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給她出氣(18)
一邊說著,一邊關切地摸了摸珍珠的肚子。
“回老爺,珍珠昨晚,一直在做一個夢。”珍珠猶豫了下,將昨晚的“夢”說了出來。
江子興本來不以為意,但是見珍珠如此憔悴,往日白嫩的肌膚都仿佛失去三分水分,便道:“既如此,老爺便叫長平去查探幾趟,哪裡有這麽條巷子,好不好?”
珍珠這才羞澀地點點頭,一手撫著肚子,偎在江子興的懷裡。
太陽升至三竿,江府外來了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發髻髒亂,手裡握著的拂塵,甚至布滿油漬。便是這樣一個不修邊幅的道人,卻被門房恭恭敬敬地請了進去。
只因這個道人說:“我掐指一算,你們府裡有位小姐,有黑氣覆面,很不好解決啊!”
滿府裡的下人都知道,二小姐的臉上被人畫了一隻烏龜,采取的不知什麽墨,竟是洗不掉的。因此,聽了道人的話,雖然不很相信,還是報給了馮氏。
馮氏還沒答話,旁邊的江予彤已經跳了起來:“快請進來!”
道人被下人引著見了馮氏和江予彤,也不行禮,只看著江予彤的臉,微微點頭:“不錯,便是這位小姐。如果我沒看錯,這應當是極為罕見的一種詛咒。不好解啊,不好解。”
他說別的也罷了,偏說這是詛咒,馮氏不由得動了念頭:“不知道長有何良策?”
道人撚了撚髒兮兮的胡須,說道:“白銀千兩。”
“好,給你!”不等馮氏說話,江予彤立刻跳腳應了。
馮氏還想說什麽,已經被江予彤應了,隻好也應了:“來人,先取三百兩白銀給道長。等小女的詛咒解開,另外七百兩白銀,自當雙手奉上。”
不過是一千兩銀子而已,她手指頭縫裡漏一點便有了。而這個道人,如此稀奇古怪,也不知能不能治好江予彤?
若是治不好,莫說千兩白銀,命都得留下!
似乎沒看見馮氏眯起的眼睛,道人將白銀攏到寬大的袖子裡,然後說道:“只需有血緣關系的男子,晨尿一壺,悉數飲下,不出一刻鍾,詛咒盡去!”
“嘔!”才聽罷,江予彤的臉色就變了,捂著喉嚨扭頭就吐了起來。
“母親,好惡心,我不要!”嘔了幾下,江予彤忍著惡心,拽了拽馮氏的袖子說道。
馮氏的臉色也難看得厲害:“道長莫不是消遣我們?”
“我賺銀子,給你們治病,為何要消遣你們?”道人一臉奇怪的模樣,“哦,對了,這位有血緣關系的男子,必須是童男之身。若已破解,則不靈驗了。”
馮氏鐵青著一張臉:“不知可還有其他法子?若有,我們可奉上雙倍酬金。”
“只有這一個法子。”道人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模樣,“道長我的確想多賺銀子,可是這個詛咒,的確只有這一個解法。”
馮氏不禁沉默了。
“母親,我不要!”見馮氏沉默,江予彤頓時怕了,連連哭叫起來。
馮氏想了想,道:“請道長在客房住下。”
是真是假,還要請江子興來,斷定一下。
中午時分,江子興下朝回來,聽了道人的話,第一反應便是不信。但是他也拿不出證據,便索性從宮裡請了位禦醫來。誰知,那禦醫看了江予彤的臉,搖頭隻道沒法子。
最終,江子興和馮氏沒轍了,隻得派人去了馮太師府。
“對了,最好是熱乎的,若那晨尿已然涼了,是會減弱作用的。”道人又道。
馮氏繃著臉:“還有沒有別的?道長最好一次說清楚!”
道人摸了摸鼻子:“沒有了。”
於是,第二日一早,一壺新鮮溫熱的晨尿,被端到了江予彤的身前。
晨間第一泡尿,最是餿臭難聞,又是熱著的,更是腥臊極了。江予彤哭著不肯喝,馮氏心疼得不得了,叫人架了道人來,說道:“彤兒,你乖乖喝,若是一刻鍾後不管用,母親活剮了這道人給你報仇!”
江予彤哭哭啼啼仍不肯,被馮氏叫人按住了,掐著下巴灌了進去。
“不能吐!吐了就不靈了!”道人被幾個小廝架住,還有空關心屋裡的江予彤。
一刻鍾後。
“怎麽沒消?!”只見江予彤的臉上,那隻烏黑的大烏龜仍然存在,馮氏氣翻了天,“來人!給我把這個道人活剮了!”
道人大叫道:“不可能!這絕對是唯一靈驗的法子!”
“那你看看,我彤兒的臉上,為何還有墨跡?”馮氏陰森森地吐出一句話來。
道人上前觀察了江予彤的臉,忽然神情古怪起來:“夫人,敢問這壺晨尿,果真是童男子的?未曾破過身?”
“那當然!”江予彤捂著嘴起身,一張小臉,吐得蒼白蒼白的,“我安宜表哥,絕不可能是那樣的!”
她自見到臉上的烏龜並沒有去掉,便知失效了,立時忍不住,全都吐了個乾淨。
“等等。”馮氏卻皺起了眉頭,叫過一個小廝,“你去太師府打聽一下,安宜少爺房裡可有了人?”
大家公子成年後,房裡都會放幾個通房。因著馮安宜是定給江予彤的,故此馮氏一直以為,太師府裡不會給馮安宜放通房丫鬟。
半個時辰後,派去的小廝回來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回夫人的話,安宜少爺的房裡,半個月前放了兩個通房。”
聞言,馮氏隻覺眼前一黑,情不自禁晃了晃。
江予彤更是呆了,隨即狂叫起來:“不可能!”一邊說著,一邊瘋了似的跑到小廝身邊,又撕又打:“你胡說!我安宜表哥才不會!”
芙蓉院裡。
裴君昊蹲在上次蹲的位置,抱著手,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江絮負著手,圍著他轉圈:“沒想到啊,你頗有幾分機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