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孰雲察余之善惡

  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就能看見城門外聚集了不少難民。同時也有不少士兵把守在城門，城門口還有柵欄阻隔，阻止這些難民進城。

  這一幕，讓眾人對圖塔克將軍的印象大打折扣。東方素暗道：這加帕爾也是看走了眼，之前還說這位圖塔克將軍是個正直的人，可是他不僅軟禁了加帕爾，還將需要幫助的同胞拒之門外，人品真是可見一斑了。

  王衍瞧東方素面色不悅，悄聲詢問她是否不舒服，東方素便將自己的感慨說給了王衍聽。王衍聽後倒有些不以為然：“不讓這些難民進城，怕也是有什麽原因，不要太片面地看待這個問題。”

  說話間，忽然城門上的小門打開了，一隊士兵端著幾口冒著熱氣的大鐵鍋和一堆冒著熱氣的籠屜走了出來。

  看見這些士兵出來，難民立刻圍了過去。幾名士兵負責維護秩序，讓他們排好隊，開始一一給眾人分發食品。

  眼前的這一幕讓東方素驚詫不已，剛才認為那個圖塔克是個壞人，現在看他給難民們布施飯菜又覺得他是個好人，一時間她倒是有些鬧不明白了。

  瞧見她一臉糊塗的神情，王衍笑道：“你看，我不是說了嗎？這人啊，你不能看表面。將軍不讓他們進去，定然也是有原因的。”

  “可是，那他軟禁了加帕爾，也不是什麽好人。”東方素想了想，撅起嘴不悅地說道。

  “嘿嘿，你這個好壞的判定倒是挺任性啊！不過，我喜歡！只是現在，咱們還是看看怎麽進城吧。”

  “等他們分完了食物咱們再過去吧。”東方素提議道。

  橫豎不急在這一時，王衍沒有表示反對。眾人索性也在車上隨便吃了點兒乾糧，稍事休整。待得城門口的布施結束後，東方素命阿綠和阿角先去城門口詢問一下，看看能否讓他們通行。

  阿角又是緊張又是興奮，這可是她有記憶一來第一次來到人類的社會中，還要扮演別的身份去跟人說話，這簡直就像在做夢，慌亂的阿角激動地左手左腳地走了起來，把一旁的阿綠都看樂了，小聲提醒她：“鎮靜點，不然會露出馬腳的！等下你什麽話都不用說，隻管跟在我身後就行，千萬別緊張，知道嗎？妖王大人讓你跟著來，是想要好好鍛煉你，你可別讓她失望。”

  經阿綠這麽一說，阿角還真就鎮定了不少，尤其是想著妖王東方素有心栽培自己，更覺得自己不能給她丟臉。於是，強按激動的心情，低著頭跟在阿綠身後。

  王衍和東方素從車上瞧著阿角和阿綠，笑道：“這阿角不會露出什麽馬腳吧？”

  “放心，有阿綠在，阿角不會有事兒的。”東方素笑道。對於阿角，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看著她仿佛看到了莫雲杉，有些笨拙又忠心耿耿，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兒都能讓她們開心不已，那份純真和缺心眼兒的勁頭特別讓人舒心，帶給東方素滿滿的安全感和愉悅的好心情。

  簡單說來，就是跟她們在一起，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心累。想到這裡，東方素又不禁想起了莫雲杉。這麽些日子過去了，也不知道雲杉和馬統領兩人之間進展如何了？也不知道雲杉好不好。

  想起雲杉又想起了秦家二老，想著二老那殷切的眼神，對她們姐妹二人地無限關懷，東方素再次深刻地感受到，這個世界與自己曾經的世界相比，牽絆多了不是一點點，緣分似乎更加深重。

  見東方素出神的模樣，王衍好奇地打量著她，很想知道她現在究竟在想什麽？是在擔心加帕爾？還是在擔心不能進城？還是在想著三合原的事情？想到這裡，王衍暗自笑了起來：從何時開始，自己竟然開始變得這般患得患失？又是從何時開始，他的小蓮蓉變得這般捉摸不透了？或者，其實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只是自己那時了解的並不深刻。轉念一想，王衍又有些自得：這果然才是配得上我蜀國太子的女子！可是，如果她真的要離開呢？這個問題王衍簡直不想去思考，他暗自在心裡告誡自己：別想太多，只要在一起的每一天是快樂的、幸福的，剩下的事情就隨緣吧。說不定，自己的溫柔能夠打動她，讓她留下來也說不定呢？

  兩人各懷心事地依偎在一起，眼睛看著車窗外，腦子卻在走神，直到阿角和阿綠返回了馬車才收起心神。

  “王老爺，小的詢問了城門的守衛，他們說過了入城的時間了，不準進入。另外，如果沒有通牒也是不準進的。剛才他們問我們要通牒，小的隻好撒謊說通牒在馬車上，這才溜回來的。不過，好在他們並未起疑。”阿綠伶俐地回道。

  “通牒？什麽通牒？”東方素問道。

  “就是由昊國簽發的行商通牒。”阿綠說道。

  “這個咱們哪裡去找？”

  “蘇總管不用擔心，小的這就回一趟三合原，搞這麽一個通牒倒也不是難事。”阿綠笑著說道。

  “那這一來一去，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東方素有些擔憂地問道。

  “蘇總管放寬心，我明日天亮前便能回來！”阿綠篤定的說道。

  東方素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如果有讀碟能夠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那當然還是有好過沒有。

  阿綠將自己的行囊交給阿角保管，跟著便返回了三合原。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天尚未明，阿綠果然便已經按照之前說的那樣返回了商隊。

  拿到了通牒，東方素又順便詢問了一下三合原的情況，阿綠告知一切如常，並無任何異樣。

  眾人稍事休整，來到了城門。

  此時城門尚未打開，周圍的難民大多也還在休息中。有些已經醒來的難民也只是各自聊著天，或者整頓內務，對商隊也只是好奇地瞧了瞧，並沒有上前騷擾的意思。

  守城的守衛見到商隊到來露出了警惕的神情，阿綠連忙下車將通牒遞了上去，順手還塞了一個小荷包在守衛的手裡。

  守衛冷著臉將荷包掂了掂，衝其他的守衛高聲喊道：“兄弟們，仔細搜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