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糊塗官審糊塗案

  張三隻道還要使些手段才能讓東方素等人束手就擒，沒想到對方這麽痛快，倒是有些吃驚。

  秦家二老自是擔心東方素和莫雲杉，加之也是被告，於是一並跟了去。

  府衙內，堂役擊鼓三聲，兩廂站列著三班衙役，齊聲高喊“升堂”。

  須臾，身著官府的府尹黃大人便從暖閣東門走了進來。往堂上一坐，原告和被告便被帶上了大堂，分別跪在了堂前。

  其實，這狀紙他早就看過，案情自然是明了的。這無賴張三也不是第一回鬧上公堂了，只是他背後有些根源，乃是當今的太子少師的遠親。

  雖然是遠親，可也畢竟是太子少子的族人，何況，這府尹黃大人也是太子少師的學生，自然是要給老師幾分薄面。因此，只要不鬧出人命，便從輕發落，使些銀錢贖了罪便罷了。

  張三絲毫不怵，跪在那裡衝著黃府尹倒頭一拜，便說道：
  “黃大人容稟。草民張三，幾日前那秦家二老來問我借銀錢周轉，我念他們年邁孤苦，便好心借與他們。哪知，他們不僅不還錢，還夥同妖道，迷暈小人，偷了小人財物！還望大人為草民伸冤啊！”

  “秦家二老，可有此事！？”黃府尹一拍驚堂木問道。

  秦家二老一哆嗦，連忙倒身拜了拜，說道：

  “黃大人，草民確實有向張三借錢，可是之後還了。但是他抵賴，非說我們沒還，還要強佔草民店鋪，還望大人明察！”

  黃府尹一撚胡須，掃了堂下眾人一眼，沉吟片刻問道：

  “張三，你說那妖道又是何人？”

  張三伸手指向了東方素和莫雲杉。

  東方素和莫雲杉也衝著黃大人行了跪拜禮，方才直起身來。

  黃府尹一瞧二人，不由得有些皺眉：明明就是普通人的打扮，怎麽又說是妖道？乾咳兩聲說道：

  “被告緣何不取下帷帽，那不成是面黥字的逃犯！？”

  東方素暗歎一聲，脆生生地答道：“稟大人，只因小女子容貌有異，恐驚了尊駕，因而不敢取下帷帽。”

  “荒唐！本官什麽人沒見過！？還不速速取下帷帽！”

  東方素也不再多言，緩緩取下了帷帽。

  脫下帷帽的瞬間，整個大堂一片寂靜，黃府尹及眾人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端得是容顏豔麗，妖異於常人！心下不禁暗道：莫不真是什麽仙人！？

  秦家二老也是初見東方素真容，自然吃驚不小。就連張三也心裡打鼓，別真是什麽得道高人，或是妖精一類。

  “大人……”東方素又脆生生地喚了一聲，這才讓黃府尹回了神。

  東方素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黃府尹有些走神，並未聽得特別確切，但是大致意思是明白了。就算不明白也沒關系，橫豎也是要向著張三。於是，一拍驚堂木怒道：

  “大膽妖道！竟敢胡言亂語！妖言惑眾！劫人錢財！”

  “大人，此事應是張三想要訛人在先。之前我已稟明，師尊送我姐妹的銅錢是誤交給了秦家二老。那麽，如果秦家二老沒有將財物歸還給張三的話，那麽，當晚去種金的豈不應該是秦家二老，而不是張三了麽？”東方素不疾不徐，有條有理地說道。

  唐外聽審的民眾也紛紛點頭，都認為東方素言之有理。

  黃府尹抹了一把汗，暗罵張三蠢材。

  “再者，說我姐妹二人去挖了張三錢財？可有人證、物證？”東方素鎮定地問道。

  這……黃府尹心頭一凜，暗道這小妖婦牙尖嘴利，雖然有心偏袒張三，可的確是證據不足。若是用刑，又怕這妖婦萬一真有什麽道行，之後再來報復，那豈不是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橫豎這張三也是個無賴，成日裡惹是生非。要是為了他給自己添堵，有點兒不合算。張三手裡還有借據，索性，隻讓這秦家的人把錢還給張三，這樣草草結了案，兩邊都不得罪！

  黃府尹打定主意，當堂宣判，讓秦家二老償還張三債務，至於狀告東方素等人偷盜一事，做不得實，便罷了。

  退堂鼓響，眾人便散了。

  張三恨恨地對秦家二老說道：“哼！算你們這次走運！往後，咱們走著瞧！”

  這回，二老記得拿了借據才給了錢，這件事兒也就算圓滿解決了。只是，東方素的名聲便在坊間流傳開了，有人說她是妖，有人說她是仙，她也都不在意。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風平浪靜，秦家二老和東方素、莫雲杉一起，將之前的米鋪改成了“天道命相館”。裝潢所需的資費，盡數都是由東方素承擔。其實，也就是扎叔給的那袋銀錢。竟然還剩下不少。

  倒不是東西便宜，而是街坊一聽說東方素要開命相館，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幫著張羅，許多半賣半送，有的索性分文不收。倒不是害怕她，而是因為她能“鬥敗”了張三，那些受過張三窩囊氣的人，無不拍手稱快。

  東方素每日仍舊甚少出門，出門也都戴著帷帽，不想招惹麻煩。得空便苦練聚靈術，以期早日能夠使用望氣術，找到天道靈書的碎片。

  數日後，“天道命相館”終於開張了。不少人慕名而來，門口排起了長龍。

  莫雲杉站在門口，高聲說道：

  “別擠！別擠！我家仙子說了，每日隻接納27人，大家來我這裡拿號牌。”

  “小仙子，為啥是27人啊？不如三十個，湊個整唄！”

  “客官有所不知，正所謂三三不盡、九九無窮嘛。這三九，不就是27嗎？”

  眾人恍然，擠著要去搶號牌，拿著的自然是高興，沒有拿到的也不肯走，就擠在門口看熱鬧。

  命相館內掛著重重疊疊的紗帳，牆面都畫上了各色神仙圖。一道屏風後，又是幾重紗帳，帳內東方素一襲白衣，盤腿坐在錦緞製成的蒲團上。面前擺放著幾案，上面放著香爐。嫋嫋香煙從爐內升騰而出，看起來還真如神仙一般。

  香爐旁還放著一座製作精美的小掛鍾，鍾旁放著一把小銀錘，每看完一位客人，便敲一下鍾。聽到鍾聲響起，莫雲杉就放下一位客人入內。

  客人都從左邊入內，看完後從右邊出。右邊坐著秦家老丈，客人看完後，便在這裡交付銀錢。

  第一個走進來的，是一名衣著華麗的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