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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第264章 安王死期將至
  第264章 安王死期將至
  秦蓁回去之後,也只是不緊不慢地等待著皇上那處的處置。

  端木衢這廂,一早便入宮去了。

  皇帝見他氣色好了不少,冷哼了一聲道,“如今你鬧出這麽大的笑話,想要搪塞過去,難保不會惹人恥笑。”

  “兒臣有罪。”端木衢道,“讓皇室蒙羞,還請父皇降罪。”

  皇帝見他如此執拗,也只是無奈地搖頭,“此事兒,斷然是輕饒不得的。”

  “是。”端木衢連忙應道。

  皇帝擺手道,“滾下去。”

  “兒臣告退。”端木衢恭敬地行禮,便退了下去。

  等出了議政殿之後,他仰頭看著遠處,嘴角勾起一抹燦若星辰的笑容。

  他正準備要出宮,不料,太后已經派人在等著他。

  “孫兒見過祖母。”端木衢討好道。

  太后冷哼了一聲,“如今你倒是乖巧的很。”

  “孫兒一向乖巧,時刻掛念著祖母。”端木衢笑吟吟道。

  太后忍不住地笑了,接著招手道,“過來,讓哀家仔細地瞧瞧。”

  “是。”端木衢應道,而後便上前。

  待走近太后,衝著太后明媚一笑。

  太后無奈地歎氣,“都到了這個地步,虧得你能笑得出來。”

  “孫兒只是不想讓祖母擔憂罷了。”端木衢繼續道,“不過如今父皇也不會追究此事兒,祖母放心就是了。”

  “但願。”太后到底是不相信皇帝的。

  畢竟,秦蓁如今手中已經得到了秦家家主的印鑒,也算是徹底地坐穩了秦家家主之位,關於秦家的秘密,皇帝是不可不覬覦的。

  當初,皇帝之所以答應端木衢與秦蓁的婚事兒,目的也在與此。

  太后看向端木衢道,“你日後還是要萬分當心才是。”

  “孫兒謹遵祖母教誨。”端木衢拱手道。

  “哎。”太后重重地歎氣,便也不多言了。

  端木衢出了太后寢宮,便又被皇后召見了。

  面對皇后,端木衢的臉色並非像太后那般親切,反而帶著恭敬的疏離。

  皇后清楚,這個兒子,自幼便跟在太后身邊,與她不甚親近,如今接二連三地闖出大禍,若非太后在背後撐腰,他焉能活到現在?

  皇后無奈,到底也對於他是無能為力的,只要他莫要擋道,她也不會痛下殺手。

  “此事兒你父皇必定會有說辭,你日後切莫要安分守己才是。”皇后說道。

  “是。”端木衢恭敬地應道。

  皇后輕輕點頭,隨即又叮囑了幾句,便放他離去了。

  端木衢出了皇宮,直奔秦家。

  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是比現在見到秦蓁更重要的了。

  待他坐上馬車之後,正要開口,隻覺得胸口一陣疼痛,忍不住地吐了一口血。

  端木衢低頭看著掌心滴落的血,眉頭緊蹙,隨即他便深吸了口氣,而後靠在引枕上,緩緩地閉目養神。

  直等到了秦家,馬車緩緩地停下,端木衢收斂心神,低頭檢查了一番,這才收拾妥當下了馬車。

  此刻,秦蓁正坐在花廳內,聽著外頭傳來的翠鳥聲,還有知棋與知茉的嘀咕聲。

  端木衢徑自入內,腳步輕快,臉上洋溢著歡快地笑容。

  知茉與知棋一愣,連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禮。

  端木衢微微頷首,直接踏入了屋內,便瞧見秦蓁抬眸正好看著他。

  遠處的杜鵑花與薔薇爭相盛開,嬌豔無比,一陣陣地微風吹來,卷起她的裙擺,那裙擺上繡著的花紋宛如一朵朵輕盈的花瓣一般,隨風而動,而她面上帶著淺淺地恬靜笑容,卸下了以往的冷然,多了幾分的嬌俏之感。

  人比花嬌,大抵便是如此吧。

  端木衢喜歡她身著胭脂色長裙的模樣,襯托著她應如出水芙蓉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他心潮澎湃,腳步也越發地輕快了。

  等行至她的面前時,臉上的笑容越發地燦爛。

  “我剛從宮裡頭出來。”端木衢說著,便已經坐在了她的面前。

  順手拿過她放在幾案上晾著的酸梅湯,仰頭一口飲下,這才舒爽了不少。

  知茉已經將早先準備好的糕點奉上,順帶著煮了一壺到陽春白雪。

  他輕嗅著,笑吟吟道,“到底是機靈,連我的洗好都了若指掌。”

  秦蓁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麽?”

