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反常
  一聲‘奶奶’對她來說，非常的重要，她擔心，自己會如同躺在裡面的程老一樣，突然的離開，那麽她這輩子就不會有遺憾。

  有些事情，程老夫人心裡清楚，生老病死不是人能控制的，就算是程老，他不是病的，也有絕對的權利，可，不還是走到這一步。

  這一刻，程老夫人有個想法，那就是只要月九叫自己一聲‘奶奶’，哪怕她立刻替裡面的程老去死，她都願意。

  在來的路上，她清楚地感受到整個京都的局勢多麽緊張，如果程老倒下去，那麽對月九而言意味著什麽，想到月九的小肩膀，她怎麽能扛起那麽大擔子，到時候會怎樣，她不敢往下想。

  原來的她，並不在乎京東會變成怎樣，並不在乎京東是否安全，這一刻她非常的在乎，突然發現，她竟然是這麽的愛國。

  程老夫人來到月九旁邊的時候，這一刻，她不知道怎樣開口。

  似乎感受到身後的這道視線，月九回頭看向眼前的程老夫人，淚流滿面，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倒下去。

  程老夫人立刻做出動作，想要扶著月九，卻，還是慢了一步，被站在旁邊的歷修傑搶先一步。

  看著月九臉色異常蒼白，程老夫人看著心痛，他們沒有給自己的孫女帶來什麽，此刻，卻要面對這些。

  程老夫人剛要開口，突然，凱撒衝了過來。

  凱撒緊張的看了一眼月九，然後看向站在一邊的程老夫人。

  這一刻，凱撒有些緊張，不過，事情緊急，他沒有那麽多時間的考慮，只是衝著程老夫人開口。

  “夫人，醫生有話和你說。”緊接著，原來手術室的門，突然緩緩敞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他只是在門口一站，並沒有多做停留，再次進去了，程老夫人有些不願意離開月九，可，看到月九的樣子，她擔心程老真的就這麽走了，擔心讓他們在孫女孤苦伶仃的自己面對的京都的動蕩。

  想過之後，她看了一眼凱撒，往手術室走去。

  凱撒一直跟在程老夫人的身後，就在這時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凱撒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把程老夫人送進手術室門口之後，立刻站在門口，阻止月九等人跟著進去。

  月九睜大眼睛看向眼前擋住她去路的凱撒，沒有說話，但，一個眼神足有毀滅一切的力量，似乎這一刻，月九想要把凱撒直接把吞了，或者，就地解決。

  不要問為什麽，這種感覺，並不是只有凱撒，就連旁邊的歷修傑、曹玉鳴等人也是清楚的感受的到。

  “凱撒，你什麽意思？”

  凱撒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努力讓他不至於逃跑，可，看向月九的眼神，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程老在手術中，不能見太多人。”

  “你的意思是程老夫人不是人？”冷冷的問道，沒有絲毫的感情，在這一刻，周圍的空氣遽然下降，似乎要被冰封似得。

  凱撒立刻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月九，剛才還很虛弱的樣子，此刻還是很虛弱，可是這說話的氣勢，簡直跟程老動怒時一模一樣，似乎在這一刻，凱撒看到的人不是月九，而是程老。

  他緊張了，就在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是，腦中突然閃現出程老的那話，那語氣，那命令，現在想來，如果當初不答應程老，可能，哪怕那時的程老身體不好了，甚至到病危了，可能還會把他立刻解決。

  不要問，凱撒為什麽當初會有那樣的感覺，這是他跟在程老的身邊本能的直覺。

  覺得不太可能，可他真的相信程老有那個能力。

  想到後來程老提拔的那個秘書，很年輕，當初並不在場，當時，凱撒就知道，並不是不信任那個年輕的秘書，而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等待著那人去做，比如，殺了自己。

  “怎麽，無話可說？”月九說著，想要推開擋在面前的凱撒，似乎要衝進去似得。

  這一刻的月九，大腦開始恢復正常，似乎不久前那個傷心難過的人並不是她。

  歷修傑看著月九的轉變，他微微松口氣，剛才月九的樣子還真的讓他感到害怕，就擔心月九撐不下去，後果，他不敢深想。

  現在好了，月九恢復了，心中激動的同時，還看到的月九滿臉的怒氣，再看看凱撒。

  這時，他才想起，這都是一天一夜了，什麽樣的手術需要那麽長的時間，而剛才隻讓程老夫人進去，卻阻止月九的腳步，再就是凱撒的這個舉動，明顯有些不合乎常理。

  看著眼前的凱撒，歷修傑覺得這人有事瞞著他們。

  頓時，原本一直以來都會高看凱撒一眼的歷修傑，此刻恨不得在打開他的腦子，看看，到底有什麽事瞞著他們。

  這麽多虎視眈眈的眼神，讓凱撒緊張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艱難的開口，“醫生說的只能有一個人進去，小姐，還是在外面再等等吧！”

