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萬人空巷送離別

  看著王衍那般神傷，順德於心不忍，悄然退了出去。

  素素，小蓮蓉，你也一定要安全才好啊。王衍心中默默的祝禱，同時心中也對這突然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充滿了疑惑。

  遠遠的，一聲聲高低起伏的雀鳥聲傳來。在旁人聽來不過是早起的鳥兒，在王衍聽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雖然車內沒有旁人，可他依舊不會輕易展露自己的情緒，一個連自己情緒都控制不住的人無法控制別人更無法控制整個國家。這些話王競曾經對他說過，只是現在他才真正地明白其中的深意。

  ※

  安榕城北門，東方素尚未出城，就見城門口站了許多人，其中不乏一些術士的身影。

  打頭站著的便是鍾二寶和洪捕頭以及下三坊的譚花領，一瞧見東方素打馬而來便湧了上去，東方素不得不帶住韁繩，詫異地看向眾人：

  “你們怎麽都在這裡！？那昔拉還沒有抓到，各處可有人守著！？”

  “東方大人，您走了，安榕城怎麽可能還有安寧日子！？”

  “就是啊！東方大人，您別走！”

  “東方大人，我要追隨您！您帶上我跟您一起走吧！”

  一時間，眾人亂糟糟的各說各話，聽得東方素一頭霧水。好半天才明白過來，眾人已經聽說了她被驅逐出安榕城的事情，特地前來送行。

  這有些出乎東方素的意料，自己被驅逐的事情是不是傳得也太快了些！？
  鍾二寶拉著東方素的手：“你真的要走？那安榕城的百姓怎麽辦？”

  “安榕城沒有我的時候也一樣好好的，說不定我走了，安榕城反而會更安全呢？”東方素笑著說道。

  鍾二寶連連搖頭，洪捕頭伸手將他拉到一旁：“二寶！你別這樣難為東方法師，她也不是自己想要走。只是……”洪捕頭說著抬頭看向了東方素：“只是你這一走，我的確有些擔心，要是昔拉又回來了怎麽辦？”

  東方素皺著眉頭說道：“這事兒我也沒有辦法，畢竟聖命難為，你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再說，城裡還有那麽多術士，還有天師的徒弟在，你們只要好生把結界守好，不要放松警惕，晚上不要讓大家到處亂逛，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如果實在不行，你和二寶身上不是還有我給你們的鏡子嗎？用鏡子叫我就是了，不過一定要是真的有事情發生再用，畢竟，那個鏡子脾氣有點兒大。”東方素想起鏡婆婆怒不可遏的臉就有些想笑，要是她知道了自己又發出去了這麽多鏡子還不收回來，反而要求更多的“通信”，一定會被氣炸的，看來得抽個時間好好補償一下她才行了。

  人群中，一名頭戴方巾的青衣術士往前一步說道：“東方法師！在下秦山！吾等不願再留在這安榕城內侍奉那個昏君了！吾等願追隨您！天涯海角，在所不辭！”

  “啊？追隨我？”東方素苦笑道：“我，我可沒有什麽好去處，再說，你們這麽大一票人跟著我，我也供養不起呀。”

  “我們不用您供養！我們供養您！去哪兒都無所謂，只要跟您一起就行！這是我們青衣社大家的決定！”秦山激動地說道。

  青衣社？什麽鬼？東方素哭笑不得：“我真不能帶你們，還有，我已經不是法師了，你們別再這麽稱呼我，小心回頭被人聽了去，還得治罪。”

  “好！那，東方大人！您放心！我們青衣社的人能唱能打會道術，走哪兒都能找到活路，一定能將您供養得妥妥帖帖的！”秦山鍥而不舍地說道。

  東方素笑著搖頭：“我真的要走了，你們若真心要供養我，那就好好待在安榕城，維護百姓的平安，那就是最好的供養了。”

  說完，不等秦山再多說什麽，跟眾人抱拳道謝後，又再次叮囑了洪捕頭和鍾二寶幾句，便在一眾衙役和三花堂眾人的幫助下擠出了安榕城。

  不多時，東方素便追上了自家的車隊。剛追上沒多久，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喊：“東方大人！東方大人！”

  東方素扭頭一瞧，只見幾名青衣人騎著快馬追了過來。

  還真追過來了啊！東方素有些無奈，慌忙讓車夫快快前行。

  車內的秦家二老頗為詫異，詢問東方素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沒事，就是有幾個……呃……送行的人。”東方素想了想回答道。

  “誒，人家熱情送你，你怎麽倒還要快走？”秦洪氏嗔怪道，命車夫趕緊停車。

  “不準停，繼續往前走！越快越好！”東方素強硬地說道，跟著和顏悅色地對秦洪氏說道：“阿娘，您不知道，他們非要跟著我。您說，我這是被驅逐出去的，要是再帶著一票人，這合適嗎？再說，您要是需要人差使，咱們身邊的人都已經夠多了，真用不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防有詐啊！”

  秦洪氏本來還要說什麽，可是一聽到東方素說的以防有詐，頓時便打消了停車的念頭，連聲說道：“對對對，這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素素想得周到！快走，快走！”

  秦老爹在一旁揶揄道：“老婆子，你呀，以後這些事兒你別多嘴。要知道，咱們素素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做任何事情都有她的道理，咱們可別再給她添亂了。”

  “是是是，不添亂了，不添亂了。”秦洪氏難為情地笑著點頭稱是。

  東方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阿耶，阿娘也是一片好心，我不懂的事情還多著呢，也得靠著你們多提點，可別什麽都不說。我好歹也是你們的閨女，就算再了不起，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這世上，哪兒有不為閨女操心的爹娘呢？你們說是不是？”

  東方素翻身下馬，鑽進車廂，黏在了秦洪氏身旁。

  秦洪氏輕輕地拍打了東方素的小手，臉上盡是慈愛的神情：“哎，你妹妹決定跟馬大人留在安榕城，這才讓我操心呐。你說要是有個萬一……”

  “阿娘，別擔心，我讓白子和八目跟著他們，阿綠和阿角還有桃子跟著你們，這樣怎麽都不會有問題的。”東方素安慰道。

  秦洪氏無奈點頭，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