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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頭條:重案組追凶系列(共14冊)》第799章 那峳留下的線索
  第799章 那峳留下的線索

  車子開到她的私人住處,也就是之前藏那峳的房子。下車後她給了司機一張卡,結束了他在自己身邊所有的工作。這些人都懂得保密,她這套房子知道的人不會更多了。

  用鑰匙打開門,一股清冷撲面而來。房子這種東西還是得有人住,空一段時間就冷得很。但東西都還維持著他們走時的樣子,最後的那幾天,他們一個勁兒在房子裡折騰東西,地上桌子上都一團糟。

  那峳的筆記本電腦合著放在桌上,程真根本顧不得收拾屋子,一屁股坐在染塵的凳子上,按下了開機鍵。開機速度很快,但如她所料有密碼。程真緩緩吸了一口氣,隨手打了幾個組合試了一下,都不對。

  她強打起精神,開始認真想:門牌號、那峳的手機號、她救他的那天……甚至買這台電腦的日期。但都不對。

  “哎……”程真向後仰了仰頭,一陣挫敗。她對於那峳,果然一無所知。

  程真走到沙發邊上,背朝後一倒,雙臂遮住眼睛。在地下的那段時間,她真的想了太多,如果可以,她現在恨不得自己癡癡呆呆,隻管吃和睡,不再用腦。可不行,事情還沒有完。

  那峳走的時候,知道自己回不來嗎?她記得,在最開始她找到那峳,給他聽那通電話錄音時,那峳斬釘截鐵對她說,謝原死定了。也就是說他早就預料到危險超乎尋常了,他也說過,他這一路是為了自己。理智如他,一定做了他回不來的設想,所以這台電腦,如果他不希望她看,她是絕對解不開的。她自然可以花錢去找一個計算機高手,但她也知道,那峳本身就是計算機高手。

  可如果,那峳是想要她打開這台電腦的,就不會繞太大的彎子,會給她一個機會。

  程真意識到眼下並不是她的選擇,而是那峳的。她只需要想,如果那峳希望她能打開這台電腦,會設一個怎樣的密碼。

  腦中靈光一閃,程真彈跳起來,來不及穿鞋,光腳跑到電腦前,在密碼框裡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

  加載桌面的圓圈出現了。她成功了。

  程真對著只有一個文件夾的桌面,輕輕笑了起來。

  果然,那峳留給她的東西,都是有用的。

  原以為那峳想要她看,裡面就不會有什麽阻礙了,結果文件夾點開,才是真正的難題。這一次無論她試驗什麽,都是錯誤。程真不由得開始覺得,這會不會是那峳的整蠱遊戲。

  實在想不到,腦袋一團亂。程真決定暫時放一放,開始打掃屋子。從前她從不自己打掃屋子,但那峳住在這裡後,不許阿姨過來,她也就懶得管。沒想到那峳把房子收拾得還不錯,至少還算乾淨。眼下她也不想見生人,隻好自己動手。

  樓上樓下撣了一遍灰,程真發現那峳把她的書目弄得一團亂,之前她明明整理得很好。一邊埋怨一邊重新整理順序,也順便整理了那峳都讀過哪些書,隱隱約約,她想起了那峳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你要是還有點良心,我留在你那裡的東西都給我存著,還有我走的時候看了一半的那本書,千萬別動書簽位置。”

  書?書!對對……書書書!!!程真一拍腦門,丟下手裡的東西就往樓下跑。她怎麽忘了這麽關鍵的事,哪有人臨終遺言說要留著書簽的,她居然沒反應過來!

