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離父皇的期限還有半月之余,父皇這就要兒臣和柳茵茵成親?”冷傲的語氣雖然不悅,可聽得出來,似乎已經沒有了往常那麽強烈的抵觸情緒。
皇帝道:“你母后為了這事兒勞累了大半月,又親自翻查了歷書,下月初八是成親的吉日,朕看就這麽定了吧。”
“父皇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至少要讓兒臣將玉璽找回來早作打算不是?”若玉璽找不出來,他按照父皇的意思與柳茵茵“培養”感情也就罷了。可現在,事情進展到一半,戛然而止,還要他被迫成親?
皇帝凝視冷傲良久,滿口無奈:“依著你的本事,是沒找著玉璽,還是沒打算拿出來?”
話一出,冷傲終於明白,今兒父皇宣他進宮,並非只是告知他成親日子定下來這事,更重要的是關於玉璽的近況。只是,冷傲萬萬沒有想到,父皇會質疑自己的忠誠。
他冷傲雖然自負不拘,目空一切,也敢在天子面前據理力爭,可這並不代表他有不軌之心。他若有意謀取天子之位,大可光明正大大,相信也斷然沒有失敗的可能,何必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父皇既不信兒臣,大可派人調查,兒臣行得端坐得正,不懼於此!”冷傲將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更是滿臉寒霜,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冰冷氣息。
皇帝口裡有些為難:“朕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連著幾位大臣上書,都說你襄王府藏了玉璽,遲遲不上交,更有證據顯示,玉璽丟失當晚,你曾到過朕的禦書房,而後不等見朕,又無故離開。”
冷傲想了想,好像卻有其事。那日他欲進宮面聖,商討北邊賑災之事,進了禦書房久等不到父皇,卻聽管事的公公說父皇去了永福宮跟沁貴妃花前月下,遂心生不滿,不打招呼便自顧自地離開皇宮回了王府。竟不了,時過境遷,他當晚的舉動現在卻被人翻出來大做文章張。
“當晚兒臣確實進宮過,但並不表示有成為賊偷的嫌疑!”冷傲話語之中盡顯怒意。他冷傲一身驕傲,何時竟然被懷疑成了宵小之輩?
“果真?”皇帝認真地問道。
“千真萬確!”冷傲斬釘截鐵。
“既如此,朕替你洗刷清白。”說罷,皇帝稍稍想了想,隨口便對一旁的太監道:“襄王冷傲疑密盜宮廷神物,意圖不軌,傳朕旨意,即刻包圍襄王府邸,合府搜查,如若屬實,定當重罪!若被冤枉,自當還其清白,另加重賞!”
冷傲對此,不做表態,算作默許。而後,不等皇帝發話,他自個兒便離開了禦書房,回去收拾細軟準備搬家。
冷傲前腳剛出了禦書房,國師後腳便走了進來。
皇帝趕忙問及國師:“傲兒性子倔,如此會否讓他心灰意懶,無心朝政?”
“皇上大可放心,能改變襄王的除了那個人外,別人幾句話,幾聲質疑,對他構不成多大的影響。”國師篤定地道。
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俗話說,患難見真情,或許給他們設置點兒障礙,當真能起到不一樣的效果。”
國師結束了這個話題,直接開口問道:“皇上急招老臣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傲兒的能力,朕是最信得過的。奈何他接連找了十數日,玉璽竟遲遲沒有下落,國師有何良策?算算日子,於蘭國的國君怕是快來京了,到時沒有玉璽,兩國締結盟約,如何了得?”
“皇上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國師神秘莫測地道。
“既然國師如此說,便是心中早有了盤算,朕這顆心便也放下了。適才皇后提及,說是下月初八替傲兒舉辦喜宴,國師以為如何?”皇帝習慣性地總要將身邊發生的大事問一問國師的意見。
國師卻笑道:“此乃皇上的家事,微臣不便過問。”
“朕何時將你當外人了?再者,傲兒的事也並非只是朕的家事。”皇帝滿臉懇切地道。
國師漾開了滿臉了然的輕笑,道:“皇上不是已經應下了?”
“應是應下了,不過是權宜之計。最近朝中突然多出許多彈劾傲兒的聲音,朕也是無可奈何。”皇帝的眼中有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皇上欲借襄親王成親一事岔開大臣們的視線?”國師輕易便猜到了皇帝心中的打算。
皇帝點點頭,無奈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傲兒身上擔負的太多,朕倒不是怕他承受不住,以著他的能耐和脾性,再沉的擔子也挑得起來。朕是怕,倘若真如國師所言冥冥中自有注定,那麽到時他會否厭倦朝廷,畢竟……”
“不會,斷然不會。皇上放心,有她在,便有江山在,我朝天下將萬古長青。”國師很是肯定。
皇帝頷首,轉換了話題:“朕獲悉,柳茵茵去國師府找過你了?”
“微臣今日亦想同皇上回稟此事。”說及此,國師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那日她拿畫過來,問我作畫之人是否是襄親王,又問畫中之人是誰……”
話說到這裡,國師的臉上,笑容盡退,只剩下滿臉的沉重。
皇帝也跟著緊張起來,不太確定地道:“國師以為,事情頗有些周折?”
“怕是如此……”國師似乎不太有把握,又道:“是以,怕是還得皇上推波助瀾一番才行。”
“怎麽個推波助瀾法兒?”皇帝一向對國師的意見來者不拒的,這次也不例外。
“喂,你們幹嘛?這可是襄王府!你們也敢亂來?”茵茵正在房裡冥思苦想,琢磨著沁貴妃所中之毒究竟該如何解,房門突然被人踹開,瞬間衝進來一夥兒身穿黃褂子,手持佩刀的禁宮侍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