  “嗯?”端木衢咬了一口糕點,甜而不膩,唇齒留香。

  他咧嘴,衝著秦蓁笑了笑,這才又抿了一口茶,說道,“我來是與你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解決?”秦蓁輕輕點頭,算是認同了。

  端木衢見她如此,愣了愣,將茶杯放下,將最後一口糕點咽下,這才開口,“難道不是?”

  “你既然都擺平了,那自然是解決了。”秦蓁直言道。

  端木衢嘿嘿一笑,接著說道,“你放心就是了,你拿出的東西,本就讓父皇不敢對你如何,再加上我這處一早便安排妥當了,自然不會有大問題。”

  秦蓁盯著他,歪著頭又看了他一會。

  只是不知,她覺得他似乎有所隱瞞。

  只可惜,端木衢想要說的話,必定會如實相告,若是不願意開口,那此事兒,即便爛到肚子裡頭,也斷然不會吐露半個字。

  這個人……

  秦蓁無奈地搖頭,倔驢!

  端木衢見她嘴角一撇,對他一臉的嫌棄,他連忙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怎麽了?”秦蓁抬眸看著他。

  “你嫌棄我了?”端木衢委屈道。

  秦蓁輕咳了幾聲,“我嫌棄你什麽?”

  “那你適才為何這幅表情?”端木衢有模有樣地學著秦蓁的表情。

  秦蓁嘴角明顯抽搐了幾下,緊接著又咳嗽了幾聲,而後道,“沒什麽。”

  “當真?”端木衢連忙問道。

  “自然。”秦蓁點頭道。

  “那便好。”端木衢便又露出歡喜的笑容,繼續拿著糕點吃了起來。

  對於端木衢來說,天大的事兒,也沒有比吃上可口的糕點重要的。

  秦蓁無奈地搖頭,而後說道,“這處的糕點當真如此好吃?”

  “嗯。”端木衢忙不迭地點頭。

  秦蓁看向知茉道,“待會,給安王殿下準備一份。”

  “不了。”端木衢連忙拒絕了,“我這幾日要待在你這處,你不是說讓我選黃道吉日,成親嗎?”

  秦蓁見他說得如此直白,想必是一早便選中了。

  她點頭道,“嗯,故而你便不能在這處待著。”

  “反正咱們也成親了,這外頭都知曉你如今是安王妃了。”端木衢直言道。

  “這倒是。”

  不過秦蓁反倒覺得有些別扭起來。

  沒有正式地成親,怎麽可能算呢?

  可在端木衢心中,秦蓁本就已經成了他的人。

  秦蓁見他目光堅定,也只能順著他。

  也許,經歷了這場生死之後,她對端木衢已然沒了往日的芥蒂,反而喜歡他如此鬧騰。

  端木衢也是樂在其中的。

  他隨即便將成親的事宜說了一遍,而後便看向她,“你放心吧,這次必定能將你風光大娶。”

  秦蓁點頭,“好。”

  記得上次大婚時,她這還沒有成親呢,便已經死了,這次,到底是不能的那般了。

  秦蓁暗自思忖著,過了許久之後,便瞧見端木衢已經吃完了一整碟糕點,伸手便要拿過另一旁的。

  秦蓁挑眉,遞給知茉一個眼神。

  知茉連忙收了起來。

  端木衢仰頭看她,而後又委屈巴巴地看著秦蓁。

  秦蓁衝著他搖頭,他也隻好作罷,悻悻然地喝著茶。

  半晌之後,便見有人來了。

  “到底熱鬧啊。”南宮珩笑著說道。

  這廂,秦蓁前來的時候,秦贄與南宮珩不放心,便偷偷跟著過來了。

  秦蓁知曉,卻也並未阻攔。

  沛駱與秦阾便留在了祖宅那處。

  如今南宮珩與秦贄瞧著端木衢安然無恙,正乖順地坐在秦蓁跟前,到底沒有半分安王的威嚴,二人對視了一眼,相視而笑。

  秦蓁看著他們,便說道,“諸位可是有鑰匙向上?”

