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避震器和賺大錢
說到後面,潑皮已經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噗嗤——”花娘忍俊不禁,“你這個呆子,虧鎮上的人還說你多無賴呢!我看你啊,就是隻披著狼皮的樣!”
“什麽意思?”潑皮糊塗了,看了看花娘,又看了看陶綰。
花娘伸出蔥白般的手指,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你還沒聽出陶丫頭的意思嗎?她的意思啊,是讓你留下。”
“留,留下?”潑皮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好半會,連連搖頭,“不不不,不行!不能留下!”
“為什麽!”花娘急了,臉頰兩邊如河豚般,頓時鼓得圓圓的,“怎麽?讓你留下你還不樂意了?我們是虧待你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潑皮的頭搖得如破浪鼓一般,“只是,我沒錢……”
若是能當好人,誰又不想當好人呢?只是他從小為了生存,早就將自己自己的名聲耗盡,這樣的他若是和陶綰她們呆在一起,恐怕只會……
陶綰靜靜地打量了他好幾眼,彎了彎嘴唇,“我見你常年在外漂泊,也沒有一個固定的住所,不如,就呆在我這裡,可好?至於飯錢和醫藥費,還有你要的月餅什麽的,就拿你的工錢來抵。”
“工錢?”潑皮的眼睛微微睜大。
陶綰點頭,“是,經過昨晚的事,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這個家如果只有我和花娘兩個女人,定然不夠,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留下,就當是給我當護衛什麽的,這樣你有個落腳之地,我和花娘也可以安心許多。”
潑皮聞言,依舊有些猶豫,“只是,我怎麽配留在這?我,我只是個流浪漢,陶大夫德高望重,我,我若是留在這,就如同一灘汙泥,玷汙了你們……”
潑皮覺得幸福來得有些太突然了,方才還戰戰兢兢的,愁著要給陶綰賠多少錢,下一秒,就說讓他留下?
陶綰抿了抿嘴,又繼續說道:“我從未聽說一家人還有相互嫌棄的道理,若是按你這麽說,如果我不是有父有母的人,而是一個流浪的丫頭,你們也會覺得我是一灘汙泥,與我呆在一起會髒了你們的眼睛,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不會!”潑皮想也沒想便答了出來。
陶綰曾經救過自己,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往她身上潑髒水,他也會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的姑娘。
花娘見他這般,軟軟地瞪了他一眼,“既然不會那便成了!大老爺們哪來那麽婆婆媽媽?你就說願意還是不願意?今天丫頭新買的綢緞裡可是有你的份,你若是不願意,那上好的綢緞不也浪費了。”
潑皮一怔,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陶綰,隨即嘴唇動了動,眼眶亦跟著紅了起來。
“喂,你不會是想哭吧?你可別哭啊,大老爺的,你若是哭了,那我可真是看不起你了!”花娘見他這般,也有些急了。
“誰哭了!我這是眼睛入了沙子!”潑皮連忙抹了一把眼角,“算了算了,太晚了,你們趕緊休息去吧。”
“你們先去吧,我這還有一點事要弄,弄完我也休息了。”陶綰說著,便自顧自地尋了筆墨紙硯,在紙上塗畫著什麽。
花娘好奇,探著腦袋過來瞅了一眼,“這是什麽啊?”
“減震器。”陶綰頭也沒抬地答道。
今天從縣城回來的時候,她便一直在想這件事,如果她能造出一輛有避震器的牛板車,那麽她的生財之路就等於又多了一條。
花娘並沒有聽過這個名詞,有些好奇地往前湊了湊,“減震器?那又是什麽東西?”
她覺得今天一整天,都在聽陶綰說些新鮮的名詞,什麽月餅,什麽彈簧。
陶綰思索片刻,解釋道:“減震器顧名思義,就是用來減少震動的裝置,如果用於車上的話,會大大提高車子的舒適感,常見的減震器有金屬彈簧和橡膠彈簧,它們兩個的特點區別很大,前者性能比較穩定、承載力大、阻尼系數小、水平剛度小等;後者阻尼系數大、對象個方向都有吸收、降低噪音較好、成型簡單、承載能力強等。”
一堆陌生的名詞,早就將花娘和潑皮說得暈頭轉向,最後還是潑皮先反應過來,“那,你要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陶綰朝他眨了眨眼睛,抬手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大字。
“錢?”一旁的花娘跟著念了出聲,“這錢和你畫的這個什麽避震器有什麽關系?”
陶綰這才將自己的計劃向兩人說了一遍,兩個人雖頻頻點頭,但是看表情,卻是一臉茫然。
“你們是有什麽問題嗎?”
陶綰覺得,自己說的很是通俗易懂啊。
她在縣城裡的時候,就和老余提起過這個計劃,在牛板車上加避震器,再提高車費一事,只是後來老余問起避震器怎麽做,她多留了個心眼而已。
連老余都能聽懂的事,花娘和潑皮又怎麽可能聽不懂?
潑皮猶豫片刻,這才開口問道:“可,你要怎麽賺?”
潑皮雖然聽不懂那些陌生的名詞,卻也聽明白了陶綰說的第一句話,會提高車子的舒適度,可是陶綰是個醫生,即便再怎麽提高車子的舒適度,又能怎麽樣?陶綰是個大夫,難不成這車子還能代替她救死扶傷不成?
陶綰還想說些什麽,門外卻是傳來砰的一聲響聲,聲音不大,卻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明顯,驚得陶綰後背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陶綰隨手將手中不成樣的圖紙扔進了一旁的火堆裡,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陶綰正準備推開門,卻被花娘一把拉住了,往她手裡塞了一根棍子。
“等等,你,你小心些,拿著這個!”
陶綰點頭,正準備推門,潑皮已經先行一步將門推開,走了出去。
“潑皮你這是……”花娘在後面低低的喊了一句。
陶綰沒作聲。
陶綰一怔,猶豫片刻,卻也還是隨他去了,一手握著花娘,一手捏著棍子,緊緊跟在潑皮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