  那本書就放在電腦旁邊,是一本叫《時空旅行奧義書》的書,是她看完《死亡幻覺》那部電影后,托了好多好多的人給她找來的絕版。但內容比她以為的艱澀,也就翻了幾頁就放下了。

  裡面夾著一張書簽,在237頁。程真立刻在文件夾上打了“237”,文件夾裡的文件接連顯示了出來。

  那峳臨走時新改的密碼,只為了最後只有她能打得開。

  如今發生的這一切,那峳果然在出發前就預料到了。

  程真欣慰地閉了閉眼睛,竟感覺到一陣灼熱發脹。

  文件夾裡的東西完全超越了程真的常識,幸好最近一段時間所有事都超越了她的常識。很多的資料掃描件和圖片,那些掃描件裡的東西根本都是機密,看起應該都是從一些數據庫裡偷出來的,照片裡全是古物,還有些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都十分陌生。程真意識到,這些都是非公開,也不會公開,也許這個世上只有個位數人知道的秘密。

  她原本就知道那峳是個有秘密的人,但她還是低估了秘密的等級。秘密之所以成為秘密,是因為有必要。秘密越大,它造成的影響越大,知道秘密後承受的後果越嚴重。所以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看到幾張,程真才明白那峳為何讓她看這個東西,時間最近的幾十個文件,全部都是關於她的。調查報告一份接一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麽重大案件通緝犯呢。從這裡面她知道了那峳來她身邊的目的,果然和這件事有關。而她的身份和她推測的差不多。真正讓程真覺得驚奇的是,他們之所以能確定在塔克拉瑪乾附近有遺留的古代族群,是通過一條條非常隱秘的線索,旅人聽到的神秘聲音,雨後的海市蜃樓,新聞裡走失驢友的通話記錄……縱使是如今信息爆炸網絡覆蓋的時代,人們每天可接收到的有效信息也並不多,更何況,這些細枝末節很多都出自沒有網絡的年代,超出了那峳的實際年齡。程真眯了眯眼睛,第一次意識到,那峳不是一個人。他們有一個完整的信息網絡,很顯然是個團隊,並且這個團隊很可能是從很久以前沿襲下來的。

  有意思。程真摸了摸下巴,笑了起來。鼠標點開最後一張圖片,卻被抬頭兩個字驚得凝住了視線——程真。

  程真:

  假如你此刻看到了這封信,證明了兩件事:一、你活著出來了;二、我沒有。

  你絲毫不必覺得疑惑,這一切都是我算好的。假如我和你一起出來,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打開我的電腦,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但假如我沒出來,我覺得有必要安排些什麽。雖然,我並沒有得到指令。

  如你看到的,我是接到了任務,一定要駐扎在你身邊的。但我知道的確切信息其實非常地少,是你現在已經知道真相,所以看起來才分明。你可以嘗試設想你什麽也不知道的時候看這些東西,你的頭腦中不會有清晰的事件輪廓。這是我們的規矩,不會在知道百分百的真相後前往。因為知道真相就會對危險有清晰的預判,就會產生恐懼與逃避心理,而那是大忌。

  不想死,不以為自己會死,才會拚命掙扎。我原可以提前給你一些預警,也是因為這個理由,最終什麽都沒和你講。但我心裡,非常難得地做了最壞的打算。

  以下,是我對你的一些建議——基於我還不知道我猜想的是否正確,如果有錯,你忽略就好。

  去做一次最全面的身體檢查,有可能的話精細到細胞。

  以最快的速度脫離原有環境,和熟悉的人斷開聯絡,最好可以人間蒸發。

  換一個城市。最好能換一個身份。

  把我所有的東西銷毀,尤其是這個電腦,光刪除是沒有用的,要破壞掉。

  不要等我了,房子能出手就出手吧。

  那峳(這個名字不是真的)
  看到最後程真哭笑不得,敢情這麽長時間,她連一個名字都不知道。把整個文件夾永久刪掉了,本想拖進粉碎機,但這年頭軟件的客戶信息管理都存疑,猶豫了一下,沒有冒險。然後她舉起電腦,想要摔。手臂僵在半空,又落了下去。

