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精神分裂
  衛金珠看著蘇展臉上的獰笑，感覺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場夢。

  蘇展就這樣不在了嗎？
  李慕白，到底也是不在了嗎？

  自己掙扎了這麽久，為的是什麽，竟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衛金珠不得不佩服天眼，他真是太絕了，竟然會想到佔據蘇展的身體。殺人誅心，作為這本書的主宰者，他當之無愧。

  衛金珠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她虛弱的躺在鐵床上，一動不動，呼吸都微弱了許多。

  “我錯了……我也累了。殺了我吧，求你讓我離開這個可笑的世界。”

  天眼哼了一聲：“雖然早就預料到你最終會這個德行，但是現在親眼看到，仍然很是不爽。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什麽要挾持小光活下來？為什麽張牙舞爪挑釁我？自不量力！”

  藥效又開始發揮作用，衛金珠昏昏沉沉的，耳邊也轟鳴作響。她不作聲，也聽不太進去天眼的話。

  天眼一下子將她從鐵床上拉起來。

  “我當然你要把你從這個世界踢出去，我也會親手毀掉你這個根本不該存在的靈魂。但是休想讓我此時此刻親手殺了你！沒那麽痛快！

  哼，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吸現在的身份是蘇展，殺了你，連我自己都走不出去了。站起來自己走！不要給我添麻煩！”

  天眼把衛金珠從床上提起來，可是他一松手，衛金珠便摔在了地上。

  “哢噠”有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

  天眼皺著眉頭踢了她一腳：“就挨了點鞭子而已，受不住了？麻煩！”

  天眼低下頭去拉衛金珠，這時一陣眩暈向他襲來。

  天眼本能的丟開衛金珠，雙手捂著頭，瞬間痛苦無比。

  “蘇展！你還不死心！我是不會讓你出來的！啊！”

  衛金珠聽到蘇展的名字，睜開眼睛，只見天眼捂著頭，像是在跟什麽人搏鬥一般不斷撞向鐵床、牆壁。

  天眼動靜終於引起了廖家其他保鏢的注意，一時間衝進來數人將天眼團團圍住。

  衛金珠咬牙從地上爬起來，趁亂悄悄向外轉移。

  一個黑衣保鏢擋在了她的面前，衛金珠剛要動手，卻見那保鏢竟然是凌霄。

  “噓！快走！”

  凌霄帶著衛金珠上了早已經備好的車子，一路疾馳。凌霄開著車特意在市區繞了好久之後，返回了西嶽廟。

  回到他的廂房之後，凌霄立刻用異能幫助衛金珠恢復了身體。但是，身體上的傷雖然不見了，衛金珠仍然低落彷徨。

  “怎麽了？被那個廖夫人打怕了？”

  衛金珠苦笑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裡的？”應該不會是天眼告訴他的。

  凌霄：“你忘了你身上帶著我的信物了？還給摔碎了。你失蹤了之後，我就測出了你的位置。但是我雖然過去容易，出來太難，所以不敢一個人過去。我就把你的位置告訴了蘇展。

  沒想到蘇展藝高人大膽，竟然一個人過去救你，誰都沒帶。我實在是擔心便也跟過去了。”

  “你一直都在？”

  “沒有，是我給你的玉佩碎了之後才去的。躲在外面。對了，蘇展不會有什麽事吧？要不我再過去看看？”

  原來凌霄什麽都不知道。衛金珠苦笑一下：“不必了。如果他能出什麽事，那就最好不過了。”

  “啊？怎麽了你，腦子被打壞了？”

  衛金珠躺在凌霄的榻上閉了閉眼睛：“凌霄，蘇展就是天眼。”

  凌霄恍惚了有一瞬間：“什麽？你什麽意思？”

  “就在我被廖家人打得不像人樣的時候，他來了。像是驗收貨物一般。他親口承認了。那語氣和表情，是我從沒有在蘇展臉上看到過的。”

  “真的？”

  “千真萬確。”

  凌霄開始在房間裡踱步：“不對啊？蘇展來過我這裡，如果他是天眼，我應該能察覺到。而且你跟蘇展相處了那麽久，如果他是天眼的話，不可能沒有發現一丁點的異常啊？”

  衛金珠歎了口氣：“如果之前都是他偽裝的呢？”

  凌霄沉默了，坐在衛金珠旁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任由時間靜靜的流淌。

  凌霄不好在說什麽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蘇展都是衛金珠同歷生死的戀人。如今成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系，實在是令人棘手。

  正當兩個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外想起了敲門聲。

  凌霄清了清嗓子：“今日不會客。”

  結果敲門聲更急了。

  凌霄替衛金珠把床幔拉上，走到門前。

  門剛一打開，蘇展就跌了進來。

  凌霄嚇了一跳，趕緊把門給關上。

  蘇展穿了一件黑色的長風衣，躺在地上。但是凌霄眼尖，還是看到了滲透風衣的血跡。

  他躺在地上，痛苦的喘息著，看來是傷的不輕。

  凌霄咬了咬牙：“你是誰？蘇展還是天眼？”

  衛金珠從榻上下來，看到蘇展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不知為什麽，心中一疼。

  她站在凌霄旁邊，死死地盯著蘇展。

  兩分鍾顯得如此漫長，蘇展像是終於積攢了力量，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對著衛金珠苦笑了一下：“對不起，金珠。我終於知道藏在身體裡的另一個是誰了。原來，就是那個一直想要害你的天眼……”

  衛金珠和凌霄對視了一眼。

  衛金珠急促地說：“凌霄，快救他啊！快！”

  凌霄和衛金珠把蘇展抬到了榻上，然後又用異能幫助蘇展恢復。

  由於接連使用異能，凌霄感覺有些力不從心，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蘇展抬手製止他：“凌霄道長，你先休息吧。保持好體力，我猜接下來我們更需要你。”

  “蘇展，到底怎麽一回事？！”衛金珠問。

  蘇展輕輕歎了口氣：“我一直以為自己得了病。仿佛是一夜之間，我便得了這種病。會突然在陌生的房間醒來，甚至是在陌生的街道中醒來。或者有陌生的人聯系我，報告給我他完成工作，要我給他報酬。

  我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在哪裡，做過什麽。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誘因導致自己會出現在何種情況。

  醫生說，這叫做精神分裂。並且我分裂出來的這個人格，是一個邪惡的，並不好的人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