  “沒有。”秦贄與南宮珩搖頭。

  秦蓁沉默了一會,似是想到了什麽,“過幾日,我要去一趟鬼城。”

  “什麽?”端木衢一愣。

  “你去那做什麽?”秦贄皺眉道。

  如今這個詐死風波剛過去,萬不能再鬧出什麽風波來了。

  秦蓁繼續道,“鬼城內有故友,我得去會一會。”

  “我隨你去。”端木衢看著她道。

  秦蓁看向他,“你好好地歇著吧,再說了,大婚之事,你不是還要準備著?”

  端木衢見她態度堅決,不情願的點頭,不過,還是與秦贄、南宮珩一同離去了。

  端木衢皺著眉頭,“她去鬼城,有什麽故友?”

  “你不知道?”秦贄以為他是清楚不過的。

  “我怎麽可能知道呢?”端木衢嘴角一撇,隨即坐下道,“如今她這樣,到底有些神神秘秘的,許多事兒,我也不知該如何問起了。”

  “難道這次詐死之後,你沒有發現,妹妹待你不同了?”秦贄看著他道。

  “當真?”端木衢不知為何,有些不敢置信。

  “那是自然。”秦贄繼續道,“往日的話,她怎麽可能與你說這些呢?”

  “這倒也是。”端木衢認同地點頭,“那我豈不是?”

  “好了,安王還是安心地做好自個的事情吧。”秦贄也改口了。

  “好,好。”端木衢點頭。

  秦贄與南宮珩對視了一眼,接著便看見端木衢出神地看著遠處,一臉的心馳神往。

  這廂,知茉與知棋也是剛知道她要去鬼城。

  “大小姐,您當真確定,鬼城內的那人是您認識的?”知茉連忙問道。

  “嗯。”秦蓁點頭。

  知棋皺眉道,“大小姐,若不是呢?”

  “如今形勢複雜,許多事情我也不知該如何說起,更何況,我不是已經要帶著嫁給端木衢了嗎?”秦蓁繼續道,“端木闕那處,與我斷然沒有乾系了,想必,他也有自個的打算,至於,這雲國內,還有多少隱藏的人,我如今也該找找了。”

  “大小姐,您要主動了?”知茉當即便明白了。

  “我這次詐死,皇上雖然能夠不追究,而且還尋了個由頭,給我搪塞過去了,可外頭的人該如何看呢?”秦蓁繼續道,“當初,四妹妹如何能成為下一任家主的?這是眾人皆知的,如今四妹妹手中的另一半家主印鑒也在我的手中了,那些覬覦秦家秘密的人,如今怎麽可能不著急呢?”

  秦蓁冷笑了一聲,“故而,這鬼城又是雲國所忌諱之地,我自然不能放過的。”

  “可您獨自前去,豈不是太危險了?”知茉當即問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蓁繼續道,“去了就知道了。”

  “是。”知茉垂眸應道,便去準備了。

  齊家。

  孟錦芫看著齊大公子齊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真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哎。”齊邕看著孟錦芫道,“公主殿下莫要擔心,此事兒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也算是明面上的了,畢竟,秦蓁若是要脫身,必定會將您與齊家推出去。”

  “難不成,皇帝還會對齊家下手不成?”孟錦芫知曉,皇帝如今還是不敢的。

  “如今到底不會。”齊邕皺眉道,“齊家手中掌握著雲國一半的命脈。”

  孟錦芫挑眉,繼續道,“如此,咱們便等著瞧吧。”

  “公主殿下說的極是。”齊邕道。

  孟錦芫深吸了口氣,暗暗地咬牙切齒,這個秦蓁,當真是陰魂不散啊。

  “陸家那處呢?”孟錦芫繼續道。

  “陸家?”齊邕嘴角一撇,“如今到底是撇的乾乾淨淨了。”

  “怕是不見得吧。”孟錦芫道。

  齊邕看著她道,“這是何意?”

  “若真的如此,便不會這般了。”孟錦芫繼續道,“看來,陸家另有打算?”

