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議婚事計深遠
“軟姐兒,早上你父親出門的時候說,晚上要去赴白大人家的酒宴。”
午後,顏稚一的母親顏夫人來到女兒的閨房,與她說了這個消息。
說完之後,便看著女兒,希望能從女兒的臉上看出一些不同的神色。
結果卻是讓她失望,女兒還是跟往常一樣,笑意盈盈的對著她,只是輕輕點頭。
“父親和母親大人做主就好,既然是父親看中的人,定然是不會錯的,女兒都聽父親母親的。”
顏夫人是在跟女兒說她她的婚事,老爺前面就跟她提過了很多次這個白家的小兒子。
雖然不是長子,但也是嫡子,在家中頗受寵愛器重。
前年已中秀才功名,過不久就要參加下一場。
聽老爺說,前年不是不能考,卻是白公子的先生說他年歲太小,需要再沉澱磨練,於是就生生的壓他三年。
也好,厚積薄發嘛。
白家雖然不是什麽顯貴大族,但也算是清流人家了。
白小公子自己又是個爭氣的,她家軟姐兒嫁過去,應該是不會錯的。
老爺屢次提起這個白小公子,都是一副讚賞的語氣,說他在很多時候頗有自己的見解。
軟姐兒是老爺的嫡生女兒,又是第一個女兒,自然是疼愛的,在她都婚事上也不可能糊塗。
只是,每次她跟軟姐兒提起來,她都是這副樣子,一點兒沒有女孩兒在聽到未婚夫婿是該有的嬌羞模樣。
也正是因為如此,顏夫人就擔心,萬一女兒心頭對白小公子並無好高,只是為了順從孝順他們的話,這不是讓孩子委屈了嗎?
“軟姐兒,你跟母親說實話,你對那白小公子,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
這些話,本就是該做母親的問,她現在問,也還來得及。
顏稚一知道母親的心思,也知道母親的擔心。
但是,真要她說自己對白小公子有沒有歡喜之意的話,其實她還真的說不清楚。
也就是在去年的一次花會上見過一次那個白小公子,之後,再沒有見過。
也就是時常在父親的嘴裡聽到他有多優秀,又如何如何了。
也就,僅此而已。
有時候,她也曾經幻想過,也許她會與未來的夫婿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但是,幻想中的那個模糊身影,她也不能確定是誰。
有時候覺得把,應該是父母看中的這個白小公子的,但是又不能確定,有時候竟然會是蓉蓉。
呵呵,顏稚一不僅笑歎,果然是看蓉蓉的時候多了,就覺得她比世上好多男子都要出色。
但是再要說的別的誰,真的沒有了。
對白小公子,要說那方面的意思,真的不多。
反正就是,她也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那就聽父親母親的吧,兒女婚事不都是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麽,既然是父親看中的,總不會錯。
想了半天,顏稚一猶豫著開口詢問母親。
“母親,您跟父親,好嗎?”
顏夫人沒有想到女兒竟然突然問她這個問題,還真是把她問的措手不及。
嗔她一眼,“說你的事,怎麽反而是問起母親來了?”
顏稚一靠在母親胳膊上狀似撒嬌的笑著,眼中都是詢問之意,有中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圖。
從女兒長大之後就是端莊秀麗的模樣,不僅是在外人面前,就是在家裡也是,著實是最最讓人省心的一個孩子。
顏夫人也好久沒有見到女兒如此跟她撒嬌,做母親的都心軟,還覺得是虧欠了女兒。
回想起自己跟老爺,成婚二十年,好像從未為了什麽事真正的紅過臉。
但是說恩愛的話,好像也不是多恩愛。
就老爺後院的那些姨娘,和她們生得庶子庶女,便是證據。
可是,誰家不是這麽過來的呢?
就連天下最最尊貴的女人,皇后娘娘,不也是要賢惠的主動為聖上選嬪妃嗎?
“我與你父親,二十年未成紅過臉,你父親對我亦是尊敬,就連他後院都那些姨娘們也是尊敬我。
這麽多年,不成又誰敢在我面前來撒野的。
我與你父親,也算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了呢。”
母親的這些話,聽在顏稚一的耳朵裡,心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既然是敬重,怎麽又會有那麽多的妾侍呢?
這些話,她不敢說。
想想,誰家不是這樣的呢?
顏夫人看女兒只是聽著,又不說話,又問她。
“問了這些做什麽?母親好得很,半輩子都這麽過來了,往後只會越來越好。”
女人,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
“軟姐兒不必為母親想得太多,其實,你父親已經很好了。
在看看那些寵妾滅妻的人家,正室夫人不是也要過日子嗎?
你放心,白家是清流人家,又有你父親盯著,定然不會做出那種事來。”
其實,顏稚一還真的沒有想到那些,她只是還在為母親委屈而已。
見母親又為她擔心,便笑著說道。
“母親說的是,有父親親自把關為女兒擇的夫婿,定然是不會有錯的。
母親也說了白家是清流人家,女兒去了白家肯定也不會受委屈。
就算是真的受了委屈,不也還有父親母親為我撐腰麽?
還有博哥兒,禮哥兒,女兒怕什麽?”
顏夫人見女兒臉上複又有了笑容,也覺得放心下來。
“軟姐兒說的是,娘家總是屹立在你身後的,咱們不怕。”
母女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顏夫人這才離開。
往回走的路上,忍不住歎氣。
貼身嬤嬤也知道主子是為了何事歎氣,想了想,開口安慰道:“夫人不必多愁,咱們大小姐啊最是乖巧懂事,打小就是最最招人疼的,不管是到了哪兒,定然都是招人疼的。”
顏夫人又歎一口氣,半晌,這才緩緩開口。
“軟姐兒懂事,我是知道的,做事也是沉穩,什麽時候都挑不出這孩子的錯來。
只是,正是因為她實在太懂事,這才叫我愁。
坊間有句話說的,向來是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我的軟姐兒,就是太懂事了。
我怕,她去了白家,受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