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桃紅柳綠好顏色

  莫雲杉和東方素鬧了一陣，才停下來靜靜地幫她衝洗。

  “對了，我上次拿了七郎給你的匕首去找了魚掌櫃。既然你現在沒事了，你看咱們是不是要去跟他們說一聲啊？”莫雲杉悄聲問道。

  “這個自然，不過，今日不方便去，明日一早再去吧。”東方素點頭說道：“還有，咱們再擇個吉日，重新開張。”

  “啊？還開命相館啊？”莫雲杉驚訝地問道。

  “不開吃什麽？難不成你還真想要讓秦家二老養咱們倆呀？”東方素扭頭，笑著伸手在莫雲杉的鼻子上輕輕劃了一下。

  莫雲杉沒有避讓，只是皺著鼻子做了個鬼臉，不甘示弱地用手指戳了戳東方素的小臉蛋兒：“你就不怕再遇上張三這等無賴？咱們來這安榕都城才多久啊？你都進兩回大牢了！這回要不是命大，說不定，就再也見不著你了……”

  莫雲杉說著，眼圈一紅，又哽咽了起來。

  東方素慌忙扭轉身，趴在浴桶邊上，仰望著莫雲杉。伸出蓮藕般白皙的小手，輕輕抹了下她的眼角，溫言軟語地安慰道：

  “好啦，別傷心了，我這不是好端端的麽？何況，師父也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再者，咱們應該順應天意呀。既然老天都不讓我死，也就是說，要繼續開這個命相館囉。你說對不對？”

  莫雲杉撅起嘴，俯視著東方素粉嫩的笑臉，就像一朵在池中盛開的睡蓮，心頭那點兒茫然和怨氣忽然就消無聲息的消失了。暗歎一聲，點點頭，隨即又忍不住說道：

  “不過，要是咱們開個包子鋪呢？賣吃的總不會被人說咱們用妖術害人了吧？”

  “人若有心害你，你賣包子、賣茶點，偷摸給你落點兒藥，硬說你東西壞了，吃壞人肚子，這你有地方說理不？”東方素忽閃著大眼睛，抿嘴一笑，雙頰泛起兩點梨渦。

  被她這麽一問，莫雲杉頓時啞了，覺得也是這個理。你在明處，害你的人在暗處，正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真是無論開什麽店都一個樣！於是，點點頭，無奈地說道：
  “好吧，那就依姐姐。但是，也不忙在這一時，咱們既然要重新開張，就要弄得轟轟烈烈地才好！也算是除除晦氣！”

  “嗯！依你！”東方素眯起眼睛一笑，儼然一名天真無邪的少女。

  ※

  蕭先生抱著一個卷軸來到了秦家，跟秦家二老和李青一一見禮，秦洪氏連忙奉茶，請二人上座。

  李青和蕭先生自是不肯，依舊由二老坐了上位。

  “怎麽不見東方小娘子？”蕭先生左右瞧了瞧，笑著問道。

  “她和雲杉正在房裡梳洗更衣，片刻就來。”秦洪氏滿面笑容地說道。

  說話間，就聽得屋外傳來清脆的說笑聲。眾人望向房門，便見莫雲杉和東方素兩人已經邁進了門檻兒。

  東方素換了一身桃紅色的裙褂，一頭銀絲用紅色絲帶束成兩個發髻。與一襲白衣道冠，飄飄如仙的她來說，如此裝扮更顯出了活潑的少女氣息，玲瓏嬌俏。一旁的莫雲杉也穿了一身水紅色的衣裙，雖不如東方素出眾，卻也元氣滿滿，散發著蓬勃的朝氣。

  “哎呀，秦老丈，你可真是有福氣啊！有這麽兩位猶如仙女般的小娘子做女兒，真是積了大德啊！”蕭先生笑道。

  李青也是看得一呆，每次見東方素，她不是男裝、就是囚服或者素白的衣衫，不曾想，這一身桃紅的裙褂，將她粉嫩的肌膚襯托的愈發瑩潤，就像是剛剛成熟的水蜜桃一般。一瞬間，心裡不覺漏跳了一拍。這一慌，連忙垂下頭，避開了東方素的目光。

  其實，東方素本不喜這種鮮豔的顏色，可是莫雲杉說要除晦氣，硬是讓她穿上了。現在聽蕭先生這般誇獎，不覺難為情地笑了笑。莫雲杉臉上也是一紅，從小別人都讚她力氣大，還沒人誇過她好看呢！

  秦洪氏笑得合不攏嘴，慌忙起身上前，一左一右拉著東方素和莫雲杉，走到桌邊坐下。

  眾人一番寒暄，彼此說了不少恭維話。臨了，東方素沒忘了向蕭先生和李青道謝。

  “來，這個送給你，祝你以後能夠一帆風順！”蕭先生將帶來的字畫卷軸送給了東方素。

  “先生幫了我，怎好再收先生的禮物？”東方素愕然。

  “哈哈哈，這有什麽關系？就當做是見面禮，以後還有不少麻煩小娘子的地方呢！你若是不收，我就當你是今後不肯幫我。”蕭先生笑道。

  “這……”東方素怔了怔，心想：蕭先生瞧著也不是壞人，許是真替阿耶阿娘高興。何況，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自己不收倒顯得矯情了。於是，東方素笑著將畫軸遞給莫雲杉，又朝蕭先生施了一禮，脆生生地說道：

  “那小女子就卻之不恭了，改日，若真有用得上小女子的地方，請蕭先生盡管直言。”

  “好說好說！”蕭先生應道。

  李青見狀，心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送點兒什麽給東方素啊？畢竟人家也是剛剛死裡逃生，可是他原本就沒有什麽準備，隻好訕訕地撓撓頭，臉上頗有些不自在。

  “李大哥！”莫雲杉起身走到李青面前，笑道：“李大哥這次也是幫了不少忙，以後，我們店的安危就靠你了！”

  東方素聽了，在一旁掩嘴笑道：“雲杉，你是想要李俠士來給咱們當門神麽？”

  莫雲杉臉上一紅，慌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我……我……我只是想，李大哥武藝高強，又，又交遊廣闊，萬一咱們店裡再碰上無賴什麽的，李大哥就可以把壞人趕跑！”

  “這不還是門神？”秦老丈也在一旁打趣道。

  莫雲杉嘴笨說不清，被他們這一打趣，就更不知所措了，急得直跺腳。瞧著她那窘態，眾人都忍不住笑個不停。

  “你們欺負人！我去做飯！”莫雲杉一跺腳，扭身就往外跑。

  “別跑那麽快，等等我！”東方素也追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跑出了正堂，留下秦家二老和李青、蕭先生在房間裡聊天。

  “哎呀，對了，前番一直都掛念著小女素素的事情，也沒多跟李俠士說正經話。小老兒見李俠士少年英俊，不知有沒有家室啊？”秦洪氏上下打量著李青，頗有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