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小尾巴已經死了，對嗎
  輕蟬刀刺入靈王胸膛，鮮血噴湧而出，如炫目的火紅花朵。

  “袖白！”斬鬼怒吼。

  周袖白慢慢抽回刀，靈王倒地，扭臉的時侯，在笑。

  “斬，覺不覺得有些熟悉？”清冷的聲音，嘴角詭秘的笑容，那個女孩，和曾經殺死自己親人的那個場景重合。

  斬鬼走過來，抱緊她，說：“是我殺的，你的家人是我殺的。”

  “斬就是我，我就是斬。”周袖白將輕蟬刀插回去，也輕輕抱住他的腰，低聲說：“斬，我就是心刃，周袖白黑久以前就已經死了，對嗎？”

  “不，袖白沒有死，你沒有死，你看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斬鬼慌了手腳，拿起她的手放在她自己胸口，說：“你摸摸，你的心還在跳呢！”

  “靈界極刑的時侯小尾巴就已經死了，對嗎？”周袖白含淚望向杜一塵，跑過去，撲進他懷裡，說：“一塵那麽拚命，想要殺掉斬，那樣就沒人知道小尾巴其實已經死了，對嗎？”

  “不是，小尾巴還好好的。”杜一塵聲音喑啞，緊緊抱住她，說：“我只是見不慣這家夥而已，小尾巴不要多想，想吃什麽？回家給你做。”

  周袖白哭的撕心裂肺，哭喊：“一塵，我不要和你分開，小尾巴不要死，小尾巴要和一塵永遠在一起。”

  “小傻瓜，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你看小尾巴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杜一塵聲音輕柔，把她抱起來，搖晃著身子安慰他。

  周袖白哭的淚眼婆娑，說：“可是小尾巴不會老，不能和一塵一起變老，一塵變成個白發蒼蒼的小老頭，小尾巴還是這個樣子，人家會說我為了錢和個老頭在一起的，而我們家一塵是個窮光蛋……”

  “小皮蛋，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杜一塵手掌托著她的腦袋，按在胸口，尋到能讓自己安心的地方，周袖白安靜了下來。

  斬鬼把杜一塵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目光轉向倒在地上的靈王。

  靈王不可能死的，只不過是靈力被周袖白刹那間抽出的只剩下一成，容顏老去，白發蒼蒼。

  “這刀口，看了沒個一兩百年是愈合不了的了。”靈王在風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站起來，深邃敏銳的目光看著斬鬼，問：“斬，你的決定呢？”

  “周袖白從今以後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斬鬼說出這話的時候，手指在顫抖。

  杜一塵掛在腰間的鎮靈筆飛起，在空中自行畫了一個鬼蘭符陣，禁錮斬鬼的符陣解印。

  “一個是靈界戰神的心刃，一個是有著如此驚人天賦的陰陽師，你們覺得你們該存活在世嗎？”靈王的問題，冷血無情，說：“我不能容忍任何威脅到王座的因素存在，斬，帶心刃回靈界調教。”

  斬鬼不動，杜一塵操縱著鎮靈筆，準備隨時戰鬥。

  “心刃在我回靈界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周袖白不打敗心刃，是無法和我解除契約的，以周袖白的行事風格，您覺得心刃能逃過她的掌心？”斬鬼定定站在原地，下巴微揚，望著魂歸路上那虛無的黑暗，說：“我說過很多次，與其和一個一心只有愛情和家人的小丫頭過不去，還不如好好治理靈界。”

  “是你先要走的，只有這丫頭死了，你才能死心塌地在我身邊。”維護靈界穩定的外衣終究撕破，靈王暴露出了自己作為女人的不安和顧慮。

  斬鬼苦笑起來，說：“我不是已經被判一萬年的刑期了嗎？這一萬年，周袖白要輪回多少世？你就放過她。”

  “只有你放下她，我才可以考慮是否放過她。”靈王坐回王座之上，王者之氣絲毫不受容顏蒼老的影響。

  斬鬼伸出手，斬刃緩緩凝在掌中，深深望了周袖白一眼，五指合上的瞬間，一聲脆響，斬刃碎裂，化為靈子飄散。

  周袖白豁然瞪大眼，木愣愣望著斬鬼，有什麽東西從心裡消失了，那種孤獨感洶湧而來，如數十年前，親手將利刃推進自己親人胸膛的那一刻感覺到的那般孤獨冰冷。

  “啊！”周袖白抱頭尖叫，杜一塵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冷冰冰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斬鬼看著周袖白，柔聲說：“袖白，我不後悔當初在清泉村和你搭話。”

  杜一塵用鎮靈筆在周袖白眉心點下一點朱砂，她激動的情緒緩緩安靜下來，淚眼朦朧，回答：“斬，謝謝你。袖白不後悔和你簽訂契約，斬，你不是惡鬼，我才是，是你拯救了我。”

  斬鬼輕輕一笑，抬起手，這算是最後的告別，輪回路上，也見不到了，他是傲立於尊貴靈王身邊的勇士，她只是喜歡和親朋嬉鬧的平凡女子。

  杜一塵低下頭，輕柔拭去周袖白眼角的淚珠，她緩緩抬起手，輕輕一揮，抱緊杜一塵。

  斬鬼站到靈王身邊，靈界來的隊伍有一半隨著靈王撤去。

  留下風耳帶隊，要整治魂歸路上的秩序，受初始之光的波及，不少充滿邪氣的魂魄不是被衝散就是被淨化，魂魄在這看不到寬窄長短的路上往前走著。

  “袖白，我要整治陰陽食坊，需要你的幫助，可以麻煩你嗎？”風耳的語氣謙遜，相比剛來現世時的囂張，簡直判若兩人。

  周袖白沒拒絕，抬頭看著杜一塵，說：“一塵，這件事，陰陽師來做，好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一個人太寂寞了。”杜一塵摸索著下巴，目光下移，原來纏在他們手腕上的紅繩還在，剛才的打鬥並沒有影響到這紅繩。

  略微有一絲壞壞的笑容，杜一塵捏著周袖白的臉，說：“小尾巴，和你的主人一起並肩作戰吧！”

  周袖白豎起手指，嚴肅說道：“我先申明，在外面，我聽你的，在家裡，你聽我的。”

  杜一塵薄唇靠近，低聲說：“那件事的時候還是你聽我的好吧？不然每次你主攻，都是笑場收場，你會滿足嗎？”

  “好吧！好吧！在家裡就做那事情的時候聽你的。”周袖白答應下來，這才發現杜一塵笑得更陰險，薄唇微微向上勾起，說：“在家裡，當然以那事情為主，小尾巴上當啦！”

  “討厭！”

  周袖白追著杜一塵打，兩個人毫無顧忌，不知不覺，倒幫風耳揪出了不少在這界限不明確的地方售賣和人相關的食物的黑作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