  “難不成,陸家有了異心?”齊邕繼續道。

  “端看陸家後面該如何了。”孟錦芫眯著眸子道。

  齊邕到底也不敢松懈,故而轉身便去了。

  孟錦芫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繡帕,待一旁的宮婢前來時,冷聲道,“給父皇回信說,這處計劃有變。”

  “是。”宮婢垂眸應道,而後便去辦了。

  孟錦芫仰頭看著遠處,“秦蓁,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關於安王與安王妃詐死之事,皇帝那處到底給了說法,隻說乃是皇上授意,為的是抓出背後毒害安王與安王妃之人,如今凶手已然伏誅,那安王與安王妃也該大婚了。

  如此,鬧得沸沸揚揚的詐死之事,便這樣不了了之了。

  雖然聽著有些可笑,可終究這皇家之事,也是他們這些百姓無法摻和的。

  三日後,秦蓁帶著知茉與知棋便離開了京城。

  在她離開的那一刻,這京城內暗中盯著的便都知曉了。

  不過秦蓁這次,到底沒有避諱,反而是正大光明地離開了。

  秦蓁騎著馬,悠然自得地往前走。

  反正距離大婚還要兩月,故而時間充裕,她這次到底也不想再卷入京城的是非中了。

  知茉看著她如此,自然能感覺得到背後有人跟著,故而皺眉道,“大小姐,當真不甩開?”

  “不必。”秦蓁擺手道,“反正那個地方,他們也不敢輕易地進去。”

  “是。”知茉垂眸應道。

  此時,端木衢站在城樓上,目送著秦蓁離去,皺眉道,“當真不放心啊。”

  秦贄看著他,“你擔心什麽?”

  “也不知怎得,總覺得不踏實。”端木衢繼續道。

  “不妨事兒。”秦贄繼續道,“她這次前去,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呢。”

  “就是如此,我才越發地不安心。”端木衢說著,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秦贄瞧著他如此,連忙上前道,“這是怎麽了?”

  “無妨。”端木衢皺眉,擺手道。

  秦贄見狀,想著妹妹醫術高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
  難道安王是刻意隱瞞了嗎?
  可是他如何隱瞞的呢?
  他不是有哮喘嗎?
  秦贄滿腹疑惑,直等到端木衢回過神來,看著他時,才說道,“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秦贄繼續道,“只是在想,安王可是要看看?”

  “我當真無礙,不過是站在城樓上太久,風大,風大。”端木衢說著,便下了城樓。

  今兒個風和日麗的,哪裡風大了?

  端木衢匆忙地下了城樓,看向秦贄道,‘我還有事兒要入宮去,就此別過。”

  “好。”秦贄拱手道。

  端木衢便上了馬車,待馬車走遠之後,他才忍不住地再次咳嗽幾聲。

  沒一會,便瞧見手帕上沾染的血,他深吸了口氣,而後合起雙眸,不再多言。

  看來,他大限將至了。

  他緊緊地握著那繡帕,過了許久之後才松開,緊接著用內力將那繡帕化成了灰。

  “去太子寢宮。”端木衢沉聲道。

  “是。”外頭的侍衛應道。

  半個時辰之後,他徑自到了太子寢宮。

  端木闕正在批閱奏折,抬眸見端木衢前來,低聲道,“如今你可是春風得意的很呢,怎麽有這個閑情雅致,來我這處?”

  “太子皇兄。”端木衢說著,便上前,直接將手放在了他的跟前。

  端木闕一怔,而後伸手給他把脈,隨即眉頭緊蹙,“你這是怎麽回事?”

  “太子皇兄,此事兒蓁兒是不知曉的。”端木衢繼續道。

  “她的醫術不在我之下,你是如何瞞得住的?”端木闕隨即起身,繞過書案,行至他的跟前問道。

  “我……”端木衢忍不住地劇烈地咳嗽著,“我以為我能挺過去的,不曾想,最後還是……”

  “你……”端木闕終究沒有想到,事情會到了這個地步。

  即便他想要讓端木衢消失,可他卻很清楚,即便沒有端木衢,他與秦蓁也不可能,如今瞧著端木衢如此,他這心中也著實不是滋味。

  他原本以為自個是個鐵石心腸之人,現在才發現,這也不過程表象罷了。

  端木衢跌坐在圈椅上,抬眸看著他,“太子皇兄,她去了鬼城,我終究不放心,可也沒有法子跟著她一同前去。”

  “你特意前來,便是與我說這些的?”端木闕看著他,都到了這個關頭,心中掛念的還是她的安危,他臉色一沉道,“你放心吧,我會派人跟著的。”

  “我知曉她不會有事兒,可是……”端木衢繼續道,“你可知曉,鬼城的城主是何人?”

