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良久,冷傲轉而將視線對準茵茵,語氣低沉:“若你解不了本王的毒,本王定將你碎屍萬段!”
“你放心,我還沒失過手。”茵茵心情不錯,根本不受屋內的低氣壓影響。隨後,她將手裡的信紙還給冷傲,又拿了筆墨過來,道:“沒異議的話,簽字畫押吧。”
“簽字畫押?”他嘴裡機械性地重複著,心裡卻早已波濤翻滾。這女人,她將他當犯人不成?還簽字畫押!
“你若不簽字,以後不就沒憑據嗎?”她理所當然地道。
冷塵在一旁幫腔:“皇兄,你有傷在身,若實在不方便,小弟我替你簽,你摁上手印兒便成。”
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他今日緣何跟花癡女沆瀣一氣了?冷傲憤憤地想道,這回自己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竟栽在了個女人手中,還是他最不屑的女人!
“不必!”冷傲拿了筆,“唰、唰”幾下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接著將信紙一甩,直甩到茵茵臉上。
茵茵也不在意,輕而易舉地將飛來的信紙接在手裡,麻利地將紙張折疊後放進自己的藥箱一角。緊接著,她從藥箱裡拿出一包藥,“來人!將這藥拿去熬了,水開後,文火熬製,一刻鍾,不能多,也能少。罷了,還是我自個兒去熬,省得熬壞了浪費我的藥材。”
為了配齊這解藥的藥材,她可沒少花工夫。
茵茵的謹慎看在冷傲眼中,他直接將她的行為認定為故弄玄虛。
什麽藥,居然對時間要求得如此苛刻?冷傲薄唇一撇,露出輕蔑之色,心裡恥笑著:沒本事就別瞎折騰,不然弄巧成拙,看她如何保住項上人頭?
冷塵見茵茵要去熬藥,趕緊跟了上去:“皇嫂,我陪你。”
冷傲見此,一雙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冷塵這小子,什麽時候跟花癡女攪和在一起了?今兒,這小子屢屢替花癡女幫腔造勢。
昨晚喝了茵茵熬製的湯藥,今兒一早,冷傲睜開眼便果真覺得渾身清爽了不少,體力也恢復了七八成。
揭開錦被,他旋身翻下床來,朝門外大聲喊道:“來人,替本王更衣!”
足足躺了三天三夜,他終於能起身了。他隨意地扭了扭胳膊,舒活舒活筋骨,冷冽的俊顏上緊繃的神經慢慢松緩開來。他無意識地轉頭看了眼桌上的藥碗,眼中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來人!”許久等不到下人來服侍自己,冷傲加重了口氣。
稍後,李總管抱著一大摞奏折腳步匆匆地跑進來:“王爺醒了?奴才來遲,請王爺恕罪!”
冷傲掃了眼李總管懷中的奏折,皺起了眉頭。躺了三日,他該落下不少正事了。還有父皇交代的一月期限尋找玉璽,現在只剩下二十七日。
“其余人何在?”冷傲心中雖有不爽,但也不會怪罪不相乾的人。替他更衣這種事情,向來都不是李總管的分內之事,李總管姍姍來遲也無可厚非。
李總管偷偷抹了把冷汗。即使早知道王爺今兒醒來後會發飆,但當真面對王爺的怒氣時,他還是忍不住心裡發顫。
“其他人都跟王妃上山了。”話音剛落,李總管便趕忙掩住了自己的嘴。糟糕!王爺不是早有交代,不得在他面前提“王妃”麽?這下,自己豈不犯了忌諱?
不過,這回冷傲只是略微皺起了眉頭,抿緊了薄唇。
“更衣!”少時,冷傲將一雙鐵臂展開,等待著李總管服侍他穿衣。
穿戴整齊,一番洗漱後,他腳步飛快地去了後山。
襄王府的背後,原是座山林,雖然山峰不算太高,但面積很大。林中樹木繁茂,動物眾多,最適合狩獵,所以被襄王冷傲改造之後圈進了王府,成為了襄王府的後花園。又加之林中飛禽走獸複雜,時常有虎狼出沒,所以除了冷傲自己以外,鮮少有人敢進去。
時值冬日,樹葉盡落,百草枯萎,鳥飛蟲眠,林中盡顯荒涼和蕭瑟。不過,視野倒是較春夏林木繁茂之時寬闊了不少。
剛進林中,冷傲便眼尖地瞄見遠處一座小山峰上一對男女並肩而坐。女人一襲白衣,飄然若仙;男子銀色錦袍,英俊瀟灑。
是冷塵那小子和花癡女?
冷傲加快腳步走去,遠遠地,聽到兩人談笑風生。
“哈哈哈哈……真的嗎?這麽好玩,下次捎上我。”茵茵銀鈴般的悅耳嗓音響起,歡快的音符久久回蕩在空曠的山林之中,讓靜寂的荒山瞬息之間多了幾分生氣。
“你不是討厭男人?”冷塵語氣輕快,言語中頗有些自得之意。
茵茵很慷慨地滿足冷塵的男性自尊心,但仍舊話中帶話地取笑道:“我是討厭男人,不過不包括你。”
“言下之意,說我不是男人?”冷塵挑眉,臉上仍舊洋著笑容。
茵茵咧嘴淺笑,道:“那你想做男人,還是想讓我不討厭你?”
“二者兼得!”冷塵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茵茵卻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太貪心了。”
“人總歸是貪心的動物,貪婪之心人皆有之。”冷塵笑道。
茵茵望向冷塵,面有所思:“說真的,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言行舉止,甚至連某些觀念都很像。”
是的,冷塵很像她的死黨媛媛,同樣的萬人迷,同樣的戀愛至上卻不涉及婚姻。冷塵讓她想起了媛媛,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願意接近冷塵。
真不知,現在媛媛和茜茜怎樣了……
“誰?我怎不知,還有人像我?是女人?”冷塵訝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