  她何必那麽如那峳的意。她什麽時候那麽聽話了。

  她雖然不是二十四小時盯著那峳,可一個人是不是常常在房子裡,家裡有沒有外人來過,是會有感覺的。程真一直覺得,那峳自從到這裡後鮮少出門。可這些東西不會憑空而來,他一定和什麽人保持著聯絡。

  程真開始在電腦裡面翻找,當真空空如也。瀏覽器倒是留著幾條歷史記錄,都是美劇播放和購物鏈接。程真試圖找郵箱插件,卻一無所獲,瀏覽器的雲存儲試了半天帳號密碼卻怎麽也打不開。

  就在她略感失望,覺得也許電腦裡真的什麽都沒有時,電腦叮咚響了一聲,隱藏工具欄裡彈出一封……郵件?鼠標點過去,她意外地發現是系統自帶的郵箱工具。她一直不習慣用這種需要設置的東西,所以根本想不到。

  郵箱好像是自動登錄的,程真順利點開郵件,寄件人是一串字母,正文只寫了一行字:“丫頭,有時間的話來太行山見我。”

  背後突然起了一層白毛汗,程真居然被一台電腦嚇得退後了兩步,一臉茫然地左右看了看。

  有人在監視她?

  她強迫自己冷靜,迅速回了一封:“你是誰?”

  “別擔心,這台電腦裡有一個系統和我的電腦連著,你一開機我這邊就知道了。但你不是他,他不會先開電腦,會先和我打招呼說他回來了。你也隻可能是那個丫頭了。”

  都是妖怪,一個個機關算盡的。程真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又回:“那你是誰?”

  “我是擁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的人。我會給你發一張地圖。來不來隨你。路不好走,如果來記得帶登山設備。”

  沒過多久,一張手繪的地圖發了過來,程真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是一座山?

  太行山?而且是荒山?
  其實用腳趾想想,程真也沒必要去。她已經沒有什麽疑慮了,即使再補充細節,對她來說意義也不大。按照那峳信裡寫的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更何況,她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她怎麽能確定,這不是個陷阱。畢竟想黑進一台電腦,對專業人士來說根本不算難事。

  再說了,一座孤山,她爬不爬得上去都是一回事,沒死在沙漠裡,死在山裡,她都沒臉到地下見謝原和那峳。

  她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不去赴這個約,可偏偏就是搞不懂心裡的那絲放不下是什麽。

  猶豫了一個星期,程真買了專業的登山設備,輕裝簡行,準備出發去太行山。

  就在她計劃出門的前一天,門鈴響了。她這處房子知道的人甚少,她還以為是公司的人又想起什麽來了,透過貓眼一看,卻愣住了。

  她的養母,終於找上門了。

  程真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開了門。她的“媽”字還沒有喊出來,養母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她的臉上,當即耳朵就嗡嗡作響起來。

  她就那樣偏著頭,待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扭了回來。她強迫自己把視線停留在雙眼向外噴著仇恨火焰的養母臉上。

  她還是一滴眼淚都沒有,她已經無法發自內心地哭出來了,即使她的內心充斥著狂風穿過山谷般淒厲的悲鳴。

  “你說實話,你爸爸出了什麽事?”

  隔著一張茶幾,程真衝了袋茶包遞了過去。兩個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她的臉火燒火燎地疼,忍不住拿手去碰。

  程真想了半天,實在找不到辦法解釋。她只能咬著下唇,強行沉默著。

  “你這段日子,跑到哪裡去了?”養母剛剛壓製下去的情緒漸漸又泛了上來,“聽說你在XJ那邊住院了,你是不是去找你爸爸了?”

  “你回來之後為什麽不先來見我,而是先開發布會?”

  “你到底在隱瞞什麽啊!”

  “你說啊!”