  “何人?”端木闕一直在追查,可至今都沒有查出鬼城城主究竟是誰?
  端木衢隨即將一封書信遞給他,“太子皇兄,我擔心她入了鬼城,便出不來了。”

  端木闕拿過,待看過之後,臉色一沉,怎會是他?

  怎麽可能?

  端木闕萬萬沒有想到,這鬼城城主竟然是……

  端木闕收起書信,臉色越發地陰沉,過了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你放心吧,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任著她不顧的。”

  “嗯。”端木衢晃晃悠悠地起身,“我的病,莫要向外人提起。”

  “可你……”端木闕深知,自個也是無力回天的。

  端木衢淺笑著,而後便起身走了。

  端木闕目送著他堅定的背影,臉上多了幾分地晦暗之色。

  若是有一日,她回來,得知他不在了,她該如何?
  端木闕臉色一沉,當即便踏出了寢宮。

  秦蓁這處,終究還是不知道的。

  也許,她曾經懷疑過,也試探過,可終究還是沒有發現。

  半個月之後,秦蓁便到了鬼城外頭。

  她看著眼前彌漫著的濃霧,而後看向知茉道,“進去吧。”

  “大小姐,您當真要進去?”知茉小心地問道。

  “嗯。”秦蓁點頭。

  她策馬直接入了鬼城。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隨即便也跟著進去了。

  這鬼城內,與上次她前來到底也有些不同了,她一路前去,空無一人,直等到遠處看到一座城堡,她直奔前去。

  在行至一處岔路口時,卻突然瞧見了一人。

  她連忙勒住馬韁,低頭一瞧,乃是一名女子。

  她身著豔紅的長裙,蒙著面紗,看著她的時候,雙眸閃過一抹魅惑之色。

  “我在這處等秦小姐許久了。”那女子聲音嬌媚動人,聽之令人神醉。

  秦蓁卻明白,這不過是一種蠱惑之法,而她穩定心神,靜靜地看著她。

  女子見她不為所動,挑眉道,“秦大小姐,城主不在,還請秦大小姐回去吧。”

  “回去?”秦蓁一愣,“他去何處了?”

  “這我也不知。”女子如實道,“不過城主知曉您必定會來,故而留了一封書信,讓我交給您。”

  她說著,素手一揮,一封書信便飛出,秦蓁伸手穩妥地接住,展開之後,看過,雙眸閃過陰沉之色,收起來,便轉身走了。

  女子直等到秦蓁離開鬼城之後,才重新將鬼城的關口合起,回了城堡。

  知茉看著她道,“大小姐,發生了何事?”

  “京城出事了。”秦蓁直言道。

  “京城?”知茉皺眉,“咱們的人每日都會送來密函,並未有任何異動啊。”

  “去了便知道了。”秦蓁低聲道。

  “是。”知茉連忙應道。

  秦蓁到底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比自個早先知曉這雲國的情形。

  而她到底還是欠缺太多。

  她抓緊馬韁,馬不停蹄地往京城趕。

  這廂,秦蓁離開半月有余,端木衢那處只顧著安排大婚之事。

  而秦贄卻一早被召見入宮了。

  皇帝看著秦贄,而後說道,“你身為秦家的長子,竟然做出這等事兒,該當何罪?”

  秦贄一愣,想著自個這些年來,雖然無功,只求無過,一直是謹小慎微的,生怕被抓住把柄,皇帝突然發難,又是發生了何事?
  他抬眸不解道,“不知微臣所犯何罪?”

  “欺君之罪。”皇帝說著,當即便將手中的奏折直接丟到了秦贄面前。

  秦贄拿起,待看過之後,臉上多了幾分地詫然之色。

  這……

  “你並未應氏親生,而秦蓁與你竟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好啊,秦家如今斷然在你們手中,你們便這般肆無忌憚了?”皇帝怒喝道。

  秦贄連忙道,“微臣不知這是何人造謠。”

  “造謠?”皇帝眯著眸子,“證據在此,你還敢狡辯?”

