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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頭條:重案組追凶系列(共14冊)》第443章 詭異的線索
  第443章 詭異的線索

  文橋靖第一次知道趙硯欽是在兩年前,當時分局決定重點打擊涉黑團夥——“太陽幫”。在時任興河分局刑偵大隊隊長仲越桌上的一堆照片裡,他立刻注意到了趙硯欽的容貌。

  “嘿,阿越,我沒看錯吧,這人怎麽跟你有點兒像啊?”彼時,他舉著照片往仲越的臉上湊,開玩笑道,“難不成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仲越佯裝嫌棄地拍開他,“就是兄弟。”

  “我去,真的假的?”

  他一臉震驚之時,仲越輕飄飄又來了句,“表的。”

  ……

  “文副隊,你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呀?”

  分局檔案科的科長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警察,因為隻抽中華牌香煙,所以外號中華,大家都喊他“華叔”。

  文橋靖從回憶中抽身,抬眼一看,檔案室就在眼前了,“華叔,問你個事兒,趙硯欽是不是分到你這裡了?”

  “是啊,今天剛來的,你要找他?”華叔一推門,“小趙!小趙!”

  沒多久,檔案架後面傳來腳步聲,文橋靖往裡瞧,有個身姿頎長的男人逆著光從後面走出來——一件簡單的白T外面套著發皺的皮夾克,褲子松松垮垮,腳上休閑鞋也是灰撲撲的。

  “嗯?”男人發出一個簡單的鼻音,徹底走進陰影裡,光暈落在他背後。整張臉徹底暴露在文橋靖眼底,和仲越有些相似的面容,下巴泛著些許胡渣,但最先注意到的卻是右臉眉尾處一道明顯的傷疤,再仔細一看,這樣的疤還不少,耳邊,脖頸上都有,大大小小,有的明顯有的模糊。

  “小趙啊,這是刑偵隊的文副隊,你們聊。”華叔還有事,徑直去了隔壁辦公室。

  趙硯欽揚起手,手腕輕輕一甩,只見一個文件夾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啪的一聲,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身後桌子上。

  “你誰啊?”他像是沒聽見剛才華叔的介紹,用一種譏笑挑剔的目光上下掃了文橋靖一眼。聲帶不可逆的損傷,使他的嗓音格外沙啞、低沉,像是感冒未愈的病人。

  文橋靖亮了下警察證。

  “哦,刑偵隊的……”趙硯欽玩味地說著,“什麽事兒?”

  文橋靖取出一張照片,“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趙硯欽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頓。

  半邊身子靠在門框上,他點了根煙,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打著,火苗忽明忽暗,“認識。”

  “她死了,是謀殺,”煙霧劈頭吹來,文橋靖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跟我走一趟吧。”

  ——

  出乎文橋靖的意料,趙硯欽十分配合。

  刑偵隊,不同於以往查案時的忙碌,此刻的辦公區安靜得詭異。所有人都趴在門邊或是窗邊,有意無意地往文橋靖的辦公室裡瞟。

  小計第一個開口:“跟仲隊還真挺像的。”

  馬上就有人應聲:“對啊,特別是下巴,有七八分像呢。”

  “才不像,和咱們仲隊比差遠了,”隊裡一個小姑娘說著,哭腔就上來了,“我想仲隊了……”

  氣氛霎時沉重起來。

  文橋靖從技術隊辦公室出來,一眼就看見對面齊刷刷的一排人。

  “嘛呢?沒事情做啊?”

  眾人嚇了一跳,趕緊作鳥獸散。

  文橋靖轉頭進了自己辦公室,裡頭趙硯欽大半個人靠在椅背上,一隻腳屈起踩在座椅最外邊,聽見動靜也沒回頭,“你和他關系挺好啊。”

  正對面的桌面上擺了幾個相框,最中間那個是文橋靖和仲越的合照。

  他的目光落在仲越的臉上,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看過去。左手抬起來搓了搓下巴,“嘖,像嗎?”

  文橋靖將相框反扣到桌面上,沉聲道:“一點兒也不,他是警界的英雄,你算什麽?”

