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來啊，互相傷害啊！

  王鐵牛也沒想到他娘能堅持這麽長時間。不過，“你放心吧！娘就是一直堅持，沒個兩三年也看不懂帳本。”

  這一點劉桂香也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娘怎麽能堅持這麽長時間？”

  王鐵牛想了想。“可能太想給咱們管家了吧。有句話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嗎？我想，娘可能也是因為覺得學會寫字了咱們就得把家裡的銀子都放到她那。”

  “有可能。”劉桂香好笑的看了王鐵牛一眼。“娘要是真學會看帳本了你怎麽辦？”

  王鐵牛摸了摸鼻子。“那我就把咱家最小的那個莊子給娘。要是娘能把那個莊子管明白了那我就再給她換個稍微大點的。娘要是能把所有的莊子都管明白，那我就把我的俸祿給娘管。”

  劉桂香瞪了王鐵牛一眼。“又糊弄你娘，你的俸祿才有幾個銀子？”

  王鐵牛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哪裡糊弄我娘了？除了我的俸祿，咱家的所有銀子都是你掙的。我娘管我的銀子是應該的。管兒媳婦的銀子可就不應該了。”

  劉桂香心想：你可真是說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原來我這麽厲害呀？”

  王鐵牛在劉桂香的臉上親了一下。“那當然了。我的日子能過的這麽好全是因為娶了個會掙錢的媳婦。”

  劉桂香笑道：“那你以後可得對我好點。要不然我就不給你銀子花。”

  “是。媳婦，小的伺候您休息吧。”

  劉桂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很快，劉桂香和王鐵牛就把王老太太的事拋到了腦後。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王老太太會一直堅持下去的時候王老太太忽然不堅持了。

  劉桂香和王鐵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以為是個假消息。

  王鐵牛看著王老頭問道：“爹，娘真的跟你說她不學認字了？”

  “嗯。”

  王鐵牛：“為什麽？”

  劉桂香：“是啊？爹，我娘不是一直學的挺好的嗎？”

  王老頭抽了口旱煙。“好啥好？是人家夫子一直誇她，誇的她不好意思不學。”

  王鐵牛明白了。“原來是這麽回事。”

  劉桂香也想起了夫子剛聽說王老太太要學認字的時候說的話。“爹，那我娘跟夫子說了嗎？”

  “你娘不好意思跟夫子說。可是她又實在累的慌。最後想來想去，你娘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王鐵牛：“什麽辦法？”

  劉桂香：“我娘是不是讓我去替她跟夫子說。”

  王老頭看了看劉桂香。“差不多。你娘讓你去跟夫子說她病了。”

  王鐵牛：“那總不能一直病著吧？”

  劉桂香：“是啊。”

  王老頭又看了看劉桂香。“等你要生孩子的時候你娘就好了。”

  劉桂香明白了。“然後等我生了孩子，我娘就得給我帶孩子。這樣就又不用去學堂了。”

  王老頭點了點頭。

  劉桂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我去跟夫子說一聲。”

  王老頭：“嗯。”

  劉桂香走了以後，王老頭就問王鐵牛：“你大侄兒的事有眉目了沒？”

  “有了。明天我就帶他過去。”

  “行。那爹走了。”

  “我送您。”

  “嗯。”

  劉桂香跟夫子說的時候夫子還說要去看王老太太去。劉桂香委婉的拒絕了。

  後來夫子又說了一遍，劉桂香還是拒絕了。

  這麽一來，夫子就大概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因為要裝病，王老太太也不好滿府溜達。

  最後還是劉桂香看王老太太天天悶在自己的院子裡怕她悶出病來就讓王鐵牛跟她說可以趁夫子上課的時候去花園裡溜達。

  漸漸的，王鐵柱和王鐵頭，還有王鐵牛的侄子侄女們都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因為有趙金花和韓山菜的事擺在那，所以就連最不安分的王鐵頭也不敢惹事。

  時光匆匆。

  轉眼間，劉桂香要生了。

  王鐵牛把他娘叫到了屋裡。“娘，給桂香接生的事就交給你了。”

  “啥？！”王老太太驚訝的看著王鐵牛。“你不是早就把穩婆請好了嗎？”

  “那是做給別人看的。”王鐵牛貼著王老太太小聲說道：“娘，你也知道，這幾年我當官得罪了不少人。”

  王老太太在心裡說道：我不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

  “很多。”

  “你……你怎把人得罪的？”

  “當官的哪有不得罪人的？娘，我跟你說。當官的表面上看起來很風光，實際上比種地還難。”