  說著,便又將一封書信丟了過來。

  秦贄打開,待瞧見裡頭所寫,連帶著一旁放著的錦盒,他打開之後,瞧見裡頭的東西,當即便愣住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事兒是無人得知的啊。

  即便是皇帝,也只是知曉秦蓁之前一直在大召,後頭被帶回了雲國,只不過,這等小事兒,皇帝為何會小題大做呢?

  難不成,是因為他們母親的緣故?

  皇帝怒視著秦贄,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來人,將秦贄押入天牢。”

  “是。”外頭候著的禁衛軍恭敬地應道。

  秦贄也只能任由著被帶下去。

  在妹妹還未回來之前,他斷然不能多言。

  南宮青墨得知秦贄以欺君之罪關入了天牢,擔憂不已,連忙去找南宮珩商議。

  “怎會無端端地被關入天牢呢?”南宮青墨是不知這其中原委的,故而如今越發地擔憂。

  南宮珩皺眉道,“我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妹夫是被皇上單獨召見的。”

  “這該如何是好啊。”南宮青墨來回踱步。

  南宮珩搖頭,“此事兒如今也沒有任何的論斷,好在皇上並未下旨賜死,而是關入了天牢,想必是要等秦妹妹回來,咱們何不等秦妹妹回來再說。”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南宮青墨斂眸道。

  南宮珩繼續道,“我先去便去安王府。”

  “也好。”南宮青墨點頭。

  待她回了秦家,也只是抱著秦彎,擔憂不已。

  南宮珩直接去了安王府,端木衢也得知了此事兒,看向南宮珩道,“此事兒到底與大召有關。”

  “大召?”南宮珩不解。

  端木衢隨即便說道,“秦兄與蓁兒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應氏並非他生母,而有關他二人的生母,乃是皇家的忌諱,尤其是父皇,當初,若非是蓁兒乃是下一任秦家家主,而父皇想要秦家的秘密,必定不會容下她。”

  “那現在?”南宮珩當即便明白了,“皇上想要得到秦家秘密?”

  “不。”端木衢搖頭,“父皇還不至於做的如此決絕,除非是有人想要借著父皇的手……”

  “你適才說是大召?”南宮珩連忙反應過來。

  “不錯。”端木衢點頭,“大召皇帝既然知曉了蓁兒手中已經擁有了完整的家主印鑒,這秦家的秘密,自然也會落在她的手中,大召皇帝本就知曉她逃離大召,而後前來了雲國,如今事已至此,他自然想要利用此事兒,從蓁兒的手中得到秦家的秘密。”

  “秦家的秘密當真如此重要?”南宮珩雖然一早便聽說過,可如今,瞧著大召與雲國不知有多少人覬覦這秘密,故而南宮珩才越發地相信,看來,秦蓁成為這秦家家主,也並非是好事兒。

  所為禍福相依,便是如此吧。

  南宮珩繼續道,“只不過,秦妹妹即便回來,最快也要一月。”

  “她會得知的。”端木衢繼續道,“莫要擔心,想來不出十日,她便能趕回來。”

  “當真?”南宮珩見端木衢如此肯定,到底也有些幾分地放心了。

  “放心吧。”端木衢拍著他的肩膀道。

  “如此,眼下也只能等著了。”南宮珩無奈地點頭。

  端木衢便也不多言,而是送走南宮珩之後,入宮去了。

  皇帝知曉端木衢會前來,卻避而不見,還將他訓斥了一番,攆他離去了。

  端木衢無奈,只能又去了端木闕那處。

  端木闕看著他如此,“你明知此事兒難辦,你卻還想摻和。”

  “太子皇兄,難道想袖手旁觀嗎?”端木衢看著他道。

  “我與她斷然沒了乾系,我為何要管?”端木闕冷聲道。

  端木衢一怔,垂眸道,“若是秦家的秘密落入大召之手,太子皇兄也願意?”

  端木闕嗤笑道,“二皇弟何必如此呢?此事兒我即便要管,也不在這個時候,你如此試探與我,反倒讓我覺得,你早已胸有成竹了。”

  端木衢隨即笑了,便也不多言,只是一拱手,便轉身走了。

  端木闕目送著他離去,眸底一沉,這個滑頭。

  端木衢出了太子寢宮,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好半天才壓製住,接著離去。

  他抬眸看著巍峨的皇宮,雙眸閃過一抹冷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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