懷中,他姑且認定她心中沒有旁人。
當下是細細地回憶了他的做法,聽得何綿兒是心中暗暗讚歎。
卻原來,那許雲卿昔日在聽聞了四皇子的遭遇後,便派了手下前去探查這童謠的第一來源。
這件事定是需要足夠的人手來辦,畢竟此刻的童謠已經傳播甚廣。同時也需要有足夠的判斷能力,來判斷出說話的人是否在撒謊。
他手下的人查了各大茶樓,說書人的攤子,畢竟這些地方最是容易出流言蜚語。
更是暗中派人將各大茶樓中人最近是否得了筆意外之財,有沒有同外人接觸等等,全部都打探清楚,自是知曉誰是被收買了。
順著那被收買之人,自是能抓出幕後主使。
這件事,在皇帝看來,包括在眾人看來,都是三皇子所為。
他抓住的那個所謂的收買人,被查出來是三皇子手底下小廝母親的一個遠方堂弟。
這人被抓到後,也是一口認了罪,說是受了三皇子手底下人的指派,這才出面散布童謠的。
他將此人的證詞兼一乾人等,全部帶到了皇帝面前,白紙黑字,人證俱全,自是由不得皇帝另作他想。
不過,他心中卻是知曉,這麽容易被查到了的,其實並非是真相。就連那個輕易認罪的人,其實也是別人早就安排好的。
不過,他只需要洗刷四皇子的冤屈便好,其他的自不在他的在意范圍之內了。
何綿兒經由許雲卿如此敘述,倒是覺得自己懂了不少。
到了第二日,她醒來有些晚了,許雲卿卻早已是不知去向。她心中也不甚在意,兩人一直以來都是這般,也是走一日看一日的。
午飯過後,她正抓耳撓腮,想著如何助那四皇子再等皇位。
卻是見那彩鳳神神秘秘地從外面走了進來,遞給了何綿兒一封信,一言不發,便又退了出去。
何綿兒這才注意到,這封信沒有題字,信封上是一片空白。她心下是十分疑惑,立馬拆開來看。
待看到熟悉的字跡,忍不住心下一暖,看來那四皇子竟是恢復了自由之身,居然能暗自給自己寫信了。
她仔細地看向那封信,待看清信上的內容時,卻是忍不住一驚,那份信也是輕飄飄地從桌上掉落了下去。
何綿兒又一次將信撿了起來,仔細地看向那封信。心下是糾結萬分。
卻原來,那信上,陳夫子已經知曉他此刻的處境,是萬分危險,皇帝不再護著他,丞相那日又虎視眈眈,逼著他同意做他的東床快婿,而三皇子一黨已經是暗動殺機。
偏偏那許雲卿似乎是知曉什麽,已是撤回了全部的護衛。
可以說,四皇子此刻是處在性命攸關的時刻。
若是再留在京中,怕是不出三日,必死無疑。
當下他心中自是想起與何綿兒在漠北的時候,故而背著眾人,寫下了這封信,心中隻道,他不做那丞相家的東床快婿,也不在做這個所謂的皇子,他想要同何綿兒雙宿雙飛。
兩人一路再回那蒙古草原去,此生不再回這中原地界。
若是何綿兒願意,可今晚午夜時分,趁著眾人松懈之際,兩人一道到京中的十裡亭街,帶上朔野,回到那蒙古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