  她突然起身探過茶幾,抓住了程真的肩膀猛烈地搖晃,撞倒了杯子,暗紅色的水傾斜下來。

  “我爸死了,我見到他的屍體了,這是肯定的。但我沒辦法帶他回來,對不起,可我真的沒辦法。”

  這種時候應該哭的,哭了什麽都好解決。可偏偏程真一顆火燒火燎的心,臉也燒透了,卻一點也表現不出來。她也不想再演戲了,不演戲是她能給的最大的尊重了。

  “和你有關,他的死,和你有關……”

  養母直起身,跌坐回沙發,捂著臉,居然發出了幾聲帶著哭腔的笑。在程真的印象裡,她的養母一直是個溫善明理的人,在日常生活中頗為忍讓,情緒起伏非常小。她這種反應,不太尋常。

  “媽,”程真拿抹布擦著茶幾,“您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知道,我們就不該收留你。”

  她從掌心再度抬起頭,目光錚錚,已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她站起來,徑直往門口走。程真愣了愣才追起來,先一步擋在前面:“什麽意思?”

  “多說無益了。”養母似乎是累極了,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事到如今,我們的母女情分盡了。之後,你好自為之吧。”

  “媽!”

  程真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她知道養母會難以接受,會怪罪她,但她也知道所有傷痛終會被時間抹去。她不認為她認識的養母會是個能夠冷靜和她斷絕關系的人。

  可養母去意已決,腳步焦急而穩健,根本沒有給她一點挽留的機會。程真追出去,看著養母搭乘的出租車消失在視線裡。她突然惡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轉身回屋打了個電話:“對,現在就出發,我再給你加錢!”

  她一刻也不要多等了,她現在就要去太行山,她要知道真相的所有細枝末節。

  到達時是半夜,夜太深了,這時候進山是找死。程真只能就近找了家旅館住下,等到天似亮非亮,黎明前最靜的那段時間,她背起包,出了旅館。

  根據地圖確定了是哪座山,光找入口就花了半個小時。野山的樹木都沒經過規劃,肆意生長,繁密且裡出外進。太行山是地殼運動、版塊斷裂上升形成的塊狀山脈,山崖較多,且頂部多平坦。程真不用想也知道,她要找的人肯定在最上面。太行山是華北平原和黃土高原的分割,因此東西兩側地貌,植被都不相同。程真走的西面,這裡沒有特別高的樹木,相反草很多,十分不好走。好在她全程系著登山繩,隨時把自己吊在某處。

  走了四五個小時,汗流浹背,小腿痛得抬不起來,程真把自己和一棵樹綁緊,就地就坐了下來。穿過枝椏看出去,雲層之下山巒如海,十分壯美。

  每天生活在這裡的人,按理說該心靜如水才對,怎麽還會有這麽多心思。她喝了口水,正巧看到一隻松鼠從頭頂跳過。

  如果不是她心裡裝滿了事情,此情此景倒是別有趣味。

  程真想起自己從來沒有養過寵物,也從來沒有過那份心思。倒是她剛去謝原家那會兒,謝原家本身養著一隻狗,體形不太大的一隻蝴蝶犬。那時候那隻狗多大來著?好像三四歲。

  她和那隻狗相處不來,她不怕它,可它怕她。那狗本來不算膽小,陌生人敲門都喊吼上幾句,但就是繞著她走。起初她沒意識到那隻狗是怕她,隻當是不喜歡她,她就十分不服氣,總是想方設法攔住狗的去路,非得捉住它。終於有一天,被咬了一口。

  雖說是自家的狗,但以防萬一,還是去打了狂犬疫苗。謝原夫妻倆在那之後都給了那隻狗不少臉色,因為誰都不明白它為什麽會咬人,而且是咬自家人。但也沒有機會搞明白了,一個星期後,那隻狗突然死了。

  那之後謝原雖然難過,但還是長舒一口氣,覺得幸好去打了疫苗,誰知道是什麽病。

  憑空而起的久遠回憶,卻讓程真冷不丁一哆嗦。她突然覺得所有人都搞錯了邏輯關系,不是狗有問題才咬了她,而是狗咬了她才有了問題。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就地翻了個身,繼續向上走。

