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國師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還是一個脾氣,過分自負,終究會吃大虧。”
冷傲聞言,一雙英氣的劍眉皺得更緊,掃了眼國師手上的玉佩,甩袖道:“本王可不像父皇,不相信國師口中那些光怪陸離的詭異預言。”
國師則自嘲地笑道:“看來老臣是自作多情,多管閑事了。”
說罷,國師欲收起玉佩。
也不知是角度問題而產生的光線反射,還是什麽無法解釋的原因,突然,那枚玉佩“唰”地一下發出一束七彩柔光,好不炫目!光芒正好就射向了冷傲的黑眸裡,與他那森寒的目光急速交纏在一起。
冷傲沒想到自己會將右手伸過去,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脫口道謝:“那本王多謝國師好意!”
只是,當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時,玉佩已經在他的手中,而國師遠去的背影已然離他有三丈遠了。
攤在手心裡的玉佩,為何會有著灼熱的高溫?難道是國師將之懷揣於身的緣故?即便如此,玉乃溫潤之物,應該也不會發出這等高溫……
他粗糙的指腹不由自主地摩挲著玉佩,指間竟傳來一種熟悉的觸感,心中也有一種別樣的溫熱之感……
帶著疑惑,他低頭凝視這枚本在他意料之外的玉佩。玉佩的材質很好,晶瑩剔透,做工很精細,倒是價值不菲。只是這根紅絲線看著脂粉味太濃了些,一看就是女人的東西,而且似乎還散發著那麽一點淡淡的熟悉味道?
他欲扯掉那根系著玉佩的絲線,卻未成功,反被絲線割傷了手掌。傷口處很快傳來痛楚,火辣辣的痛,痛得他不覺悶哼了一聲。他目光怪異地看著那根絲線,驚奇於一根兒小小的絲線竟然會如此鋒利?
或許,這真是件少見的靈物?他有些鄙夷自己會有如此想法,但還是掏出自己時刻隨身攜帶的那個荷包,毫不猶豫地將玉佩放了進去,再貼身揣好。
走進乾心宮,冷傲一眼便看到躺在龍榻上不停咳嗽的皇帝。
“父皇龍體有恙,為何不傳太醫?”冷傲走到父皇的榻前,語帶責怪地道。其實他是關心自己的父皇的,只是不擅長說好話罷了。
皇帝的面色顯得很蒼白,那雙平素間鋒利無比的眼眸此刻有些渾濁。他望著冷傲,有氣無力地道:“朕這病,病在心裡,傳太醫有何用?”
前幾日還無恙,緣何突然之間就病重?冷傲遲疑了片刻,道:“父皇有心病?”
這就更覺蹊蹺了。他的父皇,戎馬一生,叱吒四海,什麽風浪沒見過,什麽事情能讓父皇憂心成疾?
“玉璽已然丟失數日,朕給你的時間也已過五日,你可查到任何線索?”皇帝這話說得,不明擺著自己的病從玉璽中來麽?
見父皇這般,冷傲尋找玉璽的急迫又陡然上升了幾分。
“玉璽,兒臣定然會全力以赴,只是北方賑災的事情刻不容緩,兒臣奏請父皇調撥京城的儲備糧去應急。”冷傲道出了今日來此的目的。
皇帝道:“賑災的事情,朕已經交代給柳丞相。你隻管放心找玉璽,這才是大事。”
雖有不甘,但冷傲也沒有反駁的余地。
“既如此,您安心養病,兒臣告退。”冷傲陰著臉,打算離開。
“傲兒!”
“父皇還有吩咐?”冷傲見父皇面有難色,遂彎身坐在了父皇的身邊,低頭等待父皇下一步的指示。
皇帝從錦被中伸出手來,主動去握住冷傲的手臂,這還是從未有過的情況。這兩父子,往常一見面就吵,總是鬧得面紅耳赤。此番心平氣和地拉手談話,真乃奇事一件。
“朕聽說,你的王妃會醫術?你還替她盤了間藥鋪下來,可有此事?”雖是問句,但從皇帝的口中說出來時,篤定的味道相當濃厚。
冷傲禁不住薄唇緊抿,目光如劍,後道:“父皇果然洞若觀火。”
連在病中,父皇也能將襄王府那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打聽得清清楚楚。冷傲心中有種被人窺探隱私的不悅。
皇帝佯裝聽不出冷傲話裡的埋怨,繼續道:“看來你們的關系有所改善,朕和你母后也就放心了。再不濟,人家也是柳丞相的愛女,你可不能虧待人家。趕明兒,你將她帶來乾心宮,替朕也瞧瞧病。”
冷傲立馬拒絕:“她那兩下子,糊弄尋常人尚可,怎能瞞得過父皇的法眼?兒臣會交代下去,不讓她出去惹事,省得丟了皇家的顏面。”
“怎麽,你製不住那個丫頭?”皇帝皺著眉,有些擔憂地道。
冷傲那好看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還來不及反抗,就聽到皇帝下了最後通牒。
“既然你們小夫妻已經相處和睦,那明兒便將她帶來,叫上你母后,咱們一家人聚聚,朕也好好調教調教這個兒媳婦。”
傍晚,冷傲忙活了一天,風風火火地回了王府,正欲邁步去西苑茵茵的住所,忽然想到她已經回了相府。他習慣性地輕微攏了攏眉頭,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來人,備轎,去丞相府!”話落,他已轉身往大門而去。
李總管趕緊差人備轎,隨後跑步上前跟在冷傲身後,氣喘籲籲地道:“王爺,王妃不在相府。”
冷傲聞言,驀地轉身,凌厲的目光射向李總管,語帶不爽:“不在?”
那女人,夜不歸寢,還在外飄蕩?
李總管忙解釋:“之前易王爺來過,給您捎了口信兒,說是您要找王妃,就去臨街的藥鋪找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