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現端倪

  再次坐上馬車的芮顏一臉的冰冷與沉默，翠柳雖不知原因，卻隱隱覺得與剛剛那幅畫有關，可她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侍於一旁。

  等芮顏回到國公府，也沒去融安堂向老國公夫人請安稟明，而是徑自回了容華居，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慢慢撫摸著手中的畫，芮顏的思緒陷入了一片回憶，點點溫暖從她的眼中流瀉而出，可轉眼卻又幽深。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避免著回想過去，因為她已經回不去了，如今的她只能是芮顏。可看到這幅畫時，她還是忍不住想到了父親和她那早逝的母親。其實對於母親她沒有太多的印象，如今乍然看到這幅畫，母親的身影卻清晰起來，轉而讓她想到了從小疼愛她的父親。

  “爹爹……”低低幽幽的呼喊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芮顏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畫面，那是她還未遇見楊文淵的前兩個月，那時候她剛剛及笄，在她的及笄禮上，父親交給了她一個錦盒。她還記得父親從沒有那麽嚴肅地和她說過話，所以時至今日她還記得當時父親說的話，那就是讓她一定要好好保管那個錦盒，無論是誰都不能告訴有這個錦盒的存在，即使是她以後的丈夫。而在她成親之後，父親還是不放心在私下問了她，記得那時候的她撒嬌地依偎在父親身旁略顯得意地說沒有。父親滿意的同時還打趣她成親了還這麽孩子氣。

  “父親，萌萌已經不再孩子氣了，可是您再也看不到了。”想到這，芮顏傷感的同時也在心裡決定，一定要找個機會回定州一趟。她好久沒有祭拜父親了，而那個錦盒被她留在了定州，如今她依然會按照當初父親說的，繼續好好的保管它，所以定州是一定要去的。

  而國公府的另一側則傳來一陣輕聲細語聲，“學容，這侯府到底是什麽意思呢，當初既然親自送芮顏去了離虛觀，如今見著了卻又盛情邀到了侯府，那我們之前給芮顏做的安排，萬一到時候侯府不同意，那是不是就不成了。”仔細一聽，卻原來是柴氏的聲音。

  另一人顯然就是瑞國公了，“放心，她芮顏怎麽說都是我國公府的女兒，侯府只不過是外祖家罷了，況且他侯府想插手也沒那麽容易。”

  “嗯，說的也是，估計就因為她長相，侯老夫人才會對她如此。”柴氏不經意地說到芮顏的長相時，沒漏看芮學容眼裡一閃而過的厭惡。

  柴氏心下微微一笑，嘴上卻溫柔說道：“而且不管怎麽說，我們也不是要害她。”明麗的眼眸低低垂下，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轉眼又恢復往日的端莊賢淑，直讓人以為剛才不經意的流露可能就是一個錯覺。

  “哼，能接她回來就已經不錯了。”芮學容冷哼一聲，心下不以為然。對於應婉瑜他就沒有喜歡過，雖然當初剛成親那會兒見她姿容絕色，也有意親近過。可沒想到那個女人竟不識好歹，認為他心裡有人而不願與他親近，嘴邊還時常掛著她是遵從父母之命而已。後來柴惜語自降身份甘願委身於他做貴妾，他既感動又憐惜。所以自從柴惜語進門後，他再也沒有進過應婉瑜的院子，沒想到就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晚有了芮顏。對於從小青梅竹馬的柴惜語，他是真心喜歡的，所以當惜語看到應婉瑜懷孕而傷心難過時，他對應婉瑜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更是厭惡。如今芮顏的長相與應婉瑜十分相像，潛意識裡他就會想到當初應婉瑜對他的抵觸，連帶的他也更不喜歡芮顏。“好了，我先出門了，這種不必要的小事就不用擔心了。”

  看著走出門的身影，柴氏露出一抹笑意。當初她的身份比不上應婉瑜從而失去了正室的身份，可如今，走到最後的還是她。她壓根就沒把應婉瑜放在眼裡，對於掌控芮顏，她也志在必得，如今這麽說，只不過為了讓學容連帶著更加厭惡侯府而已。

  這邊兩人如何算計，芮顏自是不知，她依然一個人獨自坐著靜靜地盯著那幅畫，腦海中思索的卻是如何找機會回定州。

  “小姐……”翠柳在門外小聲喚道。自從小姐回來之後，一直一個人呆呆的坐著，也不讓她進去服侍，眼看著就到了吃午膳的時候，翠柳這才出聲提醒，免得餓到了小姐。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裡面傳出聲音，“進來。”

  翠柳推門進去，發現小姐已經安靜地坐在了桌子旁邊，雖看著冷清，倒也沒了剛才的沉默。

  “傳膳吧。”芮顏仔細地收起那幅畫，妥帖地放進了抽屜中。

  “是，小姐。”看到恢復如常的小姐，翠柳也放心下來，一邊布置菜色，一邊開心地說道：“小姐，趕緊吃吧，不過卻沒有侯府上的菜色好。”看到桌上精致的四菜一湯，翠柳還是有點小嫌棄。原本還覺得國公府的菜色真是不錯，可一和小姐在侯府上吃的，立馬就產生了高下。等遞給芮顏筷子時，翠柳突然有點不確定地說道：“小姐，再過半月就是你的生辰了，以往都是我煮麵一碗，可如今……”翠柳之所以有點猶豫，只因為她也知道小姐的生辰正是夫人的忌日。自從小姐懂事之後，每到往年的這個時候，小姐都會不開心，每年在生辰那日，如果不是自己死命勸著讓她吃麵，小姐可能連一口都不會吃。現如今她們又到了國公府，也不知道府上會怎麽安排。

  “生辰……”芮顏剛夾了一筷子菜，就聽到翠柳這麽說道，才知道原來馬上就是她自己的生辰了，而這生辰之日又那麽特殊……

  放下手中的筷子，芮顏仔細思量了一番，心中已有了計較。

  看到芮顏剛拿起筷子就又放下了，翠柳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小姐，都是翠柳的不是，這還早著呢，就說出來堵小姐的心，你就忘記翠柳剛才說的吧。”

  “傻丫頭，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好好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