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改嫁
那公主殿下是一連三日,均是在房內聽那戲子唱曲。
這日,終於是想起的之前念叨的謝婉清,當下是暗暗喚來伯恩侯,隻道:“這幾日,勞煩伯恩侯陪著駙額遊山玩水。”
“好說好說,這都是臣下的本分。”
那伯恩侯是滿臉恭敬,心下卻是暗暗唾罵,你在這裡是好生快活,老爺我卻是要陪著那小祖宗四處遊玩。
“只是,還有一件事,免不了要拜托伯恩侯。”何綿兒面色頗有些為難道。
“殿下盡管直言,但說無妨。”那伯恩侯面色表現的越是恭敬,但實則心下越是不耐煩。
“本宮前去見那謝婉清,駙額就不必陪在一側了。還是要請伯恩侯接著陪駙額遊玩幾日。”
何綿兒說到此處,接著道:“不過,那憐官,最好還是陪在我身側的為好。”
說罷,是頓了一頓,接著道:“本宮思來想去,不若是勞煩伯恩侯尋十幾個護衛,讓那憐官也混在裡頭。”
說到此處,那伯恩侯便是明白了此人打的是什麽主意,當下道:“殿下所言,在下心中有數。”
暗地裡,卻是罵這殿下不知羞恥,竟是要帶著小情人出去遊玩。
那伯恩侯的人很快是送來了一件護衛的衣服,不過,何綿兒派人隻道:“那件衣服大了些,再送一件小一些的來。”
這點小事,自是不會驚擾到伯恩侯那裡。
就算是傳到了伯恩侯耳中,也不過是件衣服罷了。
到了即將出行的那日,何綿兒親自召見這伯恩侯府的護衛,是將他們三三兩兩分別喚進房內。
待到出發之際,已經是無人看出,那戲子趁機混雜在了裡面。
伯恩侯這才是滿意地抿了抿胡須,恭送殿下出巡。
何綿兒一行人卻是走的極其緩慢,馬車足足行了半日的功夫,幾人才到了隔壁縣的一處小小的宅院。
“殿下,便是此處了。”那伯恩侯府的小廝跟在前頭介紹道。
何綿兒點點頭,據她所知,那謝婉清再嫁,卻是尋得了當地的一個頗為清閑的商戶家庭。
本朝雖則不像前朝那般重農抑商,但謝婉清畢竟是官家出生,再嫁與一個商戶,難免是會讓人看不起。
大抵是伯恩侯的人提前通知過,那謝婉清早就候在了大門口。
何綿兒下車之際,才發現那謝婉清打扮清雅,同昔日在陳王府中貴為陳王妃之際的富貴端莊截然不同。
身側則是跟著一個矮矮胖胖,面色有幾分敦厚的小夥子,穿著一件深灰色團絨繡花長袍,說是小夥子,看著年紀終究是大了幾分。
那人大抵是從未見過這般陣勢,直愣愣地看著來往的人。
“懷綿長公主殿下到!”那伯恩侯府的人是高呼一聲。
只見那謝婉清當下是跪下來請安,一側的人反應不過來,謝婉清便伸手拉了他一並跪下。
“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謝婉清的這番話,說的是極為誠懇。
身側那人便也是跟著說,但卻是說的磕磕巴巴。
何綿兒見狀,揮手道:“起來吧。”回頭對著眾人道:“本宮有些事情同”
她說到此處,續道:“同故人講,你們便候在此處吧。”
說罷,是看似隨意地點了兩個護衛道:“你們二人,便隨我進來吧。”
她隨意點的那兩人,一人是那戲子憐官,另一人便是伯恩侯苦尋不到的許雲卿。
卻原來,方才那許雲卿早已是換了衣服,同憐官一起混在了護衛之中。
那伯恩侯苦苦找尋的刺客,卻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重重包圍、重兵把守的伯恩侯府。
謝婉清便自覺地跟著何綿兒走了進來。
身後那胖胖的小夥子有些不放心地想要跟進來,卻是被謝婉清一攔,隻得留在了門口。
何綿兒看著眼前的謝婉清,穿著素淨的衣服,大抵是棉麻材質的,看著比之從前,大抵是胖了幾分。
但比之從前,眉宇間,卻是多了幾分平和同喜色。
何綿兒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轉身看向那院子,院子狹小,卻也整潔,看著清清爽爽。
很明顯,家中主婦是個極為能乾的。
“怎麽會想到,嫁與這人?”何綿兒募地是放松了下來,隨便是坐在了院中的一個石凳之上。
問的話,也好似嘮家常一般。
“不過是想嫁便嫁了。”
謝婉清說話似乎更為隨意,明明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同何綿兒談話,但兩人卻好似許多年的熟人一般。
半晌,她看向何綿兒,募地是輕笑道:“公主殿下大抵是奇怪,甚至是惋惜我怎會是嫁與這樣的一個人。”
何綿兒沒有說話,謝婉清說的,確實提到了她的心裡話。
“在旁人看來,我謝婉清,從不給死去的丈夫守寡。”謝婉清又輕笑一聲,這一聲,卻似乎是在自嘲。
“嫁與王侯將相也好,嫁與販夫走卒也罷,我不過是想要尋一個知冷暖的人罷了。”
謝婉清接著道:“世人笑我嫁與董郎一介商販,只不過是堪堪能吃飽飯。我卻是內心歡喜,董郎他待我極好,事事關心,處處呵護。”
說到此處,謝婉清轉頭看向何綿兒,道:“殿下日理萬機,還能抽空前來看望我這一小婦人,大抵還是為了許將軍。”
何綿兒依舊是沉默,她輕瞥了身側的許雲卿一眼,他隻低著頭,神色不明。
“婉清聽人說,殿下似乎是招了新的駙額。小婦人提前恭祝殿下早日成婚,”謝婉清說到此處,是微微屈身示意。
轉頭是笑道:“說來也是奇怪,昔日你我均是許將軍的妻妾,今日倒是另自改嫁,實在是造化弄人。”
何綿兒一時也是感觸不已,歎息道:“是呀,造化弄人。”
那謝婉清接著道:“我不知殿下此番前來,是有何心願未了。若還是苦苦糾結於許將軍,那婉清勸你一句,還是早日了斷的好。”
何綿兒眉頭一挑,看向一旁的許雲卿,他依舊好似充耳不聞。當下是道:“願聞其詳。”謝婉清既是願意說,便是讓她說出來。
“說來婉清也是嫁過三次的人了,那死去的陳王對我可謂是相敬如賓,我卻也從不念他一句好。許將軍對我,是更多的是尊敬,我卻恨他。”
謝婉清說到此處,何綿兒便見那身側的許雲卿是募地身子一抖。
不過幾人的注意力都在謝婉清身上,自是沒人注意。
何綿兒示意謝婉清接著說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