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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菩提葉》第84章 拈花散作人間客
  第84章 拈花散作人間客

  阮紅菱身子弱總是吐的一塌糊塗,整個人瘦了一圈顯得更加老態,後來乾脆連鏡子她都不喜歡照。他親手熬著粥可她一口也吃不下去,他就倒了重新做別的。他何曾這般卑微過,只有她一個。

  鄰國戰亂他被派了出去,根本放心不下阮紅菱,他心中也知他天長日久中毒已深活不長久,離開之前將阮紅菱和柴苡送入了宮中。

  柴榮說“我可以護得她們兩個周全,前提是你不能活著回來。”

  “我知道了。”趙文璽行禮拜別,二哥讓他出去只是想給他教訓讓他不要再明裡暗裡和他們作對,可他卻是選擇了死亡。

  同年四月,趙文璽戰敗,皇城中一股力量攻入宮中,宮內劇變皇帝下落不明,連帶著阮紅菱和柴苡也流落在外。阮紅菱本就身子弱,還懷著身孕戰亂之時艱難安身,柴苡一直照顧她。阮紅菱將毒拿了出來遞給柴苡“這是最後的劑量,如果趙文璽活著回來,我會殺了他。如果我死了,你要替我殺了他。”

  “我不會那麽做。”

  “柴苡,如果你不那麽做,我會殺了你的母親。”

  “你……長姐!你怎麽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她捂著劇痛的肚子說“我和他從來都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保不住,她一直都知道。

  她昏迷前又一次見到了謝長南,他蹲下身摸摸她的頭“快結束了,快結束了。”她耳邊都是那一句話,快結束了。

  再醒來之時她身邊沒了柴苡,她苦笑,那個傻子終於想開不陪她了。可是這裡怎麽是皇宮?她摸著肚子哭了,她終究舍不得她的孩子。

  “菱姐姐!”柴榮喊著,她問“你……”

  “我逃出宮帶兵回來了,只找到了昏迷的你,你都已經昏迷近七天了。怎麽昏迷這麽久。阿苡呢?你和她沒在一起?我找了她好久。”

  “不知道。”

  門外太監踉踉蹌蹌跑了進來跪著顫抖著聲音說“找到了,找到了。趙家二公子找到了人。”

  “在哪裡找到的阿苡?我去看她!”

  “在……”

  “有什麽不能說的?!”

  太監連連磕頭“在……在軍營……找……找到……”他話沒說完柴榮一腳踹了過去吼著“不可能!”說罷跑了出去。

  最壞的情況也無外如此了,一個女子軍營之中……她合上眼不敢再去想,心中悲痛無以言明,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問癱坐在地上的太監“趙文璽活著回來了嗎?”

  “聽聞趙夫人出了事,在趕回來,這時差不多要到了。”

  “公主。”趙光義走了進來對她行禮讓太監下去。他微笑著說“公主,我這手裡有一封信不知道你想不想看。”

  “你想做什麽?”

  “這信裡記得是我和文璽在他離開盛京後的計劃,那對闖進皇宮的人馬是我們的人,目的是想要以這種名義讓他人看看皇帝的膽怯,卻沒料到他竟然還回來了。我現在來給你看這封信是想要公主幫我一個忙。”

  “呵,你覺得我會幫你嗎?”

  “可這事是你一直想要做的,我想讓你殺了文璽。”

  她訕笑“這就是她敬愛的哥哥們,一個個的都想要殺他。呵呵,太嘲諷了。”她揉眉“我已經把毒藥給了柴苡,殺不殺,她的選擇。”

  對於趙光義來說,趙文璽一直都是一把利劍,如今他竟然臨走之前選擇站在了柴榮那邊,如果不是他,計劃絕對萬無一失,柴榮又怎麽可能卷土重來。既然利劍不能傷他人反倒是傷了自己,那就只能毀了。為什麽選擇她?因為,他想讓趙文璽痛苦,她動手會讓他生不如死。

  趙文璽匆匆趕回來之時趙光義已經在等著他了,趙光義帶著他去看柴苡,剛踏入大殿就看見了猶如一具玩偶的柴苡。柴苡穿上了最愛的大紅衣裳,對著鏡子畫著精致妝容,再一轉身對面的兩個男人站在面前,趙文璽一身戰袍滿身鮮血胸口起起伏伏道“阿苡……”

  柴苡反對著對面人問“我穿紅色可還一如既往的好看?”