  王老太太有點不信。“是……是嗎？”

  “嗯。娘，你看當官的有多少被砍頭的？種地的有被砍頭的嗎？”

  王老太太想了想，“好像沒有。”

  “這不就對了。娘，我跟你說，我得罪了那麽多人，他們肯定想報復我。但是他們又拿我沒辦法。所以，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桂香身上。”

  王老太太心裡有點竊喜。“這樣呀？”她兒子對劉桂香那麽好，劉桂香給她兒子擋擋災害也是應該的。

  王老太太剛高興了一會，王鐵牛就接著說道：“可是桂香經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裡的下人也都是死契，他們就是想找桂香麻煩也找不著。可是桂香現在要生孩子，那我就得從外面找穩婆。那外面找的穩婆說不定就是我的仇人派來的。”

  “啥？！那些穩婆是你的仇人派來的？”

  “有可能。”

  “那趕緊把她們全都換掉！”

  “再換的可能也有問題。”

  “啊？！那怎辦？”

  王鐵牛握著王老太太的手說道：“娘，我現在只能靠你了。”

  “靠我？！”

  王鐵牛點了點頭。“娘，石頭，木頭不都是你接生的嗎？”

  “我……”

  王鐵牛看著王老太太目光堅定的說道：“娘，我現在只相信你。娘，你一定行的。娘，我相信你。”

  “可是……可是我已經好多年沒有接生了。”

  “沒事。娘，我還請了四個大夫。”

  王老太太被王鐵牛說的有疑神疑鬼。“那些大夫不會也是你的仇人派來的吧？”

  “不是。”

  王老太太放心了。“那就好。”

  “娘，有大夫在，你就放心的給桂香接生吧。”

  “好……好吧。”

  “娘，等會我進去問那幾個穩婆幾個問題，等我問完了你就把那幾個穩婆從產房裡趕出來。”

  “好。”

  王鐵牛帶著王老太太進去的時候有個穩婆正在摸劉桂香的肚子。

  王鐵牛走過去問道：“胎位正嗎？”

  “回大人，孩子的胎位很正。”

  “那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問題？”

  “回大人，夫人和孩子都很好。”

  王鐵牛朝他娘使了個眼色。

  王老太太馬上大聲說道：“你們都出去吧。這有我在就行了。”

  穩婆們都愣了。

  剛才回王鐵牛話的那個穩婆反應過來後就朝王鐵牛看了過去。“大人，這不妥吧？”

  她一問，王老太太更覺得她有問題了。“有啥不妥的？這是我兒媳婦。她肚子裡的是我孫子。我還能害她們不成？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

  說完，王老太太就開始把穩婆們往外面推。

  穩婆：“大人……”

  王老太太：“叫什麽大人？出去，出去。都出去。”

  穩婆們看王鐵牛不說話就朝劉桂香看了過去。“夫人？”

  劉桂香笑了笑。“你們先出去吧。我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我婆婆接生的。”

  穩婆們聽了這話隻好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了劉桂香的貼身丫鬟和王老太太還有王鐵牛。

  王老太太推了王鐵牛一下：“你也出去。”

  “不用吧？娘，我在這給你壯膽。”

  啪！
  王老太太在王天牛的背上拍了一下。“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在屋裡。快出去！”

  “娘，那都是迷信。做不得準。”

  “那也不行。快出去！”

  劉桂香朝王鐵牛笑了笑。“你出去吧！我沒事。”

  王鐵牛不想出去。“娘，你就讓我留在這吧。”

  “不行。”王老太太推著王鐵牛就往外面走。“快出去！別在這礙事。”

  劉桂香：“鐵牛，你快出去吧！要不娘還得費力氣推你。”

  王鐵牛：“那好吧！那你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口。”

  “好。”

  王鐵牛出去的時候石頭，木頭，土娃和金子正好過來。

  石頭：“爹，我娘沒事吧？”

  “沒事。”

  木頭：“爹，奶奶怎麽把穩婆都趕出來了？”

  “你和你哥都是你奶奶接生的。”

  土娃：“爹，我想進去陪我娘。”

  “不行。”

  土娃：“為什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石頭：“妹妹，你放心吧！爹不會拿娘和小妹的命開玩笑的。”

  穩婆們：你爹這麽做就是拿你娘和你小妹的命開玩笑。

  金子跳到土娃的身上在土娃的肩膀上寫了幾個字。

  土娃放心了點。“好吧，那我不進去了。”

  “嗯。”王鐵牛把土娃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剛才金子和你說什麽了？”

  “金子說我娘和小妹都會沒事的。”

