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把柄在手(2)
  江絮半闔的眸中，閃過一絲好奇。有朝一日，被所有人都唾棄、鄙夷、譏笑時，馮氏會是什麽感覺？
  手指不覺握住掛在胸前的一隻小巧荷包，那是雪蓮送她的，繡功十分精致。裡面藏著江絮的寶貝，陶氏的一縷頭髮。

  “老奴見過大小姐。”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江絮抬頭，看見孫嬤嬤回來了，站在床前，一臉不善地看著她。

  江絮收回心神，一笑說道：“夫人沒有難為嬤嬤吧？”

  孫嬤嬤沉著臉道：“托大小姐的福。”

  “客氣什麽？”江絮微笑說道。

  孫嬤嬤被她這副好不淡然的模樣氣得噎了一下，見她闔起眼眸似要歇了，頓時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大小姐何時告知老奴外子的事？”

  江絮眼眸微睜，朝她瞧了過去，似笑非笑：“告訴了孫嬤嬤，然後孫嬤嬤轉頭跟夫人告發我嗎？嬤嬤覺得我很傻？”

  “大小姐當然不傻！”孫嬤嬤咬牙說道，“但是老奴也不傻。大小姐如此遮遮掩掩，莫非什麽也不知道？只是糊弄老奴的？若是如此，可就別怪老奴在夫人面前不能替大小姐隱瞞了。”

  “若嬤嬤不信，隻管跟夫人去告狀。只不過，如此一來，李玉榮與喬氏的下落，嬤嬤就再也別想知道了。”江絮淡淡說道。

  話音落下，孫嬤嬤的臉色登時一變，聲音跟著顫抖起來：“喬氏？他跟喬氏在一起？他們竟然過了半輩子？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一定不是真的！”

  江絮微笑道：“是真是假，嬤嬤心中自有判斷。我要休息了，嬤嬤請出去吧。”

  說罷，閉上了眼睛。

  孫嬤嬤站在床前，仍舊一臉不信，眉頭緊緊皺著，拚命搖頭，口裡喃喃：“不可能！他不可能還跟那個賤人在一起！他怎會是長情的人？”

  良久，口裡的喃喃聲才停了，一陣虛浮趔趄的腳步聲後，屋裡恢復了平靜。

  江絮微微睜開眼，唇角譏諷地勾了勾。

  李玉榮，是孫嬤嬤的男人。當年孫嬤嬤是一介良民，產下一個女嬰後不久，男人便跟一個姓喬的女子跑了。孫嬤嬤為了養育女兒，不得不賣身為奴。她針線活好，有幸賣入馮府，不久後過上了安穩的生活。只不過，一直對李玉榮念念不忘。

  有一天，孫嬤嬤偶然在路上遇到李玉榮，可巧李玉榮與喬氏在一起，頓時氣上心頭，撲了過去。被李玉榮一腳踢飛，回去後不久便氣絕身亡。

  那時江絮與燕王坐在馬車上，恰巧遇見這一幕。江絮不僅沒有派人照顧孫嬤嬤，反而讓人拿賞錢給了李玉榮。

  那時的她已發現馮氏的歹毒心思，對孫嬤嬤也無好感，並且在燕王的提點下，抓住很多她們害她的把柄。

  這種時候，假如她還同情孫嬤嬤，她就是個傻子。

  手指又捏上掛在胸前的荷包，江絮闔上眼眸。

  總有一天，她會讓世人知道，馮氏的歹毒心腸。

  她會讓江子興知道，他是如何錯失此生唯一的兒子。

  江子興會被所有同僚予以同情，他的虛偽和自尊將會碎成一片片。

  馮氏會被千夫所指，在各府夫人們面前，再也抬不起頭。

  她會引著他們，一步步走到那一天。

  她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