  趙硯欽輕輕舔著後槽牙,“哦?文警官這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做過臥底的警察?還是說,能時刻穿著這身製服,讓你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你!”他一通斷章取義的搶白,文橋靖竟一時啞口無言。

  “少胡扯別的。說說吧,昨天見梁芊曉的情況,你們談了什麽?”

  趙硯欽笑出來,“去見治療師能談什麽,談戀愛麽?”

  “趙硯欽!”文橋靖忍無可忍,“這是命案,請你端正態度。”

  他攤手,“OK。”

  “這是你吧?”文橋靖調出視頻,將筆記本屏幕轉向趙硯欽,“昨天晚上你和梁芊曉一起離開之後去了哪裡?”

  “回家。我沒開車,她送我回去,就這麽簡單。”

  文橋靖繼續問:“當時是幾點?”

  “10點不到。”

  “那之後你一直在家裡?有人證明嗎?”

  “文警官,首先,我是一名人民警察,在你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這麽問我,不合適吧?再者,昨晚你在家難道有人證明?問出這種問題,不覺得好笑嗎?”

  趙硯欽慢條斯理地分析,“當然,我知道你是故意針對,為什麽呢?難道是……”他冷冷看著文橋靖,唇邊的笑意越發淡漠,“因為仲越?”

  文橋靖臉色一變。

  趙硯欽當是沒看見,“因為我活著,他卻死了?這可不能賴我啊。命不好,能怪誰?”

  這句話一下子就把文橋靖點著了,他猛地往前撲,隔著一張桌子揪住了趙硯欽的衣領,“你他媽說什麽呢!那可是你表哥,你就說這種風涼話!”

  文橋靖最恨別人說朋友的不是,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趙硯欽——一個間接害死他鐵兄弟的人!
  事情發生在兩年前,仲越臨時接手臥底警察梁永峰被害一案。在9月7日晚間他接到趙硯欽的電話後匆忙離開了警局。結果抵達趙硯欽的住處沒多久,車輛突發爆炸,造成大面積火災,仲越當場身亡,趙硯欽重傷。

  無視文橋靖的憤怒,趙硯欽顯得特坦然,“表哥——呵,你是說那種很多年都不聯系的表哥嗎?活下來的是我,真是抱歉,讓你們都失望了。可是你別忘了,爆炸的是他的車,我才是被殃及的池魚。看看這一身傷,我該找誰算帳呢?”

  他推開文橋靖的手,站起來,語氣諷刺,“啊,對了,正常人在家當然不會有什麽時間證人。不過,作為一個需要去看心理醫生的非正常人,正好在家裡裝了攝像頭。不信的話,可以去調來看,省得文警官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好人。”

  ——

  從辦公室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斜對面辦公室門口擠成一團的人。趙硯欽淡漠地掃過,腳步沒有任何停滯,絲毫不理會那些好奇的、敵意的、探究的目光。

  文橋靖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緊靠著西側樓梯,平時沒什麽人走。樓道防火門在身後關上,趙硯欽立在牆邊,低頭點了根煙。

  “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響起。

  “夏法醫好。”

  “夏法醫不是去交流會了嗎,這麽早就回來啦?”

  “是啊,提前回來了。”

  趙硯欽眼眸微闔,看見樓梯上有個女人拾級而上,聲音柔和,像是三月萬物初生的峽谷間,緩緩流淌的溪水,清澈、通透又偏偏帶著些許暖意。

  與她一起上來的兩個警察又問:“夏法醫是來送屍檢報告的?”

  “嗯,你們副隊催得急。”夏書蕎保持著溫婉柔和的笑容,和人說完話,笑意微微淡了些,繼續往上走。

  趙硯欽看著她,唇角微抿,把沒抽完的煙頭用兩根手指撚滅了扔到地上。

  夏書蕎走上最後一個梯段,余光瞥見有人,她抬頭,目光便和趙硯欽對了個正著。

  笑容僵在臉上,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眼圈瞬間就紅了,“阿越?”