  王鐵牛聽完覺得心裡又踏實了幾分。

  金子看了土娃一眼。意思：我剛才不是那麽說的。

  土娃沒有搭理金子。

  半個時辰後，一聲響亮的哭聲從屋裡傳了出來。

  王鐵牛馬上衝到了門口。“娘，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不行。你等著。娘一會就把孩子抱出去給你看。”

  聽了這話，王鐵牛心裡踏實了。看來，他這個孩子和別的孩子一樣。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一樣。要不然他娘的口氣不會這麽輕松。

  王老頭也溜達過來了。“老婆子，老二媳婦生了個啥？”

  “男孩。”

  王鐵牛：“什麽？！男孩？！”

  “嗯。”

  王老頭奇怪的看了王鐵牛一眼。“怎了？”

  “娘，你是不是看錯了？娘，你再好好看看。”這個孩子在劉桂香肚子裡的時候一直很乖。剛才金子也說劉桂香肚子裡的是個女孩。

  王老頭抽出煙杆敲了王鐵牛一下。“說啥呢？這種事你娘怎麽會看錯？”

  王鐵牛不願意相信。“娘，你再好好看看。”

  石頭：“爹，再添個弟弟也挺好的。”

  木頭：“是啊。爹，你就接受現實吧。”

  王老頭又敲了王鐵牛一下。“怎的？才兩個兒子你就知足了？”

  石頭：“爺爺，現在三個了。”

  王老頭：“呃……三個也不多。”

  木頭：“爹，開心點。要不然小弟會以為你不喜歡他。”

  王鐵牛：“我是不喜歡他。”

  碰！
  王老頭又敲了王鐵牛一下。“說啥呢？要是想要閨女再生一個不就行了。老婆子，快把我的小孫孫抱出來給我看看。”

  王鐵牛朝金子看了過去。“你剛才明明說是女孩。”

  金子抬起一隻爪子指了指土娃。意思：我沒說。她說的。

  王鐵牛朝土娃看了過去。

  土娃：“呃……我想最後再努力一下。說不定送子娘娘看咱們這麽想要女孩就給咱們換成女孩了。”

  王鐵牛抹了把臉。“算了，男孩就男孩吧。”

  他剛說完，王老太太就抱著小孩出來了。

  王老頭、石頭、木頭、土娃和金子都圍了過去。王鐵牛哧溜一下就從王老太太身邊過去了。

  王老太太趕緊把小孩給了王老頭。“老二，你不能進去。”

  土娃用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小娃娃的臉。“你好！我是你姐姐。”

  噗！小娃娃衝土娃吐了個泡泡。

  石頭看著小娃娃說道：“我是你大哥。”

  小娃娃撇了石頭一眼。

  石頭覺得小娃娃剛才那一眼的意思好像是說這個大哥看起來也就那樣。

  木頭跟著說道：“我是你二哥。”

  小娃娃看了石頭一眼。接著，小娃娃就笑了。

  石頭覺得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小弟，你為什麽對你二哥笑？”

  小娃娃沒有搭理石頭。

  木頭：“他哪懂這些。剛才肯定是巧合。”

  石頭覺得不是。

  王老頭：“來，給爺爺笑一個。”

  小娃娃敷衍的看了王老頭一眼。

  這下，石頭確定了。小娃娃就是衝木頭笑不衝他笑。“小屁孩，給大哥笑一個。你要是不給大哥笑大哥就掐你的小屁屁。”

  小娃娃衝石頭示威的晃了晃小手。意思：來啊！互相傷害啊！

  木頭：“哥，你別嚇唬他。”

  王老頭：“就是。這麽小的孩子連人都看不清。”

  石頭確信，剛才這個小屁孩肯定把他們看清楚了。

  王老太太說不動王鐵牛隻好不管了。“老頭子，把孩子給我吧。小孩子不能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好。”王老頭把小娃娃給了王老太太。

  王老太太看了看石頭，木頭和土娃。“你娘挺好的，你們先回去吧。等你娘收拾好了我就讓丫鬟去叫你們去。”

  石頭：“奶奶，我們就在這等著吧。”

  “那行吧。”

  王老太太抱著小娃娃回屋後王老頭就走了。

  土娃看了看穩婆們。“你們辛苦了。”說完，土娃就給了她們一人一個紅包。“這是喜錢。”

  穩婆們道完謝後也走了。

  院子裡就剩下了石頭，木頭，土娃和金子。

  石頭朝金子看了過去。“金子，剛才那個小屁孩為什麽隻衝木頭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