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歪心思

  馬雲財見柳飄飄不高興，連忙摟著她，哄道：“瞎說什麽呢？來你這自然是想要見你了，你那婢女不過是過眼雲煙，我們家飄飄才是真正的寶物啊……”

  話音還未落下，身後又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音，“馬少爺原來在這啊，讓仙兒好等。”

  柳飄飄抬眸望去，就見一個女人站在自己房間門口，女人一襲白色紗裙，顯得極為清純，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欲說還休，整個人如同剛從天上下凡一般，和怡香樓的環境格格不入。

  “嗤，什麽叫讓你好等？整得好似你就接馬少爺這一個客人一般。”柳飄飄有些不屑地說道：“有些人起個名字叫仙兒，還真把自己當仙了？”

  “你……”玉仙兒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眼珠子骨碌碌瞟馬雲財幾眼，頓時倚在了他的懷裡，“馬少爺，你看看飄飄，人家只不過是接到小廝來信，說你會過來，結果好不容易收拾好了，等了半天都不見你的身影，這才出來尋你的，人家又有什麽錯嘛？”

  馬雲財一噎，呵呵笑著拍了拍玉仙兒的後背，“沒有，沒有，仙兒也是擔心我……”

  這話剛說完，柳飄飄便蹭地一下站起身，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順手砰的一聲帶上了房門。

  隔著緊閉的房門，依稀能聽到柳飄飄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你若是來尋玉仙兒，那”

  這話怎一聽，有些像小女兒在撒嬌，可細細思索，又不難聽出話裡的恐懼。

  馬雲財雖然長期流連於花叢中，但說到底也是個糙漢子。

  他撓了撓後腦杓，想要去叩柳飄飄的門，一旁的玉仙兒已經率先摟住了他的腰身。

  “馬少爺，你變了，從前你的眼裡只有我，什麽時候這麽念著飄飄了？”

  這話若換做旁人來說，馬雲財早就發難了，偏偏這玉仙兒自帶一幅好嗓子，說話間，胸前的兩坨肉脯還不時在他跟前蹭來蹭去，沒一會兒，注意力就被玉仙兒帶偏了。

  馬雲財瞥了一眼柳飄飄的房門，還想說些什麽，玉仙兒已經半托半就地拽著他往自己的房間裡的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走啦，馬少爺，你這含情脈脈的模樣，知道的，是說你心地善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要死要活呢……”

  聽玉仙兒這麽一說，馬雲財方才還想要去對柳飄飄道歉的心思頓時又收了回來。

  “開什麽玩笑？爺是那種缺女人的人嗎？”馬雲財大大咧咧地說著，摟著玉仙兒往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有意大聲喊道：“給幾分顏色就真當自己能開染坊了？裝什麽清高？現在還有人能捧場，再過幾年，我看你就只能到街上討飯去咯！”

  “就是，馬少爺就別為飄飄生氣了，她也是護犢子心切……”

  聽著玉仙兒那甜到發膩的聲音，又聽著腳步聲逐漸變小，柳飄飄這才松了一口氣。

  若馬少爺真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她還真不知道如何保住二丫頭，進了怡香樓那麽多年，她第一次像今天這般，無比感謝玉仙兒的存在。

  “走了嗎？”床上傳來模糊的聲音。

  柳飄飄這才想起陶綰的存在，懶洋洋地坐下，說道：“走了，你不會，又得罪了剛剛那位馬少爺吧？”

  陶綰搖頭，“應該沒有，只是他與追我的人交好，所以擔心他認出我罷了。”

  “追你的人，交好？”柳飄飄喃喃地重複著陶綰的話，爾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彎了彎嘴角，“你這人倒是有意思。”

  “什麽叫有意思？”陶綰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覺得，你還是找個借口，把我調到哪個不受寵的姑娘那吧，你這裡的達官貴人那麽多，我就怕誰一個晃眼，把我認出了，非要把我拖出去見官。”

  柳飄飄聽到這，輕笑了一聲，“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不過……”

  後面的話，柳飄飄沒有說出口，看著她滿臉的擔憂，陶綰也或多或少猜到些許。

  “你是在擔心馬少爺那些話？”陶綰試探著問道。

  提起馬少爺，能讓柳飄飄想起的，也就只有馬雲財離開之前說得那翻話。

  那句話雖然鬧心，卻是不折不扣的實話，做這一行的都知道，這吃的都是青春飯，再過幾年，柳飄飄老了，若是沒有足夠的銀子，恐怕真的只能到街上去乞討了，這也是為何，怡香樓的女人擠破了腦袋也想往排名榜上擠的原因，排名靠前，身價就會變高，身價高了，能攢住的銀子才能更多。

  “恩。”柳飄飄隨口應了一句，心裡又是一陣打鼓。

  她幫陶綰是為了留住陶綰，可這一次幫了陶綰，便等於是得罪了馬少爺，這種時候，若是陶綰沒能幫自己挽回局勢，她和玉仙兒之間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了。

  陶綰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並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撐著下巴，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在想什麽？”柳飄飄忍不住開口問道。

  陶綰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一眼，這才開口說道：“你們的花榜，是每個月月底排名嗎？”

  柳飄飄點頭，“一般來說是的，到了月底，花榜會按照每位客人為我們的消費額度計算，消費金額越高，我們的排名就越靠前，好比你為我花了一萬銀子，為那個醜仙兒花了三千，那麽，我在花榜的排名就比醜仙兒高，她要想比我高，那麽她就得再找個客人，為她花至少七千兩，才能扭轉我兩的差距。”

  陶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這個月，你和她之間存在多少差距？”

  柳飄飄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在陶綰眼前晃了晃。

  “兩千？”陶綰撇了撇嘴，“真是浪費，這兩千兩放在外面，夠拯救多少貧困人口啊？！”

  柳飄飄的眼皮子往上翻了翻，滿不在乎地說道：“什麽兩千啊，我說的是兩萬，區區兩千，在怡香樓連壇酒都喝不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