  趙文璽又說“阿苡,對不起。”後面的話他不敢說出來,也不敢想象。

  柴苡咳了一聲嘴邊就流出了血止都止不住,趙文璽衝了過去抱住她“你怎麽了?”她不停的湧著血眼睛漸漸看不清東西,她似乎是解脫了說道“我服了毒……”她虛弱的完整的一句話都無法說出,只是最後一句“我這一次終於不是你的負擔了。”

  趙文璽又問“你到底在說什麽?解藥呢?柴苡,你不許死!”

  那毒藥她沒有給趙文璽而是自己飲下,他是年少時幫助過她的人,那份恩情都記得呢,怎麽會殺了恩人?更何況,這也是她欠他的。

  趙光義站在他身後緊緊握住了拳頭“她死了。”

  趙文璽拿起地上的藥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這毒藥是阮紅菱給的,他抱起柴苡走出大殿,兜兜轉轉沒料到還是害了柴苡。她不想殺趙文璽,成為軍妓也再無顏面活下去,死是她的選擇。趙文璽知道柴苡平日膽怯,可性子卻是烈的很,遭受這樣的恥辱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讓她選擇。

  柴榮給了柴苡風光大葬,唯一的妹妹的死讓他悲痛,他知道不能再失去菱姐姐了。

  趙文璽看到阮紅菱那一刻心落了下來“菱兒……”

  “趙文璽,我們沒有孩子了。”她坐在窗邊淡淡的說臉上還掛著淚痕,沒有人猜得出來她到底在想什麽。趙文璽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我求你,別這樣。”

  他還記得她總愛坐在窗邊望著不遠處搭過的戲台,現在只剩下一個飄揚的旗子。他在窗外牆下坐著,她在窗內小心翼翼的學著唱戲之人抹著脂粉,他猛然一起身嚇得她手抖一大盒胭脂扣在領口。她氣的像隻炸毛的小野貓“趙文璽!”她捂住臉快速轉過身去,他看的清楚,她身後的侍女捧著熱湯離她很近。他快速伸手穿過窗將她向自己方向拉回,她半趴在窗台鼻尖觸碰到他的鼻尖,他忽而笑了頭向後仰了仰用另一隻手抹了下她的臉“脂粉花了。”他憋笑松手挑眉轉身離開。他笑的是她本就抹的臉紅的異常,他還為她加了幾道黑色抹痕。

  他的記憶裡都是那些難以忘懷的愉悅,入骨之痛他從來沒經受過。可在這個念頭之後他卻後悔有了這樣的想法,差點把人撕裂開來的痛鋪天滿地的找了過來。

  他又被派出去帶兵,大勝歸來之時他開心的恨不得立馬奔到她面前,可那高高的城樓之上站了一個人,單薄的身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阮紅菱!”他下馬在城樓下向前走了幾步。

  她垂眸眼中一點光亮都不再擁有,看見他微微笑著,全無生氣都是空洞。

  “趙文璽,你為什麽非要逼我,我也想活下去啊……”

  “你在說什麽?你下來,有事情我們說好不好?”他急迫的吼著後面的人上城樓。

  “你們殺了父皇,現在又殺了阿榮……”

  “我沒有啊!我沒做過!陛下好端端的在宮裡,沒有人傷害他!”

  阮紅菱哈哈大笑起來“那是個假的!不是他!”昨日柴榮最終被一根寒酸白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宮裡那個就是個傀儡,他們藏著這個消息無非就是想要暫時穩定局勢而已。這是阮紅菱最後的一抹希望,如今柴苡死了,柴榮也死了,獨留她活著多麽可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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