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老鼠屎

  “公子！”紅鳶聞言，更急了。

  唐棣卻沒有多大的耐心，瞟了一眼四周，繼續說道：“都聾了？嗯？務必要盡可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盡快找到陶綰，在天黑之前下山！”

  “是！”

  方才還跟在唐棣身後默不作聲的幾道身影，頓時不約而同地應了一聲，話音剛落，便齊刷刷地往周邊散去，沒一會兒，便帶著扛行李的小廝以及隨行的大夫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青煉和紅鳶以及唐棣還站在原地。

  青煉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他低了低頭，朝唐棣行了一個禮，正欲轉身去負責自己該負責的事，還沒走兩步，身後已經再次傳來唐棣的聲音。

  “青煉，我想在這附近走走，你能否陪一陪我？”

  青煉一怔，下意識看向唐棣。

  且不說這附近是陶安鎮，住的都是些平民人家，即便偶爾有幾個會些身手的村民，憑公子的身手，也不需要他來保護，否則，方才離去的那幾道身影也不會這麽放心地去準備該準備的事宜。

  要知道，那些都是隨行的影衛，此番同行，唐棣也就調動了十二名影衛，說是說保護唐棣的安全，可是說到底，也不過是唐家那幾個老頭子念叨久了，唐棣不得已，才帶著他們罷了。

  紅鳶顯然和青煉想到一塊去了，看了一眼青煉，又看向唐棣，“公子，此事不必勞煩青煉大人，紅鳶保護你即可。”

  “不必，這。”唐棣臉上並無幾分怒意，只是瞥向青煉的眼神淡了幾分，言語依舊柔軟，“怎麽？這會是連陪本王走走都不願意了是不是？”

  “怎會？”青煉下意識接了一句，隨即抿了抿嘴，又向紅鳶交代了幾句，紅鳶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唐棣看著紅鳶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公子。”一旁的青煉低聲喚了一句。

  唐棣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青煉，微微頷首，“走吧，我們到前邊去走一走。”

  雪山連綿，白茫茫的雪花一片接一片，看似馬上要到盡頭，可是走到下一步，卻還有下一個盡頭。

  唐棣和青煉一左一右地走著，唐棣沒吭聲，青煉亦不好先開口，只能頻頻地看向他，想說什麽，又不好意思說。

  好在沒一會兒，唐棣便開了口，“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或者，想問我的？”

  青煉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唐棣一眼，這才開口說道：“屬下只是以為，這影衛的每一位弟兄，都是陪著王爺出生入死的存在，若是，若是……”

  後面的話，青煉沒有再說出口。

  唐棣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接了他的話，“若是因為陶綰，犧牲了這樣的存在，著實可惜。”

  青煉，是想替紅鳶求情。

  話音剛落，青煉已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屬下妄自揣測公子的想法，屬下該死！”

  唐棣抿了抿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表述自己的想法。

  青煉的想法，他又何嘗不知？

  只是……

  “青煉，本王在你心裡，就是這麽殘忍的一個人？”

  唐棣鮮少用“本王”二字自稱，青煉曾問過他為什麽，他也只是解釋，說覺得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鴻溝，將他和身邊親近的人隔得山長水遠。

  可是如今，他卻用了。

  青煉一怔，一時間竟忘了接唐棣的話。

  “紅鳶的所作所為都是出自為本王好的初衷，你可知道，本王本就沒有傷害紅鳶的意思。”見他不說話，唐棣又彎了彎嘴角，聲音也柔了幾分，“你不必緊張，我啊，是最近收到了一些風聲，說我精心栽培了這麽多年的影衛，居然被別人攪進了幾顆老鼠屎，你說，若你是我，你會怎麽做？”

  青煉低了低頭，“公子是上，青煉是下，青煉不敢貿言。”

  唐棣輕笑了一聲，“若無影衛，恐怕如今的唐棣早已成了一灘白骨。在外人面前，你們是我的護衛，但在自己人面前，你們就是我的兄弟，你我之間還分何上下？”

  青煉乾笑了幾聲，又見唐棣確實沒有介意的意思，這才朝唐棣行了一個禮，恭敬地說道：“回公子的話，青煉明白公子的意思，青煉定會盡早為公子找出這幾顆老鼠屎，將人一網打盡。”

  唐棣拍了拍青煉的肩膀低眸看向他，想了半天，也隻問了一句，“青煉，你實話告訴本王，這紅鳶與你，除了上下級關系，可還有別的什麽關系？”

  青煉大抵是沒想到唐棣居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又是一怔，眼珠子盯著雪地上一處凸起的地方，看不出思緒。

  “一男一女，朝夕相對，難免會產生感情，倘若你對紅鳶真的……”

  唐棣話還沒說完，青煉再次單膝跪到地上，“回王爺的話，青煉一心保護王爺，別的事，不敢有非分之想！”

  唐棣斂了斂心緒，抬手虛扶了他一把，“倘若真是沒有，那就好了。”

  他的聲音極輕，似是在歎息，又似是在回答青煉的話，只可惜，風一吹，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察覺到唐棣的眼神變了幾分，卻又沒聽清他方才說的話，隻好連忙問了一句，“公子說什麽？屬下未聽清……”

  唐棣抿了抿嘴唇，笑了一下，“我問你，是否有疑心過紅鳶。”

  “紅鳶？”青煉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紅鳶雖然加入影衛的時間較短，但對王爺一直忠心耿耿，幾次任務亦完成得十分出色……”

  “是啊，能留在影衛的女子，除了擁有高超的身手以外，姿色自然也不會差，畢竟有不少任務，尋常男子難以下手的時候，都是要靠這些女子來得手。只是這樣的女子，會被影衛看上，也很容易會被別的組織看上……”唐棣的聲音越發的輕，似是在回答青煉，又似是在歎息。

  青煉聞言，眼珠子微微轉動，隨即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微微睜大了眼睛，“公子的意思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