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靈聚雙目望氣術

  館驛內，林秀玉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一碗羹湯。她敲了敲加帕爾的房門，裡面亮著燈，卻沒有人應門。

  “公主，我看，王子可能還沒醒吧？”小娟在一旁小聲地說道。其實她心裡也是明白的，只不過是給自己的小姐找個台階下。

  林秀玉慘然一笑，將托盤遞給了小娟說道：“是啊，他可能真的沒醒呢……那你去忙吧。”

  “奴婢伺候您更衣。”

  “不用了，我想走走。”林秀玉說著，轉身朝樓下走去。她知道，扎叔在樓下。而她現在想要做的，無非也就是看能不能在扎叔那裡找到依靠。

  加帕爾雖然是王子，畢竟年紀還不大，很多時候會比較任性。而扎叔就不同了，他可是昊國的重臣，並且一心輔佐加帕爾，他的話，加帕爾一定能聽得進去。所以，如果能夠給扎叔留下一個好印象，無疑就是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有力的盟友。

  林秀玉款款地走下樓，心中閃過各種說辭，想要從中挑選出一個最合適的。可是最後，她覺得似乎沒有什麽是最合適的，最合適的，是讓對方主動來跟她說話。

  扎叔就站在屋外，林秀玉故意將系在腰帶上的環佩弄得叮當作響。

  聽到聲響，扎叔回過頭，見是林秀玉，連忙行禮問好。

  “免禮，我可以叫你扎叔吧？”林秀玉笑道。

  “老臣惶恐。”扎叔慌忙又行了一禮，心中卻打了一個結：這種情況他見多了，身份高的人對你莫名親熱，必然是想要籠絡你。而林秀玉籠絡他，不外乎就是為了加帕爾吧。唉，可惜這事誰也幫不上忙。扎叔心中暗自歎氣，面上卻不說破。

  “扎叔，你跟著王子殿下多少年了啊？”林秀玉一副閑話家常的模樣。

  扎叔隻得恭恭敬敬，一一作答。

  “那天，在離開安榕都城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加帕爾王子七郎，不知道扎叔是不是認識那兩個人？”

  “有嗎？請恕老臣年邁耳聾，沒有聽見。想必是認錯人了吧？”扎叔露出一臉疑惑的神情，使勁兒想了想，滿懷歉意地回答道。

  對於這個答案，林秀玉不意外，她也沒想過會從扎叔這裡問出個所以然。她只是想要扎叔知道，她是知道這一切的，她是被委屈了的，那麽扎叔在某種意義上就要給她一些補償。

  林秀玉意味深長地笑著，一言不發地看著扎叔。扎叔心裡再次打了個結：這個“公主”還真是麻煩啊，也怪加帕爾，既然都娶回來，你還真打算把人家當做畫像來掛在牆上，從此不聞不問，這可不利於王族血脈的延續啊！
  兩人各懷心事，卻又努力保持著一種和睦的假象。

  ※

  西市榆木坊的秦家小院內，莫雲杉穿過院子來到東方素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姐姐，姐姐，你醒了嗎？”

  東方素睜開眼，嘴角泛起笑意。自從開始修煉聚靈術以來，她睡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但是精神卻非常好。

  “來啦。”東方素應了一聲，起身去開門。

  “姐姐！那個郎君真的又走了！”

  東方素聽見了男子離開的聲音，一點兒也意外，笑著說道：“走就走唄，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說著，東方素抬頭掃了莫雲杉一眼，忽然發覺她的臉上似乎有種隱隱的光華。這光稍縱即逝，她再看卻又沒有了。東方素心中一動，難道是因為聚靈術修習到了一定程度，已經可以使用望氣術了？

  “雲杉，你別動，在這裡站好。”東方素忽然說道。

  莫雲杉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東方素經常都有些怪怪的，她也習慣了。於是，老老實實地挺直了脊梁，筆直地站在那裡。

  東方素閉上眼，調整著呼吸，調動體內的靈力，令其運轉至雙目。但覺雙目中有種溫潤的感覺，於是睜開眼，看向了莫雲杉。

  莫雲杉看著她睜開雙眼的同時，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姐姐……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美極了……”莫雲杉怔怔地說道。只見東方素的眼底泛起光暈，原本是深紫色的眼眸，在光暈下變成了如夢幻般的淡紫色。而那些光，使得她的雙眼看起來就像浩瀚的星辰，仿佛整個星空都在她的眼底。望見，令人如癡如醉，目眩神迷。

  東方素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什麽異樣的變化，但是她這次清晰地看到了莫雲杉雙眉間的光團，以及身上散發出的令人安心的氣息。不過持續時間很短，約莫三五次眨眼間，那些光便消失不見了。

  她知道，那不是光消失了，而是她現在的靈力不足，不能支持她長時間使用望氣術。然而，如果只是普通的觀人，就這麽點兒時間，也足夠她看出個大概了。這真是一個令人欣喜的發現，東方素忍不住蹦了起來。

  莫雲杉還是第一次看見東方素露出如此活潑的模樣，不明就裡卻已經為她高興。

  “雲杉！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深知這點，可是當我能看到的時候，更令我感動不已！”東方素激動地給了莫雲杉一個熊抱。

  “姐姐，你這是怎麽了？雲杉本當對姐姐好！姐姐對雲杉也很好啊！”莫雲杉張開手臂，也抱住了東方素。

  兩人激動地訴說了一番，直到聽到秦家二老加他們吃早飯的聲音，這才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今兒是遇上什麽好事了？”秦洪氏笑著問道。

  “啊……”東方素想了想，笑道：“我想到了一個新的方法，可以讓我們的小店更有名！”

  “素素啊，我們沒關系，就是怕你太累了啊。如果更有名，不就會以後更多人來麽？但是你一天只看二十七個人，就現在已經每天都有人提前來拿號了，真有必要再有名些嗎？”秦洪氏擔憂地問道。

  “阿娘，你就別管那麽多了，姐姐自有算計。是不是？”莫雲杉在一旁幫腔。

  東方素笑著點點頭。

  親家二老對視一眼，無奈地笑著說道：“行行行，閨女說要怎樣就怎樣。隻說有什麽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嗯……如此說來，還真有些事情要勞煩阿娘呢。”東方素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