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落水
  出了錦繡居，一行人說說笑笑地隨著應婷去了她的蘭亭居，一路上，應婷就拉著芮顏說話，“那日的宮宴，我們都沒怎麽說上話，今日可要好好地說道說道。”

  芮顏微微一笑，“今日可到了你的地方了，你想說多久那就說多久。”

  應歡與應涵在一旁默默地跟著，聽到去宮宴，應涵抬眼看了看應婷與芮顏，迅速垂下的眼眸中充滿了嫉妒與怨氣。皇家宮宴一直都是各府帶著嫡女前往，因此她還一次都沒有參加過，原本應婷參加她也沒什麽感覺，可是如今聽聞芮顏也參加了，這讓她徒然間感覺到了不甘，明明是在外長大的姑娘，憑什麽處處都壓著自己，她自認為沒有什麽比不上芮顏的。

  應歡則一路都低著頭，隻安靜地跟在一旁，她是府裡的長女，卻是庶出，因此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麽出格的行為，一直都是安安靜靜聽話的女子。

  等到了蘭亭居，應婷忙吩咐佳如讓人去準備茶點水果，她自己則招呼其他幾人入座。

  “還是二姐這兒的茶好，這烏龍茶回味生津，湯色金黃，現在喝正是好時候。”應涵品了一口，放下藍邊茶盞，讚了一句，說到這似想到了什麽，好奇地望向芮顏問道：“表姐，聽說國公府上的四小姐與廉侯府要結親了？”

  芮顏疑惑地望著應涵，“你這是聽誰說的？”

  應涵拿出帕子掖了掖嘴角，笑道：“表姐，聽說當初是你們一起去的茶樓喝茶，按理說那芮瑤也算是我們的表妹了，沒想到就喝喝茶那廉二公子就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國公爺不是都已經找上廉侯府了嗎？難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嗎？”說完似乎自己說了什麽秘密一般用帕子捂了嘴，看了看應歡與應婷。

  芮顏皺眉說道：“表妹，雖說都是自家人，可這樣的話以後可別說了，況且那日茶樓的事也早已被別人以訛傳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詆毀我四妹妹呢。”

  應涵聽到這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別以為她不知道，那日在茶樓發生的事雖然被國公府與廉侯府壓製了，可是還是有風聲傳了出來，細心的只要認真一想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即使有猜測的現在也不會隨便亂說了，特別是如今廉聰行與禦史中丞的女兒許晶繁訂了親，不過她心裡還是可惜，當日怎麽就不是芮顏呢，如果那樣的話，相信芮顏的下半生就會淒淒涼涼的了。這些想法在應涵的腦海中也不過一瞬，她聽到芮顏的話後，微微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我記住了表姐，下回不會這麽說了。”

  芮顏見應涵如此也沒有再多說，只不過心裡想的卻是連有心打聽的應涵也知道了，就不知道那許家會不會也已知曉，萬一得知後悔婚那就不好了，真這樣的話那芮瑤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嫁。

  應婷見氣氛有些低沉，忙說道：“看我們，光顧著說話了，快嘗嘗這香瓜，可甜了，阿顏快嘗嘗看，大姐和三妹也趕緊嘗嘗。”

  幾人都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倒是不太說話的應歡稱讚了一句，“真的很甜。”

  之後幾人才又漸漸聊了起來，說些女兒家喜歡的首飾衣裳之類的話題，等到快午膳時分，應婷建議道：“我們都去祖母那兒吧，阿顏在的話，她老人家肯定是準備了好吃的。”

  應歡想了想說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應婷見她真不想去，也不勉強，遂與芮顏應涵兩人往錦繡居走去，等走到侯府的一座人工湖旁，應婷才停住了腳步，啊呀了一聲，“瞧我這記性，昨日說好的給祖母我繡的香囊，結果早上給忘了，現在又忘了，阿顏，你與三妹先去祖母那兒吧，我馬上就來。”

  等應婷走遠後，應涵笑著說道：“表姐，我們先去吧。”

  侯府的這座人工湖佔地頗廣，湖邊有齊整的石塊壘成的走道，平日裡走走也算是一處不錯的景致，應涵見芮顏盯著湖面瞧，遂向她介紹道：“表姐，這湖水一年四季都清澈透明，如今正是垂釣的好時候，大哥二哥他們有時候還常來這兒釣魚呢，可惜每次都掉不到什麽大魚。”

  芮顏聽了象征性的笑笑，並不搭話，應涵停下了腳步，竟然又問起了剛才的問題，“表姐，府裡的四小姐是要與廉二公子結親了吧，不過聽說廉侯已與許中丞家訂下了親事，難道府上的四小姐是要嫁去廉侯府為妾了嗎？”

  芮顏也停下腳步不解的望著應涵，她記得應涵不應該是這樣的人，明明之前已經提醒過了她，不至於到了現在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可是她看到應涵眼裡的肯定後越加奇怪了，明明應涵早已肯定了事情的真相，何至於還如此的問她，難道僅僅是為了讓她難堪？觸國公府的霉頭？
  芮顏與應涵站定後，她們身後的幾名丫鬟也停下了腳步，離著稍遠的一段距離站定。

  芮顏正想問什麽時，應涵突然驚慌地說道：“表姐，我不是有意這麽問的，你別生氣。”邊說邊拉起了芮顏的手。

  芮顏雙眸一暗，正要抽回手時，應涵卻漸漸拉著她往湖邊更近了一步，從後面看去，似乎芮顏正想推了應涵下水一般。

  身後的幾名丫鬟看的具是一愣，正要上前，沒想到身後又傳來了應婷的聲音，“阿顏，我剛才也是糊塗了，走了一半才想到可以讓小丫鬟去拿的，你們怎麽還在這兒……”

  話未說完，只聽到噗通一聲，前面的人工湖濺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芮顏與應涵兩人雙雙掉了下去。

  應婷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前邊，還是焦急的翠柳跑到湖邊想跳下去時才反應過來，“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找會鳧水的仆婦來，趕緊救人。”說著拉住了正要往下跳的翠柳問道：“你會鳧水？”

  翠柳愣了一愣，還是答道：“我不會，可是……”

  應婷立馬讓人拉著翠柳退到了一邊，“不會就站在一旁，你這樣直接跳下去，等下還會加重別人的負擔。”

  翠柳也知這個道理，也不再想著往下跳去救人了，而翠柏則完全愣住了，沒想到她第一次跟著小姐出來就發生了這種事，可惜她也不會鳧水，因此跟著翠柳焦急地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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