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半生張狂執意渡紅顏
她這一磕,要說最覺痛快的就是趙宸屹了。
什麽玩意兒,竟然就敢當著她男人的面兒動手動腳。
哼!真當他是不喘氣了?
除了他,各人反應也不相同。
季安鶴自覺自己是外人,這事兒他不適合開口。
如果鄭小姐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自然是不會推脫。
孟至勳和鄭蕭端坐著默默的喝茶,他倆十分的有經驗,在蓉姐兒發怒的時候,最後還是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做擺設看戲的好。
這個什麽賀元,呵呵,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管最後是個什麽結果都是活該。
他都沒說敢吃上天鵝,就憑他,也敢想?
一看鄭蓉變了臉,屋中的幾人也都跟著變了臉。
賀元的小廝陳貳有些沉不住氣了,暗暗的準備著隨時動手。
他心頭也是打鼓的,這屋裡,至少有兩人是高手。
就隻他和主子,恐怕有些棘手。
早知道,就該多帶些人出來才是。
萬一爺在這裡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他這二兩重的骨頭,是萬死都不能向老爺夫人交代啊,
賀元可不是什麽小年輕,不懂得看人的,他這剛一說時候以兄弟相稱,這些人就都變了臉色,
看來,源頭是在這個。
落水的那位到底是小姐還是男子,他再清楚不過,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
所以,他們是以為他要拿小姐的名聲做要挾,或者是,直接……
他倒是想,是真想。
但這麽做絕不可取,他也不可能會這麽做。
所以,他有必要為自己解釋一下。
要是這個誤會落實了的話,恐怕從這兒起,就是他成功路上一大塊絆腳石。
並且,是能絆得他頭破血流的那種。
眾人這一系列的反應,不過就是在一刹那見,各入各眼。
賀元當即拱手躬身,態度誠懇眼神堅定。
“鄭公子可能有什麽誤會,且聽賀某解釋。”
鄭蓉壓著怒氣,想著軟軟不顧受涼從水裡出來跟她說的話,決定再給他半柱香的時間。
倒要看看,他能掰出什麽打動她的狡辯來。
面對鄭蓉如同看待死人般的眼神,賀元再此感歎,如此奇女子當真是世間難得。
她就只是不說隻言片語的往這裡一站,便給他無形的巨大壓力。
不過,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
“今晨,湖上濃霧彌漫,看不清人物事物,賀某在隔壁隔霧觀戰,只是兩道模糊的對戰人影,還有孟公子鄭公子說的話,賀某便對鄭小姐敬仰不已。
既然賀某有心想與鄭小姐結交知己,便不說那些遮遮掩掩的話。”
說道這裡,他又一拱手,“還請鄭小姐見諒。”
鄭蓉抬著眼皮睨他一眼,倒是沒有因為他的話生氣。
於是,賀元有繼續道:“後來濃霧散去,鄭小姐與幾位公子在甲板上品茶賞景,賀某一見發現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幾位。
又聽鄭小姐言談皆是賀某所見略同,於是就更堅定了賀某想要結交鄭小姐的心意。
正巧,我讓船工轉舵欲意上前結交,結果就撞了鄭小姐的船。
是以,這才使得貴小姐驚慌落水。
此事都是賀某的過失,搭救小姐也是為了彌補過失。
至於,別的齷蹉念頭,是萬萬不敢生。
倘若有一日,賀某上門,定也是請了父母媒人,帶了庚帖聘雁,恭敬相求。
賀某乃西北人士,以豢養販賣牲畜養家。
家中嫡長,父母高堂皆在,膝下有一幼子,發妻亡故,尚無續弦。
真有那日,也必然是貴小姐傾心自願。
隻,今日賀某所提兄弟相稱,並無相挾之意,單隻為欽佩鄭小姐。”
說完,賀元就立於那裡,坦然接受鄭蓉的審視,所有人的審視。
天地良心,他賀元雖是半生張狂,不羈放縱,但今日所言句句屬實,皆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
若有一句假話,便叫他天打雷劈。
只是,這個誓言不適合在這裡說。
真要是說了,也不會有人信不說,反而還覺得他輕言放蕩,絕不是可信之人。
他也不知為何,隻第一眼,他便心生此生定要娶她為妻的念頭。
顏色也罷,衝動也罷,他現在,唯有這一個念頭。
“哼!既然你是知道她為女子,還口出如此狂言,是想抄家滅族?
這個心願,本皇子倒是可以滿足於你。”
聽他字字句句都是看上了他的人,還說什麽欽佩敬仰,要知心結交,趙宸屹沒有當場揮刀砍他個血濺當場都是風度。
一聲本皇子,讓主仆二人驚駭詫異,對方竟然是皇族。
若今日過不去,還真就要是個抄家滅族之禍。
不等賀元有所反應,趙宸屹又步步緊逼,“西北豢養牲畜的賀家,好的很,本皇子倒要看看,你賀家敢不敢驅使數十萬健馬揮軍北上。”
他這兩句話便將賀家細數徹底,比賀元自己都說的清楚,更是堵得賀元啞口無言。
他腦中電光火石飛速運轉,隻為如此才能脫身。
就算是他要命喪當場,也要把賀家摘出來。
賀元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也有這一日,為個女子把命都搭了進去。
結果,人還沒能得手。
算起來,還真是不甘心呢。
“賀某所言句句屬實,絕無任何覬覦齷齪之心,更無絲毫冒犯皇族之意。”
他賀家,在西北之地也算是名門望族,到了這上京城來,也不過是區區賀家而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呐。
先前不明白這位鄭小姐為何會給人這麽大的威壓,如今看來,也就不奇怪了。
出身皇族,想來這鄭姓,也不是本姓。
從賀元解釋後就一直沒有再說話的鄭蓉,終於在賀元身上收回視線。
側頭淡淡的睨了趙宸屹一眼,某種神色有些複雜。
趙宸屹這番毫不掩飾的亮出了身份,無非是因為她。
若是這時候自己再拆他台的話,他定然是要生氣失望。
不好哄啊。
被鄭蓉這一眼看得,趙宸屹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女人,不會有要生什麽么蛾子吧?
難道,她還真就信了這粗魯莽漢的話,真要跟他結什麽交?
下一刻,在鄭蓉開口說出第一個字時,他就覺得額頭上青筋突突的跳,仿佛有萬千馬蹄在他頭頂奔騰。
頭疼欲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