  “只有一個人？”月九衝著凱撒冷笑，“既然是只有一個人進去，那你不擔心，程老夫人的年紀大了，經受不了打擊，或者不能見到血腥的場面，你不擔心，程老夫人在裡面有個意外，這後果……你承擔？”

  “這？”凱撒沒有想到他只不過不想把程老說的那話說出來，卻沒有想到，臨時找的借口，竟然會有這麽多破綻。

  此刻，他不知道該不該說話，更不知道是否要把程老的話說出來。

  這時，凱撒是委屈的，只是想要最好程老交代的事情，為什麽要經歷這些。

  想到程老，凱撒沒有那個勇氣開口，這一刻，凱撒特別希望程老快點醒過來，有什麽事情，他自己說，不要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許是多年來的習慣，凱撒這一刻更擔心的是，他不能完成程老交給他的任務。

  月九冷冷的看了一眼，輕‘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剛才那話，看著合理，可凱撒的眼神不對，行為不對，只是這一刻，月九不想去深究，凱撒這話背後的含義。

  許久以來自己和程老之間的接觸，都是通過凱撒口述，知道，此刻凱撒這話，讓月九自然的想到了程老。

  想到，凱撒給自己打得那個電話，再看看凱撒的反常舉止，突然覺得凱撒硬是瞞著。

  只是這一刻的月九，卻沒有那麽好心，讓對方輕松，反而覺得既然自己心裡難受，大家都跟著難受吧！
  凱撒被月九眼神看的有些發蒙，瞅了一眼月九，確定她不會衝進去，稍微松口氣，只是，他並沒有離開，一直擋在在門口，擔心一切都是月九故意做的掩護。

  曹玉鳴對剛才這一幕看得清楚，只是，他的身份卑微，沒有開口的意思，可，他的眼睛是雪亮的。

  最關鍵的時刻凱撒這樣的舉動，讓他們覺得是有人叫他這麽做，自然，這人讓他想到了程老。

  程老在裡面，到現在還沒有清醒，想來醒了都可能似乎不大，唯獨讓陳老夫人進去了！

  難道是辦身後事？
  這話也說的過去，但，曹玉鳴卻覺得，一切都是扯蛋，那話留著騙三歲的孩子去吧！

  此刻，凱撒似乎受不了眼前這些虎視眈眈那的目光，他努力忽視他們的存在，努力說服自己，是程老因為老了，不忍心還沒有來得及認的孫女，不想讓她經歷那些，這麽做都是為了月九好，並沒有其他的心思在裡面。

  讓程老夫人進去，是他的決定，一切都是為了月九好。

  這話，連自己都不能說服，努力希望，他們都太單純，都是這麽想的，不知道程老的花花腸子。

  月九似乎連看凱撒一眼都不願意，旁邊的歷修傑和曹玉鳴兩人對視一眼。

  想到程老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他會一兩次的被人算計，一連兩次的中招，這話，不敢相信。

  在這一刻，周圍原本擔憂的眾人，此刻慢慢平複他們激動的心情。

  看待事情，開始變得客觀，變得理智。

  就在這時，展陽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進來，看到月九，直接幾步跑過去。

  月九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這都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依照她來到這裡的情景，想必是有些事情要發生了吧？
  果然在展陽說完那事情之後，月九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直到現在還緊緊閉著的門，帶著歷修傑等人匆忙離開。

  整個手術室外只剩下凱撒一人。

  凱撒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的神情再次變得緊張。

  就在這時，手術室中的燈突然滅了。看著出來的程老夫人，看到程老夫人四處尋找，他知道再找月九。

  凱撒還沒有來的急解釋，看到從裡面被推出來的程老。

  凱撒立刻上前，聽到醫生說的那話，凱撒深深的松了一口氣。終於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原本，凱撒以為真的中招了，現在看來，並不是他想的那麽複雜。只是看著現在的程老，難免有些感歎。不知道為什麽，程老竟然做出那樣的決定，不能否認的是，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月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