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厲害丫頭
雜事這兩個字,深深的打擊了劉管家。
那可是一條胳膊啊,對三小姐和太太來說都是頂了天的大事兒。
而在大小姐這裡,就淪落成了雜事。
足以見得,在大小姐心裡,是真真的沒把那幾位主子當家人。
雖然,這幾年從大小姐的態度上已經看出來,但是現在又一次確認,還是意味難言。
然而,他一個做奴才的,知道的越多絕對不是件好事,他還是做個糊塗人的好。
於是,管家眼觀鼻鼻觀心,老實立著做他的擺設。
只要大小姐能回去,他的差事兒就算是做好了。
至於回去之後,大小姐要做什麽,那就是主子們的事兒了,他聽吩咐就是。
與季安鶴分別後,鄭蓉便踏上了康寧伯府來的馬車,孟至勳後腳就騎著馬跟上,被鄭蓉叫了回去。
“你回家去吧,跟舅舅舅母稟告一聲,晚上不用等我用膳。”
康寧伯府的事兒,她自己就能解決。
況且,他們都出來大半天,還不回去的話,兩位舅母該擔心了。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孟至勳心想,有他這個表哥在場,就算康寧伯夫人想做什麽也是要顧及他的。
對上鄭蓉的眼神,他也隻得無奈的應下。
“那行吧,晚膳之後我去接你回來。”
這會鄭蓉點了點頭,“行。”
劉管家頭上冷汗都下來了,聽聽他們表兄妹倆說的話,合著孟家才是大小姐的家啊。
他們康寧伯府的嫡大小姐,都要改姓孟了。
幸好伯爺不在,不然還不得氣背過氣去。
到伯府門口,孟春看著在門口候著,不斷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一見著他們的馬車就急著迎上來的冬萍,冷哼一聲。
這才慢條斯理的下車,再回身掀開簾子請自家小姐下車。
心想,都是這賤皮子。
當年她們仗著太太的勢,是怎麽欺負她們的?
如今,風水輪流轉了,是該她們上趕著來求人的時候。
“奴婢見過大小姐,求您趕緊去救救三小姐吧。”
從劉管家出門的時候她就得了太太的令在這兒守著了,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將大小姐帶到三小姐的房裡去。
鄭蓉一手搭在孟春的手臂上,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的,下了馬車後直接就往門口去。
主仆倆都是這樣,完全是無視了冬萍這個人的存在。
這樣的大小姐,這幾年冬萍是見慣了的,別說是她了,就是在太太跟前,她也是不搭理的。
所以也沒有多想,心想只要大小姐能去就成,於是趕緊就跟了上去。
哪成想,鄭蓉過了前廳之後竟然就往她自己的朝陽院去了,根本沒有要去三小姐院子的意思。
這樣一來,冬萍就急了,趕緊快走兩步到主仆二人前邊,“噗通”一聲就跪在鄭蓉的面前,還雙手去拉鄭蓉的披風下擺。
“大小姐,求求您,您就去救救三小姐吧。”
一邊說著,她就往地上磕去,也是真磕,帶響兒的。
低頭睨著她這番作態,鄭蓉神色不變,眉眼都沒有松一下。
孟春眼中盡是諷刺,回想起那年小姐染病,結果太太卻是隨便請了個郎中來開了藥給小姐吃。
小小的風寒,都差點兒要了小姐的命。
如今,是她自己的女兒有事了,她就這般著緊。
果然是親生,就是不同。
她卻是不知,便是那次,已經要了她家小姐的命。
這時,正是因為他們這樣都態度,更是惹得孟春心中不平,語氣自然也就不好。
“你家三小姐是著緊,我家小姐就活該受累了?
出門一天本就疲累,又在醉仙樓被人紅口白牙的好一頓汙蔑冤枉,我家小姐也累了,要回去歇歇氣。
再說了,我家小姐又不是郎中,救人的事你們自去請了郎中才是。
免得再耽誤了三小姐,又要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到我們小姐身上。
我們小姐也就一個人,可擔不起這麽多。”
她也是看出來自家小姐是不打算現在就去的,定然是有別的打算,她才敢這麽說。
話落,她就蹲下身去掰開了冬萍的手,又扶著鄭蓉離開。
也是個忠心護主的厲害丫頭。
從始至終,鄭蓉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麽點兒小事兒,孟春都不能揣摩她心情的話,就該挨打了。
回了朝陽院,院子裡面立馬就忙開了,丫頭婆子們都沒有想到大小姐今兒會回來。
“去準備熱水,小姐要沐浴。”
鄭蓉向來就有出門回來後沐浴的習慣,今兒先是去沾染了一身的花粉,又沾了酒氣,怎能少了沐浴。
在孟春心裡可不管什麽三小姐不三小姐的,在她這兒,別的什麽人哪裡比有她家小姐沐浴來得重要。
更何況,小姐不是說了嗎,三個時辰呢,這還沒到。
三小姐鄭姝的院中,丫頭婆子的亂了套了,也不敢大聲的說話。
外間三個老大夫眉頭緊鎖,湊在一起商量著三小姐的情況,結果卻是仍舊沒有個定論,也都不敢下手去取針。
因為按照他們的辦法,必須要剝開了皮肉,才能將埋在肩骨裡的針取出來。
不知是如此,肯定也要傷著了骨頭。
如此一來,不僅是要留下可怕的疤痕,就連左臂也是要受損傷的。
雖不影響正常生活,但是也再拿不得重物。
這個結果,康寧伯夫人和三小姐自然不能接受,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裡間拔步床上,鄭姝滿頭大汗的躺在上面,汗水都把頭髮打濕,散亂的貼在面頰上。
都是因為疼的,原本秀麗的面容已經扭曲變形,哪裡還有先前在醉仙樓裡的得意。
“娘,娘……我疼,我不……癢死了……救救我。”
若不是有丫頭一直壓著她,勸著她,鄭姝都有要摳破了肩膀上的皮肉。
那針上面不知道被鄭蓉弄了什麽,是又疼又癢。
一開始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時間一久,就越來越疼了,然後開始癢起來。
聽著女兒一聲聲的喊著娘,又要她救她,蔣氏的心裡就跟被割肉一般的疼。
那是她的生女兒啊,是她懷胎十月,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再去看看,那賤丫頭回來了沒有?”
“是。”
正在這時,冬萍急匆匆的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