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靈聚掌出玉骨劍

  晚間，東方素略微覺得有些不安，她同樣不敢相信那個胡人，但是又覺得他應該不足為患。當然，她並不知道，她的“隱患”已經被人“斬草除根”了。

  在成功習得了望氣術之後，東方素打算嘗試一下依靠靈力使用的鳳兮劍法。

  待到眾人都睡著之後，東方素換上一身輕便的胡服，走進灑滿銀華的小院。

  微微闔上雙目，如松枝一般挺拔地站立，與周圍萬物的呼吸調整在同一步調，感受到靈力緩緩地充盈全身。

  雙手快速結印，“開！”。隨著一聲低呵，一幅虛影長卷，圍繞著她展開。

  畫卷上，飛鳳或穿梭於祥雲之間，或棲息於林木之間，或於仙泉畔梳理彩羽，或身如烈焰怒奔於山巔……一組組、一隻隻，形態各異，姿態變幻萬千。

  東方素看得眼花繚亂，心中明白這就是鳳兮劍法的圖示，一旁有文字說明。鳳兮劍法分為九重，九重之外便是化境。招式分為八十一式，隻適合女性修習。

  禦靈為劍，將靈力凝聚於一點，每個人都有特殊的突破點，最初以尋找到突破點為要。修煉到一定程度，能夠自由地從身體的任何部位凝練出靈力，將之化為利劍。而劍的外形也會隨著靈力的強弱有所變化，同時會根據使用者的喜好，凝練出不同形態的劍。靈力越低，劍身越小，持續時間也越短。

  東方素再次閉上雙眼，催動靈力在全身運行，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突破點。

  但見她左手為掌、右手為拳合於胸前，輕呵一聲“聚”。跟著，右手緩緩自左手掌心抽出一把晶瑩剔透的短劍。

  劍身猶如水晶，薄如蟬翼卻堅韌鋒利，指尖輕彈之下，隱隱有鳳鳴之聲。

  東方素喜不自禁，輕輕舞動幾下，便覺得破空之勢，毫不費力，頗為順手，仿佛是為她量身打造一般。

  “有趣！有趣！真是冰肌玉骨！不如，就叫你玉骨劍吧！”東方素撫摸著劍身，輕聲地呢喃道。劍身在她的輕撫之下，發出了微微的聲響，仿佛是在應和她的話，她激動地臉上泛起了紅暈。

  來回收劍、拔劍，練習了無數次，直到能夠自如地運用，東方素這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歇息了一會兒。

  抬頭望著月亮，不禁想起她生日那晚，無數條掠過月亮的黑影，心頭一緊。

  那些黑衣人強橫無匹，就連祖爺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她想要回去，想要報仇，想要挽救東方家，那就必須變強！變得比他們更強！
  想到這裡，東方素困倦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猛地從石凳上跳了起來。

  她收拾精神，依著鳳兮劍法的圖示，開始演練起來。

  初時，略顯笨拙，甚至不小心砍斷了院內的樹枝，心中更是對這玉骨劍的鋒利有了新的認識。

  她也不著急，想著先把一招半式練熟，總好過貪多嚼不爛。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只要能夠靈活運用，招式的多寡倒在其次。

  不知不覺間，銀華已轉為暖黃，朝霞自院牆上照進院內，她翩躚的身影驚若飛鴻。

  在聽到有人開門的刹那，她不慌不忙地轉身，雙手一磕，收起了玉骨劍。

  臉上細密的汗珠，在霞光的映射下，猶如寶石般熠熠生輝。

  開門出來的是莫雲杉，她瞧見東方素靜靜地站在院子裡，連忙笑著迎上前。

  “姐姐！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在院子裡？還滿臉是汗？”

  東方素抿嘴一笑，嘴角泛起梨渦，從衣袖內抽出手絹，抹了抹額頭的汗珠，笑道：
  “沒什麽，瞧著日頭不錯，在院內活動活動筋骨。”

  說話間，秦家二老也自屋內出來，四人相互問好，便各自忙開了。

  ※

  東市裡，一聲驚人的慘叫聲，令尚未完全蘇醒的城市為之一震。

  過不多時，幾名捕快迅速來到了東市的暗巷內。

  裡正已經盡力驅散圍觀的人群，只是收效甚微。

  捕快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長著一張國字臉，一雙牛眼清澈透明，炯炯有神，正是此間的捕頭——洪軒。

  他身旁緊跟這一個小個子，年約十五六，面若銀盤，唇紅齒白，一看就是個機靈的人。他叫做鍾二寶，剛跟在洪軒身旁做了小半年的捕快。

  “洪捕頭！你可來了！”裡正臉色煞白，顫顫巍巍地搶到洪軒面前，用顫抖的手指了指一塊破席子蓋住的地方。

  洪軒點點頭，對鍾二寶說道：“你在這邊等著。”

  “不過是死人而已！我不怕！”鍾二寶一挺小胸-脯，帶著變聲期少年特有的聲調說道。

  洪軒咧嘴一笑，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鍾二寶的肩膀上，扭頭就往屍體處走去。另外幾名捕快，也加入到了驅散人群的隊列中，好讓洪軒能夠查看清楚。

  洪軒抽了抽鼻子，掃了一眼地面，光看那顏色，就知道流了不少血。光從現場的血跡來看，他就能猜到死者多半是被人割破動脈。但是，當他掀開席子的瞬間，看到那具無名屍體時，牛眼不禁眯了起來。

  “……嘔哇——！”鍾二寶緊隨著洪軒，伸著脖子往裡瞧了一眼，憋得臉兒都綠了，片刻之後，終於忍不住，跑到一旁，扶著牆，大吐特吐起來。

  這動靜並沒有打擾到洪軒，他此刻全副心思都在這屍體上。

  屍體沒有腦袋，脖子上的創口光滑平整，顯然是被非常鋒利的物件所傷。而且，凶徒出手果斷，沒有一絲猶豫。另外，屍體上並沒有反抗和打鬥的痕跡，可見這凶徒身手了得，一擊得手！
  再瞧這屍體上沒有衣物，根本無法辨別身份。

  “曹裡正，你們可有發現屍體的頭顱？”洪軒依例問了一句。

  “沒、沒、沒有……”裡正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無頭屍，心裡一陣緊似一陣，要不是礙著自己的身份，真巴不得立時昏了過去才好。

  洪軒將破席子蓋回了屍體上，吩咐人將屍體送去義莊，又四處查看了一番。現場腳印雜遝，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暗歎一聲，又命另外幾名捕快，分別去向附近的居民問話，再加派人手去打探，看是否有誰家走失了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