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有什麽非你不可的人

  衛金珠剛剛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聽到陸勳的嘔吐聲。

  跑過去一瞧，陸勳吐完了又乖乖地爬回床上，嘴裡喃喃喊著：“舒雅……舒雅……”

  衛金珠罵了句髒話。

  “小光！這貨是為了舒雅才喝成這樣的啊？他那幫狐朋狗友竟然讓我來善後，擺明了沒安好心！”

  想了想，她問道：“原書當中的柳青青是怎麽打敗舒雅，成為陸勳心頭好的？”

  小光搜索了一下，回答說：“靠她的溫柔呆萌，體貼乖巧。”

  衛金珠回憶了一下自己接觸到的柳青青，認同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也來挑戰一下。”

  衛金珠拿毛巾沾了水，大力地在陸勳臉上揉搓了一把。後者白皙的面皮被蹂躪地立刻紅了起來。

  陸勳也因為這暴力一擦，轉醒了百分之二十。

  接著，他忍受著衛金珠再次大力地擦了他的脖子，手，扶著喂了白水，操作不是很順手，水流出來把他的前襟都濕透了。

  衛金珠又去冰箱裡搜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小光說的解酒藥。

  給陸勳喂下去之後，衛金珠雙手掐腰忍不住感歎一句：“賢妻良母！”

  小光指揮著：“這還不夠！熬粥！女主對男主體貼和關愛的終極表達！”

  衛金珠一咬牙：熬！

  上輩子衛金珠就不會做飯，燒開水的活都沒乾過。

  這下子到了陸勳的現代化廚房，她手忙腳亂的像個低能兒，一會兒弄掉了杓子，一會兒灑了水，等鍋蓋被蒸汽掀翻了三次。

  “衛金珠，你又在這做什麽？”

  陸勳走過來問。

  衛金珠端了一碗粥出來，放在餐桌上。

  “據說喝粥可以緩解胃部不適。”

  陸勳看著燈光下衛金珠那張美麗無暇的面孔：“你給我熬粥？”

  衛金珠點點頭：“如您所見，是的。吃一口吧，呐，這是杓子。”

  衛金珠坐在陸勳對面，看著他陸勳不動口，歎了口氣：“好哥們我把你從酒吧馱回來，又是擦臉又是解酒藥熬粥的，這麽不給面子？”

  陸勳喝了一口。米是好米，水是好水，粥沒燒焦，所以味道還是不錯的。

  陸勳一邊嚼著一邊抬頭看向衛金珠。

  衛金珠呵呵一笑：“怎麽樣，看我身上是不是閃耀著母性的光輝？”

  陸勳愣了愣。

  他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種狀態的下的衛金珠。這種松弛的，隨意的，似乎真的像朋友一般的衛金珠。

  她看上去像是真的放下了自己，但這種恰到好處的距離反而讓他覺得舒服，享受。

  “是，母愛的光輝。”他說。

  衛金珠得意地抬腳踩在椅子上：“虧得你叫我來，一般人還真馱不動你。有什麽煩心事，把自己喝成這樣？”

  見陸勳不回應，衛金珠咳了一聲：“感情上的事還是工作上的事？”

  ……

  “不說話那就是感情上的事了。跟舒雅姐不是很順利？”

  陸勳站起身來：“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要休息了，你自己能回家吧？”

  衛金珠撇撇嘴：“陸勳，我給你講個故事。講完了我就走！”

  陸勳定定地看著她。

  衛金珠笑了笑：“也不是什麽故事啦，是我一個朋友的親身經歷。

  我這個朋友呢，出身豪門，從小就身份貴重，萬人矚目。很多人都巴結他，順從他。

  他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漂亮聰慧，他很喜歡她，時常表達自己的喜歡，送給她很多很多珍奇異寶。他覺得長大之後，她遲早是屬於他的。

  可等到他們真的長大了，他要娶她的時候，女孩拒絕了。不僅僅是拒絕，是以死相逼。她絞盡了自己的頭髮，寧肯去死寧肯做尼姑都不肯嫁給他。

  我的朋友很挫敗，覺得自己的感情錯付了，他消沉了很久很久。”

  陸勳：“親身經歷？我不相信是真的。他們一起長大，那女子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告訴你這個朋友，她不喜歡。她為什麽不說？”

  衛金珠苦笑了一下：“她當然拒絕過，只是沒有那麽激烈。正因為沒有那麽激烈，我的朋友覺得她還是喜歡他的。

  後來他終於明白。女孩一直是清醒的，不清醒的，是他自己。女孩始終知道自己想要的伴侶是什麽樣的男人，而我那朋友卻不知道自己需要的只是那個笑眯眯接受禮物的小女孩。

  任何人都可以做這個小女孩，他誰都不愛。”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陸勳問。

  衛金珠認真無比地說：“如果你根本都沒有試圖去了解一個人，又怎麽能夠說自己愛她？
  如果你根本都沒有真正認識自己，又怎麽有資格去愛她人？
  陸勳，你並不了解舒雅姐姐，也不了解你自己。”

  了解之後，你會發現她不可能喜歡你，你們也根本不合適。

  衛金珠將這後半句吞了下去，沒有說出來，怕陸勳炸毛。

  但是陸勳已經很生氣了。

  “你懂什麽？！”他低沉地吼道。

  衛金珠聳聳肩：“我當然什麽都不懂啦。

  但是是我知道舒雅姐姐最會為別人考慮，她如果知道有人為她喝成這個樣子，肯定不會高興。

  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等下！”陸勳喊住她。

  “你是說舒雅對我的若即若離本就是在委婉地拒絕我。如果我再逼她，她就會像故事裡的那個女人，用更極端堅決的方式來拒絕我？”

  衛金珠抱著手臂：“舒雅姐姐就要回國了，卻沒有告訴你航班和日期對不對？
  你邀請她到陸氏工作，她也沒有同意是不是？”

  “你怎麽知道？”

  衛金珠：“因為我了解舒雅姐姐，所以我能猜到她會怎麽做。”

  陸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那你說，我究竟怎麽做她才會跟我在一起？”

  衛金珠抱了手臂，心說這個陸勳實在是個矛盾體。

  他以為自己跟別的女人睡了，還一度許諾要娶衛金珠，說明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感情至上的人。

  現在又擺出一副脆弱的樣子，實在是可笑。

  還是說，他只有喝醉了酒的時候才如此呢？
  衛金珠想陸勳走近了兩步，看著他的眼睛，突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

  陸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衛金珠任由他抓著，頭歪了歪：“陸勳，睡吧。睡醒了就發現其實什麽都不重要了。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非你不可的人？你前兩天，不還覺得跟我也湊合著能結婚嗎？”

  “沒有嗎？”

  衛金珠搖搖頭，篤定地說：“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