  身後兩人也跟著停下,面面相覷。

  趙硯欽先是一怔,然後頗覺無趣和厭煩地皺起了眉。

  也就是這個動作讓夏書蕎驟然回神,她立刻撇開頭,眨眼的一瞬間,一滴淚不受控制地落下,又很快被她擦去。

  文橋靖從辦公室裡跑出來,看到這情景立刻不善地瞪了趙硯欽一眼,“書蕎,你怎麽親自來送屍檢報告啊,下次打個電話,我讓小計去拿就行了。”

  夏書蕎沒理會,目光再次回到趙硯欽身上,這一次清楚地看清了他臉上的疤痕。

  面色忽而微沉,她難得一見地冷淡,“你是阿越的表弟……”她停頓回憶片刻,“趙硯欽?”

  趙硯欽聳肩,“是我。”

  “抱歉,”臉上神色難測,她說,“是我認錯人了。”

  趙硯欽無所謂地挑眉,長腿一邁就下樓了。

  只是,從夏書蕎身邊錯身而過的時候,藏在口袋裡的右手微微地,握成了拳。

  ——

  夏書蕎情緒低落,文橋靖故作輕松地扯開話題,把人帶進了自己辦公室,“快坐,喝什麽?前兩天王局給了我一箱國外的飲料,給你來一瓶?”

  “好。”

  文橋靖轉頭去櫃子裡翻東西,這間辦公室不大,裝飾風格有些粗獷,大開大合之感,和文橋靖白淨書生的形象並不搭。

  其實,這原本是仲越的辦公室,兩年前他因公殉職,隊裡一把手換了人,文橋靖卻不肯別人搬進來,於是去申請把自己的辦公區換到了這裡。時間過去這麽久,裡面的陳設卻是一樣沒動,都還是老樣子。

  夏書蕎的視線掃過一圈,最後落在桌上,拿起反扣的相框,“大學裡他還挺白的。”

  文橋靖把一瓶花花綠綠的飲料放到桌上,順勢瞥了眼照片,“對啊,是不是比你遇到的時候還帥?”

  “都好看。”夏書蕎搖頭,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

  金屬手表帶順勢往下滑,露出左手腕上深深的一道疤。即便過去兩年之久,可再看到這傷疤,文橋靖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趙硯欽昨天才入職,我還以為他會調到別地兒去,鬼知道竟然留在了分局。我知道你不想看到他,好在他分在檔案科,平常也遇不到。”

  他坐下來,頗為苦惱地斟酌著詞句,“書蕎,阿越已經……你可以重新開始的,未來還很長。”

  很久沒有人在夏書蕎面前提起過那個人了,她似乎是怔了片刻,一隻手撫上鎖骨,觸摸到一枚焦黑變形的戒指。

  文橋靖看著只能撓頭髮直歎氣。

  無言坐了會兒,小計跑進來了,“副隊!”

  “乾嗎?”

  “有,有了一條新線索……”他活脫脫一副見鬼的表情,“墅玉花園小區的門衛在昨晚23點半左右看見梁芊曉回家了。偵查員在車庫也找到了她的車。”

  文橋靖反應了幾秒,“這麽說,她的死亡時間可以推算到夜裡的11點30分至凌晨1點之間……”

  “不是不是,”小計連連擺手,“重點是,梁芊曉回家後就再沒有出去過!”

  “什麽?”

  文橋靖愣住,連夏書蕎都詫異地抬起了頭。

  死者一直在家,第二天卻莫名死在了幾公裡外的河灘上?
  “這怎麽可能,也許小區裡還有別的出口?”夏書蕎忍不住道。

  小計答:“墅玉花園一共東南兩個出入口,但是晚上9點過後,東門會上鎖,隻留南門供居民出入。另外,小區的圍欄都是帶電網的,一旦有人攀爬就會觸及警報,所以,梁芊曉如果要深夜外出,就只能走南門。可是南門值班的門衛十分肯定,她回家後就沒有再離開。”

  “那就是門衛在說謊唄。”文橋靖沉吟著,“他和梁芊曉有過節嗎?”

  小計直搖頭,“怪就怪在這兒,當晚有兩名門衛值班,但他們和梁芊曉基本都不存在什麽交集,更談不上什麽情啊仇了。”

  事情越說越離譜荒謬,文橋靖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拎了鑰匙站起來,“行了,到底有沒有私人交集,得查了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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