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624想來就來，找那麽多借口做什麽？
  袁大海忙完手頭上的事，端起茶剛喝了一口，蕭然推門進來，“袁爺，我去趟江城。”

  袁大海莫名其妙，“去江城幹嘛，倪子不是剛回麽？”

  “已經走了。”

  “啊？”袁大海氣憤的拍桌子，“這是什麽狗屁兒子，回了家，不說來看看老子，椅子沒坐熱就走，哪門子規矩？在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爹了？他打電話說他代表我去秦家吊唁，我以為完事了，他會過來，怎麽不說一聲就走了，這個小王八蛋……”

  蕭然打斷他，“小袁爺犯病了。”

  “啊？”袁大海一震，憤怒的語氣立刻轉成了擔心，“他怎麽樣，要不要緊，按說他這個點還沒到江城，在半道上犯的病？哎呀，別出什麽事吧，趕緊走！”他說風就是雨，起身往門口走，“有定位沒有，在哪條路上？”

  “袁爺，”蕭然攔住他，“已經沒事了。”

  袁大海眼睛一眯，殺氣騰騰，“一句話說一半留一半，你想嚇死我？”

  “不敢不敢，”蕭然趕緊舉手投降，“我還沒說完，您就著急上火的，怎麽能怪我呢……”

  “嘿，還跟我頂嘴？”袁大海舉手要打，蕭然快速閃退三尺，“小袁爺的病，好像嚴重了。”

  袁大海舉在半空的手垂了下來，不鬧了，一臉愁容，“怎麽說？”

  “小袁爺以前的病症在表裡，發病的症狀是狂躁，有暴力傾向，只要發泄過了，他就沒事了，現在的症狀是頭疼，這說明他記憶深處的東西要冒出來了。”

  袁大海問，“記憶深處什麽東西？”

  蕭然小心翼翼退後兩步，“就是嗯嗯嘛，我上次說過的。”

  袁大海歎了口氣，回到椅子上坐好，“別嗯嗯嗯嗯的，夫人就是夫人，沒禮貌。”

  “小袁爺的病根是夫人，但他封存對夫人的記憶，隻用狂躁來表現他心裡的痛苦，現在他潛意識裡願意面對夫人了，只是自己還不知道，或許還是在抗拒，這種自相矛盾會造成他頭疼加劇，上次在家的時候發作過一次，這次又發作了，這說明發作的頻率加快了，我覺得這也不是壞事，以前時機沒到，不敢給他做深層喚醒，現在時機到了，我想乾脆給他下劑猛藥，說不定能徹底治好他，只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怕有風險。”

  “風險是什麽？”

  “變成精神病。”

  “……”

  “他現在不是精神病？”

  “嚴格來說，小袁爺目前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的行為能力，犯了法，是要負刑事責任的，我說的那種是無民事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就是要被關進精神病醫院的那種。”

  袁大海驚恐的看著他，“你是說，萬一失敗，倪子就成了真瘋子？”

  “是的。”

  袁大海坐不住了，起身在屋裡踱步，長噓短歎，哀聲歎氣，晃得蕭然眼都花了，“袁爺，您下決定吧。”

  袁大海哪裡下得了決定，他在心裡反覆惦量，猶猶豫豫了半響，“要不，還是保守治療吧。萬一他真瘋了，一天到晚追著你要打要殺，你也不得安生。”

  蕭然納悶，“為什麽非得追著我要打要殺？”

  “你給他做治療，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不找你找誰？”

  蕭然，“……”怎麽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居然讓他無法反駁……

  蕭醫生滿懷信心而來，被這句話成功勸退。

  “那就按袁爺的意思，保守治療。”蕭然說，“我還是得去趟江城，給小袁爺送點藥。”

  袁大海說，“去了就別回了，在那裡陪著他吧。”

  蕭然，“……”

  “還有一件事，”袁大海說，“聽說袁倪在工地上當小弟，有沒有這事？”

  “什麽小弟？”

  “就是當小工，打雜。”袁大海說，“我看他朋友圈裡發過一些照片，做個小工得瑟啥，把他爹的臉都丟盡了，家裡開著這麽大的房地產公司，項目遍布全國，他倒好，上人家工地當小工，還發朋友圈，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之前給人拎包，現在給人打雜，你看他做的都是什麽事？這是不是也是犯病的症狀？”

  蕭然在心裡偷笑，臉上卻一本正經，“小袁爺把自己當成勞動人民，這種覺悟對他心身健康有好處，再說體力勞動也是一種鍛煉，只要有所寄托，不感到空虛，對他就是有利的。他遊手好閑了這麽多年，終於覺悟了，袁爺應該為小袁爺感到高興嘛。”

  袁大海半信半疑看著他，“是這樣嗎？”

  “是的。”

  袁大海點了點頭，“本來還想找蔣昱琛的麻煩，暫且擱著吧，看看再說。”

  蕭然說，“您怎麽還找人蔣總的麻煩呢，小袁爺能脫胎換骨全靠他。”

  袁大海心裡總歸有些不痛快，兒子有好日子不過，在別人手下做苦活累活，他這個當爹的還要感激不盡？

  他擺擺手，“滾去江城吧。”

  蕭然拱手作揖，“小的這就滾了，袁爺，告辭！”

  袁大海笑了，“快滾。”

  等蕭然走了，他回到椅子裡坐下，點了煙鬥，吧嗒兩口，神情有些惆悵，“小王八蛋，一個兩個都走，老子都不要了。”

  他發了一會兒呆，給魏希打電話，“希希，上回你爸說給我泡的酒行了，我得空過來一趟。”

  魏希說，“嗨，乾爹，您那麽忙，別過來了，我給您寄過去。”

  “不是，酒不好寄，我還是自己過來拿。”

  “沒什麽不好寄的，現在除了大活人不能寄，啥都能寄，您別擔心哈。”

  “那什麽，你爸上次說找我釣魚……”

  “別理我爸，他自己閑，就以為您跟他一樣閑，他如今得了個外孫女，高興得跟什麽似的，釣魚什麽的早丟腦後了。”

  “你生孩子了？”袁大海說，“那乾爹得來賀賀，瞧瞧我的乾外孫女……”

  魏希哈哈大笑，“乾爹您誤會了，是王勵勝的女兒，今年都十八了，在江城上大學，到了周末，倆老就叫她過來吃飯……”

  “你提吃飯，乾爹有些饞你爹炸的小泥鰍了，改天過來吃一頓，陪你爸喝兩杯。”

  魏希眨巴著眼，終於明白過來，“乾爹，你想來江城，抬腳來就是，找那麽多借口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