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在她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方言再一次被方藍的無賴給刷新了三觀。
真是沒見過這麽無賴的人。
“哼……趕緊去睡明天還要去看外婆呢!”
“好,好!”方藍驚喜的點頭閨女這是接受他了,對吧?對吧?
……
果不其然,半夜一點,小院的門開了,方言就坐在院子裡,拿著藥酒。
“來了?今天還挺早啊!”
方言看向門口那個偷偷摸摸的人。
韓慕立刻把門關上,轉過身來,臉上還行沒什麽感覺。
“哎。今天外公沒收拾你啊!”
韓慕摸著他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沒才怪,全部打我屁股上了,還有我的背哎呦,老頭子越來越狠了,不就是吃了給你帶走的西瓜和葡萄酒嘛!”
“活該!”方言將藥酒和藥膏扔給韓慕。
“小妹,你……”
韓慕話還沒說完,韓曉宇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走到韓慕的面前。
“我來幫你上藥!”
“有人幫你了。我走了啊!”
方言看到韓曉宇,站起來直接回房間睡覺去咯。
“你是?”韓慕皺著眉頭看向韓曉宇,這個家夥是誰來著?
“我是韓曉宇,方言的朋友”韓曉宇想了想,才淡淡開口。
“哦,麻煩你了,我們家言言這兩年麻煩你了吧。”韓慕其實是知道的。老頭子一邊打一邊罵,還跟他說了這個韓曉宇和方藍的事。
老一輩人的觀念他沒辦法左右,可是他卻是真的希望小妹能過得開心一些。
“不麻煩,應該的。”
韓曉宇說完就往韓慕的身上噴藥酒。
“嘶……你輕點啊!”
韓慕痛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嘶……”
說真的外公還沒手軟,打的是一大坨一大坨的烏黑,看著就嚇人。
“你是親身的麽?”韓曉宇打趣道。哪有這麽打孩子的?
“你還別說,我真問過這個問題!”別說韓曉宇懷疑,想當年他自己都懷疑,他還真問了。
“然後呢?”韓曉宇坐在石頭台階上,隨意一問。
韓慕也想做下去,但是一坐。痛的他直抽氣,只能站起來了。
“然後啊……我又被打了一頓唄。
我們家我們幾個男孩子那就是山上的野草,敢不聽話就是竹筍炒肉。只有言言,是被老頭子寵大的”
說這話的時候韓慕可沒有絲毫的不開心。因為他們也寵著言言。
“我們家言言小時候可乖了,看到我們幾個就乖乖叫哥哥,
不過我們只有放假才會來。
我記得,第一年回來還是一個特別可愛的小女孩,甜甜的叫著哥哥。
可是後來回頭就成了村裡的小霸王花,能帶著我們山上下河了。
我們被打的時候她做飯給我們吃。
帶我們去山上燒竹筒飯,去河裡抓魚……”
韓慕想起小時候的時光似乎一直都是妹妹在為他們的付出。他們幾個真的沒有為妹妹做過什麽。
最起碼,面前這個少年,確確實實照顧了妹妹兩年。
而妹妹在他的面前很放松……
“二姥姥去世那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哭了,可是妹妹沒有哭,她一滴眼淚都沒流。
就跟木頭人一樣大家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喂她吃飯,她都不知道吃。
其他人都說,二姥姥養了她這麽久養了一個白眼狼,二姥姥去世了也不哭,
可是我們都知道,她那是傷心到了極致,哭不出來了啊。
她空洞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直到下山的時候,,她突然飛奔回去,哭的不能自己,
她也不說話,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最後還是我背著暈倒的她回來的。
那時候,離她去了我姑哪裡才過了一個月,二姥姥走了,我姑居然都沒回來。我是看不起她的。”
“過年的時候,言言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她告訴我,她遇到了一個對她很好很好的哥哥。
我想那就是你吧?”
韓慕轉身看向一旁的韓曉宇,長的也就那樣啊!
可是就是他,讓妹妹走出了陰霾,重新有了笑容。
“是我……”
“言言喜歡畫畫,可是小時候家裡沒錢,她就在地上畫……去了二姑哪裡,也不知道有沒有繼續……”
那個二姑,那眼睛都要到天上去了,每次回來都跟看不起他們似得,也不知道對妹妹好不好。
就是過年都沒回來……
“方言現在沒有放棄,已經學了美術……”
“啊?不是國畫嘛?我記得言言那時候說喜歡國畫來著,不過那個好像很貴是吧?”
韓慕驚訝的看向韓曉宇,韓曉宇的眉頭皺了皺,
“她沒有說……而且,她現在說自己住。”
“自己住?”
韓慕還沒說話呢,一個驚訝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方藍,
方藍衝了出來,抓住韓曉宇的袖子。
“你快說怎麽回事!”
“哎那個,那個大叔別激動……”韓慕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大叔哎你別激動啊,別掐人啊?掐死了怎麽辦。
“快說快說!”方藍的紅著眼,好像面前的人就是韓雪似得。
韓曉宇就跟沒事人似得,淡淡的看向方藍。
“大叔,你這樣我怎麽說?”
方藍的手放了下來,漲紅著臉,眼睛裡的憤怒後,是深深的自責。
自己住,就這三個字他就能腦補出無數的可能。
那個女人,那個視錢如命的女人,讓言言去住校了?
還是對言言不好了?一個連自己媽媽去世都不回來的人,又怎麽會愛女兒呢?
“快說啊!”方藍焦急的看著韓曉宇。他都放開他了。
“您想知道什麽呢?是她半夜提著箱子自己去辦轉學?還是在醫院因為發燒住院?又或者最後因為不能辦住宿請他們班主任幫租了房子?
她還要自己兼職掙學費,半夜畫圖到一兩點。
大叔,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她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她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這句話如同利劍一般扎在他的心底,扎的他鮮血淋漓,這句話是多麽的扎心,卻又是事實,
“是啊,所以我不值得被原諒。”
半夜拖著箱子出門,光是用想的他就心痛不能呼吸。
住院一周,那時候的言言該有多痛?
“那他媽呢!沒有去嗎?”房間顫抖著問出口。
那個不給他地址,讓女兒從他的世界消失的人呢?
“沒有,就連言言沒有住校,她也是在前幾天才知道的,你說多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