  地圖根本沒畫裡面的路,因為裡面沒路,只是標注了是哪座山。程真越走越覺得不對,正因為沒路,所以哪裡都能走,偏離一點就天差地別。她一開始是朝著一個頂走的,但走著走著,那個頂就看不見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走岔路了。隻好又想辦法往哪邊拐。一直到天黑,她終於確信,自己到不了頂了,得在這荒山野嶺過夜。

  先是沙漠上過夜,古墓裡過夜,然後沙漠下面過夜,現在深山裡過夜不算什麽!程真這樣安慰著自己。在天微微有些黑的時候就找了塊平整的地方停了下來,她沒帶帳篷,背著太累,但帶著一大塊防水布,可以坐著,也可以包裹自己。她不敢生火,畢竟這周圍都是植物,一不小心引發山火就不好了。而且也不能保證下面不會有人看到火光,引出什麽麻煩。她只是在腳下放了一個小手電,照亮周遭一小塊區域,能看到蟲子亂飛。但她現在對蟲子也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根本沒法睡,山裡難免有蛇蟻和一些獸類,就算竄出來隻猴子把她東西偷走,也很麻煩。但現在一晚不睡對程真來說也不算難事了,她只是需要想點什麽,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想塔克拉瑪乾的那個天坑,沙如雨幕傾瀉下去,它們也不知道自己要落到多麽深的地方。無論是警察,還是專家,他們帶著大量的設備站在天坑的邊緣往下望,內心滾過的是怎樣的聲音呢。他們最終下去了嗎?他們要怎麽應付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建築都有結構,尤其上面有壓力的情況下,興許只要找準地方,一擊即潰。但相對的,人如果在下面,是沒有活路的。對,沒有,不可能有了……程真一遍遍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那峳肯定已經死了,不會回來了。

  養父死了,養母不認她了,她又沒有家了。如今,身邊這個相熟的人也沒了。她還要改名換姓,隱姓埋名重新活過。想到這兒,程真輕輕歎了口氣。

  宿命這個東西,是最無奈的。可每個人都有,誰也逃不開。人不能選擇自己要不要來到這個世上,選擇自己要出生在怎樣的家庭,僅憑這一點,這個世界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每個人都是被所謂的“命運”綁著來的。可真的追溯起來,這個地球上的第一個人,它應該也不是有意識出現的吧。更早一些時候,在達爾文還沒提出進化論前,人的出現只能歸咎於神。女媧造人也好,亞當夏娃也罷,所有故事裡,人都沒有選擇權,都是由更高層面的東西決定的。被決定了來到這個世上,受苦受難,承擔罪惡,還要背負審判。這樣的人類,這樣的人生,人究竟是憑什麽理所應當地覺得自己是食物鏈頂層,是萬物之主呢?

  想不明白。真的。程真覺得自己再想下去要麽輕生厭世,要麽立地成佛。但她沒有信仰,又怎麽成佛。她不禁看向和黑暗融為一體的山頭,想著住在那兒的人是不是能收留她,也許這樣的地方,才真的稱得上避世。

  恍恍惚惚,程真還是有些打瞌睡,主要是太悶了,每看一次表隻過了五分鍾。就在她剛有些昏沉,下巴支在膝蓋上眯起眼來時,身後傳來“嘩啦”一聲,是什麽掠過草叢的聲音。

  不是風,這是個無風的夜。程真立刻醒覺,但不等她回頭就明顯感覺到有個黑影站在了她背後,她的脖子立刻硬直了。手在下面握住了手電,她想出其不意轉身跳開,先掃一下後面是什麽。

  但僅限於想一想,腿還繃著勁兒,沒來得及跳起來,頸後一下鈍痛,她就癱倒在地了。

  到最後她也沒看見後面的是什麽,但會給人來一下敲暈的,大概也只有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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