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奴婢不敢。”兩個丫鬟立刻爬起身，跪在地上搖頭。

  “你們好好看著，大小姐有命，沒有她的命令，不許放二小姐出來。”王總管口氣冷淡，說罷，轉身離開。

  閣樓內。

  半玄月高高地掛在空中，夏雲舒保持著時才的動作，未動過，全神貫注地看著書卷，襲月坐在一旁，整理著她昔日閑暇時的墨寶。

  一陣清風吹過，襲月抬頭，看見一縷白影飄過，興奮地迎了上去，“雲公子！”

  只見一抹白影不偏不倚地從窗外落入屋內，青絲高高挽起，用白色的發巾一束，眉目如星，俊美異常，嘴角掛著與易若星七分相的微笑，但卻是淡淡的溫柔。一身白色衣袍，顯得儒雅俊美，如謫仙般不敢輕視。

  夏雲舒依舊如故，並未理會一旁的白衣男子，自顧地看著書卷，她此時心裡有些慌亂，因為那顆曾經不屬於她的心在陣陣悸動，這讓她很不悅，眉頭微蹙，卻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雲公子，襲月去給你泡壺茶。”襲月自顧地歡喜著，歡悅地轉身忙碌起來。

  “舒兒，近日可好？”白衣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夏雲舒，眸光中盡是難掩的擔憂之色。

  “一切安好，勞煩雲公子掛念。”夏雲舒收起書卷，緩緩起身，平淡無奇地開口。

  “舒兒？你這是怎麽了？”白衣男子感受到夏雲舒的冷淡，緊張地詢問。

  “如果雲公子沒有其他事情，請回吧。”夏雲舒心中不免一陣煩悶，她已經不是那個深愛著他的夏雲舒了，所以，不能給他任何的幻想，更何況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舒兒？”白衣男子上前一步，抓起她的手，不解地看著她。

  “雲公子，你還有何事嗎？”夏雲舒冷眼對視著他因疑惑睜大的雙眸。

  “舒兒，你在怪我嗎？”白衣男子感受到了她的冷漠，心中一陣絞痛，悲傷不已。

  “如若雲公子無其他事，那就請回吧。”夏雲舒退後一步，甩袖側對著他。

  “你肯定在怪我，怪我沒有在你最需我的時候出現，是嗎？”白衣男子面帶哀傷，面對著此時對他如此冷漠的夏雲舒，他心痛難抑。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夏雲舒不語，她的大腦中不斷地浮現著他與她的絲絲縷縷的過往片段，一起在月下彈琴舞劍，一起在竹林中吟詩作對，那一幕幕動人的畫面此刻糾纏著她的心，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心無法再受控制，不，她不能讓那個已經逝去的人左右她的思想，既然她代替這個時代的夏雲舒重生，那麽，她要做她想做的事情，對於面前的男子，對於她已經是過去，所以，她必須斬斷他的念頭。

  “雲公子，茶準備好了，襲月給您倒一杯。”襲月端著茶具笑吟吟地進門，徑直走到桌旁，倒茶，端起，走向白衣男子，恭敬地遞上。

  “舒兒，你怪我，我不怨你，可是，你不能對我如此冷漠。”白衣男子悲戚開口，雙拳緊握，眸光中帶著隱忍的痛惜。

  “小姐，發生何事？”襲月將茶放下，面露疑惑。

  “襲月，請雲公子回去。”夏雲舒冰冷地語氣，擊碎了白衣男子的心。

  “小姐，為什麽？”襲月疑惑不解，“每次與雲公子見面，小姐您不是最開心的嗎？”

  “襲月，難道我的話你不聽了嗎？”夏雲舒加重語氣，目光眺望著遠方。

  “雲公子，小姐大病初愈，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還請雲公子改日再來吧。”襲月終是無奈。

  “舒兒，我改日再來看你。”白衣男子嘴角掛著一抹苦笑，淡淡地轉身。

  “臣女夏雲舒恭送皇上！”夏雲舒突然轉身，彎腰施禮。

  “舒兒……你！”白衣男子驚詫回頭，愕然地注視著夏雲舒，為何，他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皇上，您貴為九五之尊，未免有失身份，以後還是少來此處為好。”夏雲舒決絕地開口。

  “啊！皇上？”襲月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白衣男子，這麽多年了，她還不知道原來站在面前的這個男子便是萬人之上，尊貴無比的皇上……易若雲。

  慌忙放下茶杯，跪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舒兒，原來你早就知道。”易若雲看著夏雲舒波瀾不驚地容顏，心中蕩起層層漩渦，相處了這麽久，難道他的心意她不知嗎？為何，如今她卻變得如此冷漠，對自己如此疏離？何故如此劃清界限？他無法理解，可是，看到她如此執拗的態度，他又能說些什麽呢？如今點破他的身份，意思告訴他，他們終究是不可能的嗎？可是，這些年的朝朝暮暮又讓他如何舍得？他不能就如此放棄。

  “臣女恭送皇上！”夏雲舒再一次提高嗓音，下逐客令。

  “這幾日我想舒兒大概是累了，你且好好休息，改日我再來看你。”易若雲俊美的容顏上，強扯出一抹牽強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在你面前，我永遠只是你的雲哥哥，不是一國君王。”他強調著自己在她面前的身份，告訴她，在他的面前，他只是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子，即使她擁有著殘破的容顏，他對她依然如是。

  這番話，讓夏雲舒的心不時地顫動著，她強忍著強烈的心跳，終是冷漠以對，緘默不語。

  易若雲深深地看了一眼夏雲舒，那銀色面具下的雙眸，溢滿的竟是清冷涼薄，不帶任何感情的冷酷。驀然轉身，飛身離開，消失在如水的月色中。

  (本章完)